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还是有缘分那种东西存在的,落尘深信此点!
徐虚的出现,让落尘相信有些人之间天生的彼此厌恶。
徐虚与崔凤级处心积虑地逼迫自己答应比试,不过是柿子挑软的捏,自己恰恰是全班最软的那一颗,凭借自己的学渣水准,比试落尘是不抱希望了。他们需要一个很弱的垫脚石而已。
虽然平时爱好机甲,也看过不少书籍,那也仅仅是理论而已,实际操作一次没有。
每次实践课都被崔凤级以各种理由打发出去,现今落尘都没有摸过真实的机甲,哪怕是退役十几年的老古董。
落尘晃了晃头,双眼呆板地看着讲台,崔凤级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时间在悄悄流逝,上午下午!不知不觉到了放学的时间,下课铃一响落尘就闪没影了,每次放学他总是急匆匆往家里赶。
山风徐徐,夕阳的余晖还爱怜着这片连绵的山岗,这一切都没有阻止落尘归家的急切,清瘦的身影灵活地拐过几个弯消失在蜿蜒的群山之中……
二十多里的盘山公路,不断地起起伏伏上坡下坡……
离他近二十里地的某个村落中,一栋素土夯实的土房子安静地坐落在田野之间……
破旧但清爽的土屋内,刚刚才五岁的小山笛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小红裙,卖力地拖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锅准备烧水。
灶台太高,怎么也放不上去,每次颤颤巍巍踮起脚尖,那个一两斤重的黑锅总是从上面摔下来,山笛的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雾气,但每次还是倔强地把大铁锅重新拖着举起来……
隔壁房间躺着一位骨架极大中年男子,稻草似的头发沾满灰尘,面色枯槁。褐色的床单,开了好几个稀稀拉拉的洞,却极为齐整地挂在男子身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证明他还活着。
也许是听着门外铁锅一次次摔在地上的声音,他的眼角无声中流下一条湿痕。
微微颤动的手脚无数次或许想起身,但终究不过是心里的愿想而已!
而门外铁锅摔地的声音还在继续,间隔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几十里的的山路,在落尘疯狂地蹬踏下,只用了半个小时,田野间那栋孤独的小屋便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冲进家门,看见幼小的山笛还在咬牙坚持地架着那个铁锅,白嫩的小手都早已发红,汗水湿透了她的脸颊。
落尘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抱起她,放在旁边的小板凳上。
单手拿起铁锅,熟练地生火做饭。
小山笛红红的双手捏着衣角,低着头,悬空的两条小腿还在颤抖:“哥哥,山笛是不是很没有用?”两只大眼睛里面的雾气更浓了,黯然欲泣!
“哪里哦!山笛很棒啊!都知道给爸爸烧水!”落尘手忙脚乱地安抚道,
“可是,可是,山笛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都放不好那个锅?”这个女孩生来就倔强,自从会走路起就很少需要落尘照顾,每次落尘在忙着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咿咿呀呀独处,从来不给他添堵!假如落尘每晚在她进入梦乡之前能为她讲一个故事,那边是她最大的幸福,所以每天醒来,小山笛总是期盼天黑,只有天快黑了她才会见到哥哥。
看着她依旧紧皱的眉头,如果不好好哄一下,小家伙估计明天还要难过一整天。
“哥哥这么大的时候也放不好!山笛放不好那个锅,是因为山笛还没有长大!”
“那山笛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快了!只要山笛每天按时吃饭,很快就会长大!”
“很快是要多久,明天吗?”小山笛满眼期盼地看着落尘,
“是啊,明天你就长大了!”落尘一脸肯定地答道。
“那山笛要快点睡觉,明天很快就到了!”小山笛一脸幸喜的笑道,眼眶还挂着泪滴。
落尘心里不由地一阵酸楚,不愿打破孩子纯真的梦想。
像以往的无数个日夜一样,忙碌地收拾好家务,晚餐过后,给山笛洗澡哄她睡着。父亲的病又严重了,今天还不能起床。
好在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境况,这只是父亲病情规律性恶化而已!给父亲喂下流食,清理卫生,一套忙活下来,窗外已经是繁星满天了。
这是落尘全天唯一可以毫无顾忌地放纵思绪的时候,轻松,惬意!
