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其尾”的大意是:小狐狸渡河时,尾巴被沾湿了。而尾巴被沾湿了,就不利于行进。所以,在既济卦中,它的象征意义是:在成功后,不妄动,谨慎守成。在未济卦中,它的象征意义是:未成功,但因受挫而难以继续行进。很显然,成功后,能谨慎守成,是不会有灾害的;未成功,就难以行进,容易遭遇灾害。再说,未济卦的“濡其尾,吝”是初六爻的爻辞,而初六是阴居阳位,这就意味着此时的小狐狸尾巴被沾湿是因为它在自己力量不足时,急功冒进。
有孚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
“有孚于饮酒,无咎”的大意是:信任别人,安闲饮酒,没有什么灾祸。这就表明一个人十分信任别人,放手让别人为自己办事。这样做是明智的做法吗?
古人说:“用者不疑,疑者不用。”这也告诉我们,不要胡乱猜疑别人。而且,胡乱猜疑别人很可能引起两种结果:一种是别人因他的胡乱猜疑而不能安心为他做事,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因为人一旦遭猜疑,可能就害怕自己的举动引起更多的误解,因此不敢放开手脚干事。另一种是别人因他的猜疑走向与之相对立的一面。因为人遭到了猜疑,就有可能去向自己的领导或朋友表明自己的心迹,当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之后,还不能得到信任,他就认为自己认错了人,心里充满了愤恨,不由自主地走向了与之相对立的一面。相反,如充分相信别人,别人就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使命感,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克服困难。
我们常说“做事要有分寸”,相信别人也不例外。因为过分相信势必给我们带来危害。那么怎样避免过分相信呢?一般来说,有意识的过分相信别人发生的概率很小,大部分是无意识地过分相信别人,而静止地看人是造成无意识地过分相信别人的主要原因,所以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看人。
“濡其首,有孚失是”的大意是:饮酒逸乐如小狐狸的头被沾湿了,那是过分相信别人,将失去正道。小狐狸的头被沾湿了,小狐狸是不能行进的,这就好比一个人用静止的眼光看人。而静止地看人很可能造成无意识地过分相信别人,给自己带来危害。
相信别人包括两个方面的相信:一是相信别人的才能;二是相信别人的人品。从时代的进步性来看,一个人的才能在此时是适合此岗位,如他不随着时代而进步,那么在彼时就不适应此岗位了。再说,引起一个人的人品发生变化的因素很多,特别是在事业还未成功时,小人特别多,被相信的人难免会因小人而变节。更何况,事业还未成功,被相信的人的心迹究竟怎样有待于事实证明。
此时,我们不难看出,过分相信别人的才能,其事业就会因别人不能胜任而以失败告终。过分相信别人的人品,其事业就会因别人的变节而毁于一旦。
所以说,我们不要用静止的眼光看人,而要用发展的眼光看人,即因时而异,因地而异。
【事例】
“贞吉,悔亡。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暗示我们,宜将剩勇追穷寇。窦武一夜离宫铸成千古恨,就是因为违背了这一古训。
功亏一篑铸成千古恨
封建社会中,每次帝王更迭,朝廷中都会产生一些骚动。尤其是年幼的皇帝登基,更容易引起骚动。
东汉永康元年十二月丁丑日(公元168年1月26日),年仅36岁的汉桓帝刘志死在德阳前殿,陈蕃、窦武等拥立解渎亭侯刘宏嗣位,是谓灵帝,时年仅12岁。
当时的局势是灵帝太小,遇事无主见,事事要依太后,太后又委政于自己的父亲窦武,这样窦武以大将军的身份掌握了朝政。他提拔征召李膺、杜密、刘猛、陈实等名士共掌朝政,志在诛除宦官,踌躇满志,大权在握,形势有利于窦武。窦太后目光短浅,想调和双方,先后封授曹节、王甫等人为官。这样,宫廷内部宦官的势力则大于窦武等人了。
太后不征得窦武、陈蕃的同意就随意授官,而且所授之人,皆是阉党之徒。陈蕃向来疾恶如仇,此时已年近80,又身担太傅要职,不忍袖手旁观,就去找窦武商量。建议窦武早下决心,千万不要姑息迁就,一旦宦官势力养成,则必然祸乱天下,后果不堪设想。窦武点头称是。陈蕃走后,窦武当即进宫去见太后,要求窦太后诛杀心怀鬼胎的宦官。窦太后优柔小仁,没有答应窦武的请求。
陈蕃知道窦武已经向太后请求要诛杀曹节、王甫几个阉党首恶,等了几天没有动静,又有些忍耐不住,上疏复申窦武的意见,请求诛杀宦官曹节、侯览、王甫、郑飒等人。窦太后则又按下不批。
灵帝元年(公元169年)八月。太白星犯房之上,将入太微天官。侍中刘瑜,颇知天象。借机上奏太后,说天象示警,不利将相,应当紧闭宫门,防备突来的变化。又给窦武、陈蕃写信,略言星象错谬,劝他们早决大计。窦武忙找陈蕃商议,要马上进行部署。先任命朱为司隶校尉,刘祜为河南尹,虞祁为洛阳令,全面地控制京师大权。然后用属于自己一党的小黄门山冰取代原黄门令魏彪,控制了宫廷内的一部分权力。接着窦武又奏请太后收捕了长乐尚书郑飒,送进北寺狱中审问。陈蕃建议窦武不必拷问,一律将作恶的宦官收监处死,窦武不同意,还想按一定程序处理此事。
郑飒受刑不过,招供了同伙们贪赃枉法等罪恶,把曹节、王甫等巨阉牵了进去,而这正是窦武、陈蕃所需要的。窦武见曹节、王甫等人的罪证已拿到手中,心中大喜。当即写好奏章,并郑飒的口供一起拟交太后审批,然后就可名正言顺地大规模诛杀这批作恶多端的阉党。只因当日天晚,窦武觉得从洛阳令到司隶校尉都是自己的人,只要明日早朝公布曹节等人的罪行便可大功告成。便把写好上封的密奏交侍中刘瑜,让他转呈太后。窦武连日操劳,感觉有些疲乏,当晚离开宫廷回府休息。不料这就好像扼住豺狼脖子的手已松开一样,给恶狼以喘息的机会,一场惊心动魄的政治绞杀已接近最高潮。这一天是九月辛亥日(公历10月25日)。
