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连声感谢着把陈阿伯送出去,掩上门,转身就跪倒祝童面前:“祝师兄,请您一定为我作证,柳大姐不是我害的。”
“此话怎讲?”祝童手捻黑针,正思索如何下针,对于柳伊兰的情况,他真的很为难;似乎她只是熟睡过去了,仅靠把脉感觉不到什么异常。
“大姐她……祝师兄,大姐她是突然出现的;门窗都没开,我正在看书,灯光一暗,大姐就落在床上了。”
“胡说。”祝童认为安妮在开玩笑,柳伊兰什么时候来得,他确实不知道,还以为是刚才去广场看傩戏那段时间的事。
“不是胡说。祝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大姐让我在凤凰等着,召集姐妹们来,也说让大家先玩几天。她带两个姐妹直接到梵净山去会竹道宗,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就像大变活人一样。”
安妮焦急的解释着,问题是这个说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是事实;刚才的情形太诡异,凭空出现一个大活人,完全是她理解之外的事情。
八品兰花都是女子,疑心是最重的;如果柳伊兰出什么意外,安妮在八品兰花九个当家姐妹中排名第四,被质疑起来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问题是,祝童也不相信那样的事。
“求求你,把大姐救醒吧。”安妮看出祝童不相信,只有不再说;请他唤醒柳伊兰。
她刚才也试探过,柳伊兰对任何呼唤都全无反应。
祝童翻开柳伊兰的眼皮检查,瞳孔对光线没有任何感觉;联想到刚才的星空异象,仔细查看一下柳伊兰的情况,特别是衣着,却有些相信了。不过他向来沉稳,不会轻易下结论。
柳伊兰呼吸平稳,脉象沉静,表面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是祝童摇晃呼唤她几声,毫无反应。
“你给她换衣服了?”
“是,大姐出现时,穿的是这件。”
安妮从床边取出一件黑色紧身衣,背部少了一大块。“大姐的背部有瘀伤。”
祝童把柳伊兰翻转过去,安妮掀开那件睡衣,果然,白皙的背部有一处暗红色的瘀伤,好像在不久前被重击过。
这,也许是安妮忧虑的原因之一吧?但是这处伤绝对不可能让柳伊兰陷入昏迷。
祝童虽然在海洋医院混了一段,但多是为外科医生打下手或以狗皮膏药结合学习不久的针灸术治疗内伤或骨伤;柳伊兰的情况是个陌生的挑战。
他斟酌良久才开始试着动手,用的是长黑针,先轻刺入人中附近的水沟穴,捻压九下;然后刺进十宣穴,弹震十八下;柳伊兰睁开双眼,双手开始晃动,却还是愣愣的。
百会、风池、风府、前顶、印堂、大椎;祝童一路刺下去,开始还很小心不敢引动太多真气,后来就把蝶神周围的黑雾聚到黑针上,以“灵”字诀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