闭上眼睛自己甚至可以感觉星空的呼吸。
落尘放松了好一会儿才钻进自己的房间,废旧的各式残品堆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一张巨大的工作台占了室内三分之一的面积,上面布满了各种原始的维修工具。
落尘脱下上衣扬手就甩在窗边的工具台上,一身精壮的肌肉,大大小小的疤痕不下十余处,十七岁的年纪,别人家的孩子还是小鲜肉,他已经浑身布满了风霜。
借着外边皎洁的月光,一个废旧的光脑在手中灵活地转动着,双手微微一抖,八秒钟。一个长宽三十厘米的立方体转眼便被落尘拆成了零件,两手飞快地拿起一个个自制的检测仪,一阵密集的光芒闪动,心里对这个残品的损伤了如子掌。
更换元件,粗暴地焊接、敲打、连线、重理系统,校对天网。
一串流程下来光脑的屏幕上出现了清晰的影像,这只是帝国最为常见的天网中央音讯罢了。
“可惜啊!没有基础训练仪,那死贵的天网估计我这辈子也体会不到了!”落尘无不遗憾了嘟囔着……
“谁说你不能用天网?现在就可以啊!”空气中响起一个妖媚的女声。
“瞎几把乱扯,我怎么……?”落尘顺口接了下去,还没说到一半回过神来,手中的扳手咣啷砸在刚刚修好的光脑屏幕上,一股焦臭的气味顺着轻烟飘散出来……
“啊!谁?TM是谁在出声?”落尘胡乱地抓起一根铁棍,身体转了一个圈都没有发现声出何处?
“咯咯!我就在这里啊!”那个柔美的女声在房间里飘荡着……声音不大,小如蚊蝇!夜空中清幽的月光带着冷意,让落尘心头冒出一股凉气,紧了紧手中的铁棍,整个人原地缓缓地转了一个圈儿,还是没有发现声音从何处飘来?
“咯咯!看来你是找不到我了!”诡异的笑声在这样的环境下特别渗人,那种余音飘荡的感觉,“难道真的有鬼?”
“咯咯!”又是一声呢喃般的轻笑,落尘猛然间死死地盯着窗台,背上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个声音就在窗台上,仔细观察之下,感觉窗边的月色比往常洁白了许多,一层银白色光晕像淡淡的雾气一样笼罩了整个窗台。
一个微微发白的光点在上衣的掩盖下若隐若现。
落尘紧绷的双腿一蹬,整个人串了过去,铁棍飞快地挑起那件灰色的衣服:光点在衬衣的口袋闪烁着,光感很微弱,如果不是月色的照耀,落尘都分辨不出来。
“你在哪里?给我出来!”虽然落尘已经把目标锁定在那个光点上,但是这么小的光点没有理由可以藏一个人,
“咯咯咯!看起来你不笨,小家伙!”女声又变了一种态度,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看着这个光点落尘再次确定,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手中的铁棍猛戳过去,一阵乱摇,
“噹……”一块半指大银白的金属从衬衣里面掉了下来,摔在工作台上,散发着一圈圈迷离的光晕。
这不正是白天捡到那个像极了U盾的金属块么?
落尘心中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怒从心头起:“早上玩我还不够么!”
铁棍没有任何预兆地砸了下去,
接下来让落尘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那块金属居然凭空横移了五厘米,让他的铁棍击在空处!
“小家伙,不问缘由乱打乱砸是不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情?”这个声音突然转变成一个男声,低沉带一点猥琐。
落尘手中的铁棍都差一点掉在地上!什么情况?美女变大叔啊!杀伤力太大,让落尘措手不及。
“屁!我这是自卫,你们大半夜躲在后面吓人很有意思么?”落尘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
“哈哈!小帅哥还挺倔的啊!我喜欢!”男声有点幸喜若狂的样子。
“你不能?”女声有点焦急。
“你给老子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儿!哈哈哈!机不可失!”男声明显的得意至极!
落尘没有应声,午夜最是清冷的环境中,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这次千万别莫名其妙地晕头了,清晨的那次已经够危险!”落尘不敢想象这个家失去自己的样子。
刚刚想到这里,一束足足有大腿粗细的电光从窗台射过来,亮如白昼!
“尼玛!又来!”
落尘脑海转过这个念头恍惚间听见那个猥琐的男声阴狠地说道:“这次看你们拿什么来阻我!九个蠢驴!哈哈哈!”继而一阵剧烈的痛苦瞬间夺走了落尘的神智。
在白色的电光中,落尘的身躯诡异地漂浮起来,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白两色,从眉心到胯下,一分为二!黑色部分烟雾缭绕,不断地变幻着形状,侵袭白色半身!肆意而狰狞的黑色烟雾不断地翻滚着化为一张张贪婪的巨嘴,越来越大。
白色的光晕笼罩的半部身躯渐渐力不从心,不断向落尘的头部退却!不多时落尘脖颈一下全部变成了黑色,只有下头颅还剩小半的白色区域在苦苦挣扎!
巨大的痛苦还在身体上肆虐着,落尘不知昏迷过去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叫自己。
“落小子,你快点醒啊!”
“谁……谁在叫我?”落尘使出吃奶的劲儿想睁开眼,可是怎么都睁不开,放佛有什么把他的眼皮锁住了!整个身体除了半边脸,其余的全部失去了知觉!
恐慌!挣扎!但无济于事!
“小家伙,快醒醒!再不清醒你全家都没命了!”那个妖媚的女生便的十分焦急,
“这是怎么回事?”落尘竭尽全力地挣扎着,声音充满无助!
“别管怎么回事!现在想要恢复你的视觉,知觉!就按照我指引的去做!”女声又急又快地喝道。
“那我……我……我该怎么做?”落尘急病乱求医,何况家人是他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