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城市里确实不好混。”韩胖子不好意思的笑笑;那片地方是他和手下的住的简易房,周围高树环绕;九块石墩是弟子们早晚练功的地方,没想到被人在远处更高的楼上看到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韩老板,你们为什么来上海?”
“家里呆不下去,出来;自从我们镇上建起几家造纸厂,河里的鱼就死完了。那天早上,家养的牛也死了。我知道再呆下去是等死,只好带着四个弟子跑出来混饭吃;唉,听说那几家造纸厂被关了,河里有鱼了,但是地里还是不长粮食,地下水过几年才能恢复。家里都指望这点钱回去过年呢。”
“不会这么可怜吧?”祝童点着他的胸口;“我看你过的就很滋润,有人陪着,早乐不思蜀了吧?”
“嘿嘿,我也没办法,出来几年了,咱又不是和尚。”韩胖子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祝门师兄,帮我们想个办法吧?那都是我们这些年辛辛苦苦卖苦力的钱,我们几个还好办,只是乡亲们拿不到钱回家,回家不好交代的。”
“别客气,我只能替你问一问。”
祝童拿起电话,拨通王觉非的手机,说韩胖子确实为难,有没有办法通融一些。
这是祝童第一次开口替别人说情要钱,王觉非很诧异,竟然是为韩经理。
“你们以前认识?”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他确实有难处;院长,农民是很辛苦的,过年应该拿到辛苦钱,回家才能过好年;来年才更有干劲。”
“只能挤出六十万,让他明天到财务科办手续,晚上我和欧阳再商量一下;不能总这样做,医院欠他的钱已经结清了。”
王觉非虽然为难,还是答应了。不过,他最后让祝童到财务处去。
前几年学院那边为了适应新形势,上了好多基础设施,欠下银行几亿债务。当时王觉非与欧阳凡还都是海洋医学院的副院长。前任学院院长和医院院长双双因为受贿被查处后,他们才到如今的位置;所以,王觉非在海洋医院效益好的情况下,确实一直在为学院那边还账。而韩胖子能接下后续的工程,也是钻当时没有人敢再接这两家工程的空子。
祝童放下电话:“韩老兄明天到财务科,院长说了,医院不欠你们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好再麻烦院长,他是我的老板啊。”
“谢谢,谢谢。”韩胖子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又拿出信封塞过来。
“江湖同道,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祝童把他推开。
“有钱大家赚嘛。”说是这样说,看到祝童的微笑,韩老板还是把信封塞进自己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