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与我近在咫尺,他竖着的瞳孔呈深绿色,光华闪闪,不像是在盯着我这个人,而是只接到达灵魂深处,让我一阵阵发怵。
她脸上的皮肤,薄薄的,透明的像保鲜膜一样,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血丝,肌肉,黑色的血液在里面缓缓流淌,看她的体形,像是女的,但!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几乎要崩溃了,身体僵直在当地,而一开始出手的黑影已停下了脚步,站在一边,像一个奴隶一样俯首。这个绿瞳人笑了。
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的笑容,你可以想像有一个人将自己的脸皮搓成了一团,随手放在哪儿,皱皱巴巴的,还在抽动的样子。
我几乎吐了出来,太丑了,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在意一个人的美丑,就因为她是个女的吗?
她没有费力的就捉住了我的脖子,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她将我的脸正对着她,目光注视着我的眼睛,我感觉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进入了我的眼中。
一种麻麻的感觉在我脑海里泛滥,就像是突然在脑壳里装了一吨果冻,很沉重,有些乱。
她在做什么?我想闭上眼睛,但有一个声音在我耳朵边上悄悄的说:“别闭眼,注意看着我的眼睛!对,就这样,我美吗?把所有都给我吧!……”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硬撑着没有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不停的有记忆的碎片在晃动,好乱呀,但在我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声音在怒吼,只是有点远,好缥缈,好遥远,好亲切……。
对,好亲切的声音,是二叔在怒吼:“龟儿子的,你给老子起来,再打一遍!”
这是二叔在让我练拳吗?我二叔不是在老家嘛!我在哪里?我努力的想着。有一股电流一样的东西在身体最深处悸动了一下,常年来二叔的恐怖折磨让我从迷茫中惊醒。
我一掌切在绿瞳妖人的脖子上,然后右脚一转,将黑影抽开,虽然我的力量不是很大,但突然的袭击让他们措手不及。
我挣脱以后,飞速向花墙的方面跑去,两个身影在我身后奋起直追,栅栏外的泰勒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伸了伸手,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扑到了距离花墙最近的栅栏边缘,然后一个踉跄,好像要摔倒了一样,后面追来的黑影突然加速,在他将将要接触到我的后背的瞬间,我忽然向一侧闪了开来。
他速度太快,力量过大,根本止不住身形,一下冲过了我的身旁,而绿瞳的妖人速度要慢一些,离我们还有三米多远。
我抬起右脚,在他后腰上一踹,他下意识再向前扑,加上自身的力量和速度,一下就扑到了栅栏上,滋滋一声响,黑影在栅栏上被电的跳起了舞。
这时,绿瞳妖人距离我们只有两米了,我左脚一跨,踩在他的后背上,我早就看清楚,他的胸背和腹部,是被一个护具保护着的,至于会不会导电,我也顾不了哪许多了。
幸运在这一刻降临到了我身上,我轻松踩着他的背跃过了两米,栅栏,教官的魔鬼训练在此刻帮助了我。就说有人喜欢踩着别人往上爬,原来踩人这活儿是如此的美妙。
我落下时,已到了花墙边缘,背后的黑影还在跳舞,妖人已经踩上了黑影的后背,正准备跃起,黑影这个垫背算是做到家了。
我一伸手,从花墙的灌木里抽出一把蓝光幽幽的沙漠之鹰,0。357口径的枪管喷出一股火舌,飞到半空的妖人根本没想到我会拿出一把枪,子弹的强大威力把她并不强壮的身体击的飞了出去。
我正准备再开一枪以保万一的时候,花墙突然被一股巨力撞开,同时天上响起一声尖细的呼啸。
泰勒一边的货柜车瞬间爆炸起火,气浪将她们全部推开,其中一个北欧人瞬间被火焰吞噬。
我耳中一片轰鸣,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被撞开的花墙,一辆涂着沙漠伪装的吉普车顶,正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正向院内射击,天空中有阵阵轻微的轰鸣,一架无人机出现在训练基地的上空。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这飞机看着眼熟,很像我在珠海航展上见过的WJ-600无人飞机?这可是我华夏一宝呀,WJ-600无人机配有战术空地导弹,精确制导炸弹。这是什么状况?
要知道我国一向低调,从不跨境行动,这次是怎么了?先不管这么多了,我抱着枪,向士兵大叫着:
“左边地下室还有很多我们的人!”一边我跑向倒在地上的丽撒,刚才汽车爆炸,把捉着他的匪徒也干掉了,而她自己撞到了一边,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我左躲右闪的来到丽撒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幸运的是她在爆炸时可能匪徒挡了一下,所以没有危险,只是被震晕了。
松了口气,我把丽撒挪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向院内打量起来,教官和泰勒他们早已不知去向,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搞清,大卫倒底是不是投降了暗龙组织。
院里这时已经被完全控制,一个士兵确认我的身份后,将丽撒扶走,而我走向左边的地下室,想看看王强他们怎么样了。
来到地下室门口,里面传来激烈的枪声,一个小队的战士在门口警戒,他们阻止我再向前进,一个头目样的人从队首走过来,拿过一个头盔给我套在头上,小声说:“注意安全,你小子不错,刚才的搏斗我们都在单兵头盔上看到了。”
我有些汗颜的摸了摸耳朵,这是我的毛病,一害羞就会摸耳朵,正准备谦虚一下,身体突然被面前的战士撞向一旁,耳边听到几声枪响。
我感到右胸一阵刺痛,在我倒向地面的时候,一个妖异的身影,绿色的瞳仁也倒在了地上,它的头被击穿,绿色的瞳仁慢慢失去光采,就像熄灯后的荧光,充满了妖异的美感。
我当时有种错觉,我觉得我可以读懂她的心思,她的内心充满着不甘,痛苦和渴望,只是不知道她在渴望什么。她的爪子深深的刺在我的右胸处,黑色的色液流了一地。
我昏了过去,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