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找的。”祝童拍拍陈镇长的头,缓解一下他的痛楚;“好好混吧,也许过个十几二十年,等你做到首长的位置就会明白了。”
现在,小骗子感觉天宽地阔特别痛快,流氓也罢李宰豪也罢,挣脱开李想的限制后,再去看半小时前的恐惧、挣扎,真是不知所谓。
“手机!”祝童低喝一声。
“什么?”陈镇长被惊了一下,抬起头偷看祝童一眼。
“你的手机,******,你聋了!”
“哦啊,哦,给!给!”陈镇长慌乱着掏出自己的手机,双手递过去,再不敢看这个可怕的“流氓”。
“给我干什么?拨号。”祝童没接。
“拨号?拨什么……号?”
“给你老子。你不会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
“啊,我老子……?是!是!”恐惧的时候,陈镇长也在想自己的父亲,那是他心底的依靠。
电话拨通了,祝童冷冷的看着他:“把你做的事说一遍,让他教你该怎么做人,怎么做官。无论你曾经想要做什么,姓陈的,今后要记得,这里是上海不是山东。”说完,打开车门走出帕萨特,“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陈镇长哆嗦着,用五分钟的时间低着头把事情汇报给远在山东半岛的父亲。
电话那端对方沉吟好久,才说出两句话。
这两句话,把陈镇长彻底打入深渊。耳边传来忙音,父亲挂机了,他抬起头看向车外。
没有人,李想或李宰豪都没有了。父亲说得对,这样的人不是他能对付的,也不是陈家能招惹的。父亲让他找机会离开上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非之人。
但是,他向来的自负不甘心在一个人手里跌倒两次,咬牙切齿一番,却不知道该如何报复。虽然李想刚才说了很多,细想……上海太复杂了。
黄海看到祝童一个人走进高干病房楼,迎上来问:“陈秘书去哪里了?”
“他去停车,有问题吗?”祝童心情不错,看到黄海才想起自己没带眼镜,忙取出来带上。
两人已经很熟了,黄海的敏感早被习惯磨损,不太注意细节,看着外面说:“陈秘书太不注意了,现在什么时候?首长特别交代过,任何时候都不允许单独行动。你先进去吧,我去看看。”
黄海向停车场方向跑去,祝童走进高干病房楼才彻底冷静。黄海说的很明白,所有介入这次行动的人都要遵守纪律,陈镇长失态了。
四、下蛊(上)
祝童亮出通行证进入病房楼,他认为陈镇长天生是个演员,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和家族的未来冒险。
基于同样的道理,他也不认为陈镇长那样的人有自我牺牲或与对手同归于尽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