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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羡慕一头牛

王大海

抬头望,白云朵朵卧在山顶上。男孩舞着鞭杆去放牛。

“驾!驾!”男孩边舞鞭杆边吆喝,催促牛快走。鞭杆并不打在牛身上。

走到远离庄稼地有草的地方。男孩说,牛,你在这好好吃草,我去摘一朵云就回来。男孩丢下牛往山顶爬去。

牛低下头吃草,銮铃声声,惊起一只小鸟,“嗖”地飞进荆条丛里不见了。

爬到山顶上,男孩长大了成了男人。

抬头望,白云朵朵卧在山顶上。

男人喘了一口气,说,妈的,刚才在这个山顶上,老子上来了,你又跑到那个山顶上。

男人想去追,又怕丢了牛。男人把手在嘴上做成小喇叭,冲着牛吆喝:喂,牛,你上来。牛低着头吃草吃得正欢实。男人又吆喝:喂,牛,上边的草好,你上来吃。

男人看牛没有上来的意思。男人想,上边的草好都不上来,大概也不会去别的地方。男人又往山上爬。

爬到上顶上,男人气喘吁吁地躺在草地上。

抬头望,白云朵朵还卧在山顶上。

男人明白了,可是晚了。男人老了,男人想起了他的牛,还在那里吃草吗?

男人蹒跚着下了一座又一座山。男人看见了一群牛。

男人举着空空的两手说,狗日的没有白活。

夕阳的余晖里,牛身披霞光,卧成了一尊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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