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爸爸,明天一早我来接您。”
“用不着你接,我和李先生一起去。”范老舒服了,脸上的气色恢复正常;“记住我的话,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干的。”
“爸爸,那我们就走了啊。”Della做弱不禁风状,扶着范西邻的肩膀。
“路上小心些,让司机开慢点。宁肯多等等,慢些没关系。给你父母说一声,让他们早些回来,外面有什么好?”范老瞧着Della的小腹,慈爱的说。
“我已经给他们说了,这几天就回来。爸爸,我们走了,您休息吧。李医生,多费心了。”
范西邻搀扶着Della走了,直到脚步声消失,范老才收回目光。
“恭喜了,范家又出了一位五虎上将。”祝童笑着说。范西邻出门前与他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什么五虎上将,不给我惹麻烦就要念佛了。他啊,顶多在那个位置上干两年。到时候,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必须离开上海;这里钱太多,钱太多。”范老脸上没有欣慰,只有凝重。
“儿孙自有儿孙福,范老多虑了。”
“这个时候把他推上去,你当那些人真要栽培他?”范老从鼻孔里哼一声,似乎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小子,来找我什么事?是不是要让我替你媳妇撑腰啊?”
“您知道了?”祝童估摸范西邻请Della出面,是想请范老出席明天的签约仪式,替他撑腰。好像范老更乐意替叶儿撑腰。但人家毕竟是亲父子,他只要露面,范西邻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苏警官为人理性大气、正派端庄,跟你,可惜了。国家好容易才培养出一个苏警官这样人才,你可不能拖她的后腿,”
“老实人总是吃亏的。”祝童不满地说。
“你说什么!”范老瞪着眼睛道。
“没说什么啊,我刚才说,她需要多跟前辈们学习。特别是您老,一定要多关心、爱护她。”
“小滑头。我现在的身体好着呢,耳不聋眼不花。谁也别想在我面前玩花样。对了,我在北京见到了陈老,他的病和我差不多。我请他来上海,你一定要用心给陈老治病。”
“什么时候?”祝童有点着急了;“能不能晚些时间?我马上要出门。大概一个月。”
他这次出门一方面是筹备十二年一次的江湖酒会,另一方面是为了躲是非。可范老竟然要塞给自己个病人!
医治范老这样的病人决不是简单的开几幅药、几次针灸、到香薰室蒸蒸那么简单。即使他身负蝶神,没有两个月的时间,很难有什么好的效果,当初救治、调养范老就用去了三个月。可是现在,他根本就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