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国建国初期,无往不胜的秦国骑兵们遇到了当时被称为天下第一骑兵的草原骑兵,秦国开国皇帝兵锋一指,重兵齐聚边境,以碾压一切的姿态,击碎了草原蛮子美好的梦,更是向天下展示的秦国铁骑的锐不可当之势,至此,天下各国更是对秦国的军事实力噤若寒蝉除了当时还非常神秘的教廷。
但是即使有着这样霸道,面对任何军队都有着压倒性优势的骑兵,秦国还是无法从根上清除草原蛮子对北部边境的骚扰,只能退求其次,派重兵驻守燕州大营,荆余所在的军营的就是由此而来。
荆余纵马狂奔之时,天色日渐东起,朝阳的辉霞逐渐在纵马间愈加的明亮,炽热。荆余身上轻甲在朝霞的照耀下反射着微微的光芒,右半边身子在渐升的太阳光照下,变得燥热起来。
放眼望去,早晨的帝国边境草原上一览无余,天空深湛,满地青色,远处山丘高低起伏,在初生朝阳下,山丘弯曲的线条,优美的展现在荆余眼前,但荆余无心欣赏,他的脑海里一直在盘算着这次的任务,即使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他先前从青年口中的得知的重要程度,让他的心中有了大概。荆余一骑绝尘,纵马间,四蹄生风,留下后面的滚滚烟尘。
朝霞照在荆余还略显青稚但已被草原风沙打磨的黝黑的脸蛋上,照在了他的鼻头沁出的汗水上,汗水闪闪发光,不一会,汗水轻轻滴下,随风飘到青草上,飘落到随他久经沙场,隐隐泛红的轻甲上
军营的廊廓渐渐清晰,荆余在马上遥望军营,栅前有人影孑立在门前,奔近细看,原来是将军大人,似乎在等待着荆余的到来。荆余飞身下马,双手抱拳,低头拜见。
将军姓白,叫白诚,十几年前在一次草原特有的扫猎行动中捡到还在襁褓中的荆余,并带他到兵营将其抚养长大,荆余自幼便对白诚极为尊重。
白诚看着荆余并不是十分强壮的身躯,回忆起在野狼群口中抢回荆余的场景,心中感慨,抬手轻抚颌下黑白相间的胡子,微笑着揶揄道:“往常不见你这样多礼,现在也不需如此做作了。”
荆余脸色微红,恭敬地说道:“想必您心中已明白我心中所想,我只是想问一句,能不能不去?”
“不能!”将军的回答果断且决绝。“此次京都来人带来的任务,其紧迫重要程度你我都无法徇私,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座军营中,最好的大漠向导交给他们,而你要做的就是带领他们到达目的地。”
荆余感觉出白诚的语气严肃,眉头微皱,恭敬地问道:“作为向导,我并不清楚这次的目的在哪?”
白诚答道:“我也不清楚,此次跟往常完全不一样,他们很迫切的想进入沙漠。”
“不过我观察他们的武器,精锐的大秦军人对于为武器的挑剔可以用变态来形容,我从武器制式上推断可能是京城羽林军。”将军白诚声音低沉的说道。
“羽林军!我大秦最精锐的骑兵精英?”荆余有些吃惊的说道。
白诚刚才还低沉的语气在此时变得有些得意的说道:“老子也在羽林军呆待过,自然知道也有能力推断出他们的身份。”
荆余低头,心中盘算,白诚看着荆余说道:“这次进入沙漠想来可能会异常危险,不过这是一个好机会。”
白诚长吸一口气,身体轻微的颤抖说道:“一个你进入京都的好机会,以你的实力定会受到京都那些大人物的赏识,用未知的危险去换取去京都的机会,我替你选择。”
“去年大都督看中你,要把你调到燕州大营,你却基于很可笑的缘由拒绝了,我不知道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这次你绝对不能放弃。”白诚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看见荆余面无表情,白诚有些恼怒,压低声音说道:“前年军中修行者考核测试中,判定你的身体不能修行,为此你甚至要大闹燕州大营,后来你又无缘无故的单枪匹马屠掉了勒马河畔的马贼窝子,之前我知道你对修行感兴趣,可是在那以后我才真正的发现,你竟然痴迷到这种地步。
将军深吸口气说道:“这次京都来人中,有修行者。”
听闻此言荆余的眸子明亮起来,将军自嘲一笑:“有几辆马车,车身上的某些痕迹很像军中阵法,那几辆马车护卫森严,我无法靠近,从戎这么多年,军中阵法我还是能认出来的。”
荆余微笑,有些羞涩的说道:“并非无故屠杀马贼,马贼作恶多端,当然是人人得而诛之。”
白诚哈哈大笑:“你又何必掩饰,那马贼在勒马河边驻扎了很多年,怎么你就偏偏在心情最郁闷的时候去呢?总而言之这次是个机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荆余向着白诚嘿嘿一笑伸出左手:“其实这一切的原因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大人是不是…
“打住”,白诚大手一挥,声音升高,语速缓慢,一字一字的说:“你给我打住,你会没钱?”白诚面色变得通红,语气更是愤怒的急促的说道:“诺大的马贼窝子有多少钱,你会没拿?你虽然不说,但我可知道,两箱金子,一箱珠宝首饰,还有无数的散碎银子,那天你半夜才回来,我能不知道?”
呃…,荆余尴尬的挠了挠头,无言以对。
白诚双手胡乱的挥了挥,你不用恶心我了,知道你有钱!”
二人同时沉默,荆余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测试失败心情失落的他想要发泄,白诚暗中跟随荆余到勒马河畔,保护着他屠杀马贼,荆余知道不用多说什么,多年的养育恩情溢于言表,正欲说话,白诚先开口道:“你不能跟我这个半老头子在这里干耗混日子,你已经在我面前证明了自己,无论是那次屠杀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是以往在战斗中的意识,你都是我所见过的最会战斗的人,你该去你的舞台了,广阔的天地间能容得下一个你么?我很期待。”
荆余转头看向将军身后有些破旧的栅栏,缓声道:“终究是故土难离啊!”
白诚看着荆余看着自己一手养育成人的孩子,说道:“你看你的身后多么广阔,为什么只看眼前呢?去吧,荆余!”
荆余默然低头,白诚抬头,眼角有些湿润,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那些大人物们应该吃完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