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彼此对视着,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担心,终于把两只手握在一起。
黄海说:“我妈妈只我一个,她把叶儿当亲女儿一样爱着。李医生,我们明天就走,你也要快些回去,叶儿的假期快到了。”
叶儿是在给黄海的母亲打电话,她一直在跳岩间徘徊。
“你---妈妈能接受朵花吗?”祝童担心的问。
“回头再说,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先走了,你对叶儿说一声。”黄海点点头,揽着朵花走了;朵花伸出小手,可爱的在背后冲祝童挥几下。
叶儿走回来时,眼睛红红的,她是个水做的性子,眼泪随时都在伺候着。
“喜欢哭的人,都能长寿;留眼泪有利于健康;比它好的,是微笑。”
“你怎么不哭?”叶儿擦着眼角笑了。
接下来的两天,叶儿整天拉这祝童在沱江边闲逛,坐着小船顺江而上,来回往复。有时也在江边架起画架,以祝童的模特,以沱江和吊角楼为背景画画。
祝童很享受这样的悠闲,好在叶儿真是个浪漫的性情,没去追问祝童的家庭资料;据说,那样很不浪漫。但是年龄的问题总是要具体化的,祝童只有把李想的出生年月说出来,也不知道这个人是真是假。
这两天,祝童也初步体会到接受神传的痛苦:失眠。
也不是绝对失眠,而是夜晚睡不安稳,一到夜晚,脑子里总有双翅膀在煽动,忽忽悠悠,不紧不慢;还有些希奇古怪的东西不断冒出来。
白天时,那双翅膀就相对安静些,祝童才能抽空睡一会儿。他整天沉浸半梦半醒的折磨中,精神当然糟透了;好在祝门独有的蓬麻功使祝童有顽强的适应力,渐渐也摸索出个随时睡觉的本事来。
祝童痛恨这种感觉,才几天功夫就梦想着怎么时候摆脱讨厌的蝶神了。
第三天清晨,祝童一早就被叶儿叫起来,与陈老伯一同上南华山。
这是他们在凤凰的最后一天了,下午,叶儿与梅兰亭要赶火车回上海;祝童,名义上要回北京办理调动手续。
从南华山上看苏醒中的凤凰城,才会发现古城的可贵。
祝童他们住的那条街其实就是古城的精华,凤凰新城以虹桥为界,沿山向外蔓延,到处是现代建筑,沱江边的吊脚楼也只那一片而已。
陈阿伯每天清晨都要登南华山,有石阶蔓延而上缘山势铺陈,平平陡陡,曲曲弯弯。
山路上有不少本地人晨起锻炼,互相还不断招呼着;在祝童看来,居住在这里的人由于有了这座山,福分就比别处的人大。
南华山不是很高,却清幽绝美,对于祝童与梅兰亭来说,爬起来是很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