想念一个人，就是时时刻刻都把他放在心上，一刻也不能剥离，完全如影随形，连做梦也只梦到他。
渴望一个人太久，心会疼痛，但连疼痛也是慌乱不安的，如同万只蚂蚁啃蚀你的心，一点点，将它吞噬。
今天，我忍不住给周打了电话。
再不听到他的声音，我就要疯了。
可是——
“歆蕤，是你啊！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利吗？小心身体，不要为了别人把自己累垮了！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周的声音在电话里，是那么温文有礼，同样的话，他以前也说过，可是因着语气的不同，一下将我拒到千里之外。
似乎，我只是他一个熟悉的小朋友，他在耐着性子和我交谈。
尽管外面气温高达30度，可是的心还是一下被他硬生生放进了冰箱里。
我心情一下降到零下几度，声音一下就小了下去：“知道了。你还好吧！”
可能我的声音已经虚弱如同游丝，电话那头的周，一定已经感觉到我的消沉。
电话里突然沉默了，周的声音一下软了：“傻瓜，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很挂念你！”
只一句话，我的心情又欢欣起来，顿时飚升地比今天的气温还高。
他竟可以用语气来控制我的情绪……
然后我泪流满面：“对不起！我不可以不理他，也不可以一边和他在一起，又同时和你在一起。原谅我选了他……”
周也默然无语，沉默良久，他轻轻在电话里吻了我一下，挂断。
随着“喀”一声脆响，我能清晰地听到我的心也应声而碎。
对着挂断的电话，我哭着大声说：“我很想你，我很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好痛苦，你知道吗？”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一遍一遍，一遍一遍。
回答我的，只有那“嘟嘟”的忙音……
一整天，我都郁郁寡欢，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
上了一整天班，我粒米未进。
吃饭对于我来说已经次要了。
以前听说过，吸毒的人顿顿离不开毒品，但可以一整天不吃任何东西，也听说过，吸毒的人，注射进毒品后，会闻到清甜的苹果香味，最后死在这香味里。
周就是我的海洛因，有了他，我也可以三餐不剂，我也愿意沉醉在致命的香味里……可是，陈砚——竟是强制戒毒所，让我不能随心所欲。
晚上，我到陈砚家熬粥给他喝。
陈砚一直笑，如同泡在蜜罐里的老鼠，我想如果这蜜罐可以淹死他，他也愿意跳进来吧！
晚饭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看刘青云和张柏芝演的《忘不了》。
看到张柏芝哭着打电话给已经死去的男友古天乐，对着电话说：“我好想你……”
我泪盈于眶，陈砚怜惜地将我拥在怀里，轻轻说：“傻瓜，别哭了，是电影！”
我红着鼻子点点头，把眼泪强忍在眼眶里。
陈砚轻轻咬我的耳朵：“晚上不要走了……”
我本能地想拒绝，可是想到陈砚也许时日不多，我的心又软了，只得虚弱地点了点头。
陈砚满足地跳起来洗澡，听着洗澡水哗哗流淌的声音，我的心慌乱起来……陈砚沐浴完毕，裸着上身站在我面前。
我竟脸红了，陈砚比周年轻，身材也比周更结实、容貌也很俊朗，可是……我还是没有心跳的感觉，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洗澡的时候，我尽量的拖延时间，一刻也不想从浴室里走出来，我怕面对陈砚。
曾经，我的的确确想对陈砚以身相报，可是，我知道他要得不是这个。
可是到了我真的可以以身相报的时候，我又退缩了，胆怯了、无端端，我想起周……终于，捱不过陈砚三番五次的催促，我穿上陈砚的衬衣当睡衣，隔着浴室的门问“我们躺在床上聊天行吗？”
陈砚一下笑了：“可以啊……，我们只聊天……”
听见他承诺，我才放心地将门打开。
陈砚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裸露的双腿，我用力将衣服往下拽，浑身不自在。
陈砚的床很宽，躺上去，觉得自己被孤立起来，我一点也不习惯躺在陌生的床上。。
陈砚躺在我的旁边，轻轻把灯关上，房间一下陷入黑暗中。
陈砚的呼吸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急促的让我更加慌乱，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沉默了一会儿，陈砚突然小声问：“歆蕤，我可以抱抱你吗？”如同一个小孩子孤单地想找寻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怎么能拒绝？
只等轻轻哼了一声。
陈砚的身体一下贴过来，他的手臂将我环住，我一动也不敢动。
“歆蕤，你是因为我的病才和我在一起的吗？”陈砚孩子气地问。
我想说是，但这太残忍：“不，我觉得最爱我的人是你，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不感动！”
陈砚轻轻叹口气，这叹气的声音，让我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我怜惜地拍拍他的手背。
“歆蕤，对不起……”陈砚的声音已经含混了，接着，他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垂，他的呼吸烫得让我心惊胆颤。
然后，他开始吻我的面颊、脖子、手也开始在我身上游移起来。
我吓坏了，想推开他，又怕伤害他，不推开，又怕在这样的挑逗里难以自持。
一迟疑，陈砚的手越来越不规矩，他竟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他死活要把我的衣服褪下来，我死死拽住衣服不放，陈砚就轻轻吻我拽着衣服的手，我酥痒难忍，手一松，衣服被他褪下来。
我赶紧用双臂将自己抱住，陈砚翻身压到我身上，霸道地用舌撬开我的唇，用力吻我。
他的呼吸急促地让人害怕、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欲望正压迫着我。
然后，他吻得我无法喘息，可是，我竟然没有任何生理反应，身体干涩不已，心里慌乱不堪，拼命想将他从我身上推下来。
陈砚喘着气：“歆蕤，你给了我吧，我想了你足足四年了……你了我一个心愿吧，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
他用力将我的内裤扯下来，我眼前是周温柔的眼睛，好象他就在我面前，看着我，那眼睛里有太多的责备……我恼了，用力推陈砚，我哑着嗓子：“陈砚，不，我不想！求求你，我真得不想……”
可是，他一点也不理会我，他已经褪掉内裤，准备进入，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已经贴近我。
这一刻，我知道自己再怎么抵抗也没有用了，我绝望起来，眼泪在黑暗中无声的滑落……陈砚突然停下，他颓然地倒在一边：“歆蕤，你竟没有任何想要的反应……”
原来，他感觉到我的干涩和麻木。
他用手摸了摸我的脸，声音都抖了起来：“歆蕤，你哭了……”
我咬着唇不出声，眼泪控制不住流到陈砚手心……他沉默了，然后拍拍我的手，把衣服递给我。
我抽泣着穿好衣服。
陈砚将我抱住，这个拥抱没有一丝欲念，干净纯洁，但是很伤心，有些支离破碎……我哽咽着：“陈砚，对不起……我想给你……但我真的做不到。”
陈砚轻轻摇摇头：“别说了，歆蕤，乖乖睡觉吧！我不会再强迫你！”
可是，这一夜，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始终无法睡着，我多么希望，这一刻，躺在我身边的是周啊……我知道，陈砚也一夜无眠，因为他的呼吸将他出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