窦武回到家中,吃完晚饭后酣然入睡。宫廷内则忙乱起来。刘瑜把窦武写的奏本交给一名内侍,让他转呈太后。本来这些太监们都感觉到几日来气候不对,郑飒被抓及招供的事他们也有些耳闻,故反应都很敏感。那位送奏疏的小太监并未把奏疏送进宫中,而是先拿着去交给长乐宫内的五官史朱宇看。朱宇也是宦官当中的小头目,自郑飒被捕,心怀疑惧,与曹节、王甫等互相倚托,当然格外留心。一听说窦武有奏疏,忙接过启封偷看。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犯法了。看了几行,已经大为恼怒,待阅完全文,早已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因奏章中要诛杀的名单中有他的大名,便立刻大声对周围的几名太监说:“陈蕃、窦武奏自太后,要废帝为逆,这还了得,我们一定要保护皇帝。”说罢,忙让人去召集长乐宫的所有太监,共计有张亮、共普等17人,朱宇手持奏疏,慷慨陈词地煽动一番,其他人也无暇去看原文。17人歃血为盟,共同谋杀窦武、陈蕃。接着又去通知曹节、王甫。曹节、王甫负责皇帝宫中事务,听后大惊,连忙带人进入灵帝内室撒谎说:“外间喧嚣,恐怕不利圣躬,请速出御口德阳前殿,宣诏平乱!”灵帝刘宏当时才13岁,被人从热被窝中拉起,晕头转向,乳母赵娆也怂恿他快走,他没什么主见,也就跟着众人风风火火地出御前殿。曹节等人见控制了皇帝,心中有了主意,立刻命人关闭宫门,又命人拿着明晃晃的刀逼着尚书官属起草诏书。王甫带人先去假传圣旨杀了山冰,又到北寺狱放出了郑飒,宦官已控制了整个宫中。王甫放出郑飒后,又进长乐宫劫迫窦太后取走了印绶。
众太监忙乱了大半夜,天亮时派郑飒带人去收捕陈蕃、窦武等大臣。至此,宦官势力已经占绝对优势。他们控制着小皇帝,可以随意写诏书。陈蕃闻宫中有变,带领官属80余人奔尚书省而来,途遇王甫用圣旨调来的御林军,两下力量相差悬殊,80余人大多束手就擒,被押进了郑飒刚刚住过的北寺狱。
窦武闻变,忙骑马驰入步兵营,与窦绍联手拒捕,射死数人,召集北军几千人屯守都亭,当众宣布黄门常侍造反,要求众将士合力除奸。众人半信半疑。不一会儿,王甫矫诏调来张奂及五营兵士前去攻讨窦武。张奂在当时也是较有声望的名将,王甫又确实带着圣旨。窦武一方的官兵见状,先已夺气,纷纷逃出。窦武、窦绍父子逃到洛阳都亭时被追兵围住,惶恐万分,先后拔剑自杀。至此,窦武、陈蕃发动的诛讨宦官的斗争彻底失败了。
窦武诛杀宦官失败的主要原因是他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离开宫殿,给了敌人以反扑的机会。
系辞上传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可久则贤人之德,可大则贤人之业。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
圣人设卦观象,系辞焉而明吉凶,刚柔相推而生变化。是故吉凶者,失得之象也;悔吝者,忧虞之象也。变化者,进退之象也。刚柔者,昼夜之象也。六爻之动,三极之道也。是故君子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所乐而玩者,爻之辞也。是故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是以“自天之,吉无不利”。
彖者,言乎象者也;爻者,言乎变者也。吉凶者,言乎其失得也;悔吝者,言乎其小疵也。无咎者,善补过也。是故列贵贱者存乎位,齐小大者存乎卦,辩吉凶者存乎辞,忧悔吝者存乎介,震无咎者存乎悔。是故卦有小大,辞有险易;辞也者,各指其所之。
《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与天地相似,故不违;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故不过;旁行而不流,乐天知命,故不忧;安土敦乎仁,故能爱。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故神无方而《易》无体。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显诸仁,藏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盛德大业至矣哉!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极数知来之谓占,通变之谓事,阴阳不测之谓神。
夫《易》广矣大矣!以言乎远则不御,以言乎迩则静而正,以言乎天地之间则备矣。夫乾,其静也专,其动也直,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广大配天地,变通配四时,阴阳之义配日月,易简之善配至德。
子曰:“《易》其至矣乎!夫《易》,圣人所以崇德而广业也。知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成性存存,道义之门。”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迩,见乎远;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同人,先号而后笑。”子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初六,藉用白茅,无咎。”子曰:“苟错诸地而可矣,藉之用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夫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慎斯术也以往,其无所失矣。”“劳谦,君子有终,吉。”子曰:“劳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语以其功下人者也。德言盛,礼言恭;谦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亢龙有悔。”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不出户庭,无咎。”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子曰:“作《易》者其知盗乎?《易》曰‘负且乘,致寇至。’负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慢藏诲盗,冶容诲淫。《易》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