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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偷师

广安地处华北,自古有水旱码头之称,京杭大运河纵横全境。广安人民向来以善良,淳朴,勤劳、勇敢著称。

从清朝时期,广安地区由于是通往外界的咽喉要道,就成了兵家必争地区。周围方圆都是芦荡荒滩,人烟稀少,既是犯人发配之地,又是叛将庇身之所。所以至清朝时期以来,一些受朝廷缉拿之叛将,寻广安民众强悍习武之俗一蔽其身,这些人化作僧道游侠,隐姓埋名,授艺卫生,武术之乡的名声,也由此而起。

后来,虽然经过了那十年的艰难时期,一些武林人士受到很大的冲击,很多终极拳谱和文物被销毁,冷了一段时间。可是从八十年代初期习武之风又开始盛行起来,各种武校和拳馆如雨后春笋般一样冒了出来,几乎到了家家有习武的传统。

此时,刘洋正在墙外蹲着马步,透过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窟窿,目不转睛的盯着在院子里练武者。他们有的是青年,也有儿童。

这是一家方姓人家,院子足足有七八百平方米之大,光有瓦房就是十几间。发现方家大院,还是刘洋流浪到郝家镇第二年的秋天,也是在偶然中发现的。

记得四年前的那天傍晚,刘洋背着一堆从城里捡来的破烂刚来到郝家镇的一个狭长的胡同口,就遭到了三个小混混的抢劫。可就连温饱都难以解决的刘洋,哪里有闲钱给他们。

“三位老大,你们今天的运气不好,我就是个拾破烂的,穷的西北风都喝不饱,我哪里有钱啊?”

刘洋扫了他们三个胖瘦不一的人,可怜巴巴地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尼龙袋子,因为这里面是他今天所有的收入。

“别******给我装孙子,把你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一位身材肥胖长着一双肿泡眼的小混混拿着水果刀在他面前晃着。

“装逼是不?”另一位满脸青春痘的小混混“砰”的一声踢在了刘洋的腹部,提高了声音道:“少废话!拿钱。”

本来下午就没吃饭的刘洋,突然又挨了一脚,肚子疼痛难忍,一脸的冷汗,被他们三个摁倒在地后,在他身上翻了个遍。

“妈的!一毛钱都没有。”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另外两个就冲着刘洋拳打脚踢来。

面对三个小混混的攻击,面黄肌瘦的刘洋哪是他们的对手,只好双手抱着头任他们发泄着戾气,可生性不服输的刘洋紧紧地咬着牙,却一句都没有向他们求饶。直到他们打累了,骂骂咧咧地正欲要离开时,刘洋忍着身上得巨痛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张开嘴恶狠狠地就咬住了卷发小胖子的胳膊,然后用力的拽了一下,就逃之夭夭了。

他们三个小混混哪里能追的上在外流浪的刘洋,七拐八拐后,就把他们甩掉了。捂着疼痛的腹部,刘洋漫无目的的走了十几分钟后,来到了一处大院门前,发现院子里灯火通明,不时地从院子里传来“嘿哈,嘿哈”的叫声后,他怀着好奇透过大门的缝隙看见有人在这里习武。

他自从在外流浪被人第一次打后,就梦想着有朝一日拜在武林高手的门下,学得绝世武功来保护自己不被挨打。可机会就在眼前,他却无法去实现,心里明白,一个被人唾弃的流浪儿,人家是不会收自己为徒的。

此后,每天的傍晚,他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不论刮风下雨,从没间断过。

“大家不要停下来,继续,我看到谁再偷懒,决不轻饶!”

一句浑厚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只见一位年约八十岁左右,满头银发,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拿着剥了皮的柳条从堂屋里走出来,扫了一眼院子里习武着,坐在了太师椅上。

此人叫方明达,是清朝末年“神枪”手章光来的关门弟子,说起他来也是一位传式的奇人物。

方明达世代书香世家,由于小时候体弱多病,五岁起就跟随仆人张耀庭学习迷踪拳法,以此强身健体。

由于家道殷实,资质不错,习武很有天分。在他八岁的时候就拜师于HB深县正宗的八卦拳传人——章光来学习正宗的八卦拳。由于章光来交拳严格认真,方明达刚开始时常受伤,但是也是因为师父的从严要求,方明达也打下了他在八卦拳及劈挂掌的深厚功力。

在方明达二十岁时,父亲想让他弃武从文,去学习法律,但是他却从家里拿着钱偷跑了出来,跟随着章光来四处闯荡。

章光来死后,方明达回到家乡,1935年,在鲁南击败关东军剑道师小本一浪后,因此在江湖上名声大震,万人敬仰。

后来日军全面侵华,方明达加入了抗日队伍。因为作战勇敢,又总是冲锋在前,身上有大大小小几十个伤疤。在军中得到了提拔,四九年的时候,由于****的惨败,跟随去了台岛。

直到八十年代末期,两岸才有所缓解,方明达这才返回到家乡,在这里隐居起来,准备落叶归根。

这时,一位十二岁的光头小男孩拿着蒲扇来到了方明达面前,把扇子递给了他。

他是刘洋的好朋友——方满志,也是方明达在家族中最看好,最有习武资质的孙子。认识方满志是刘洋在墙外偷看的第七天的时候,也就是那天,两个小孩竟然一见如故,不知不觉竟成了好朋友。后来,方满志得知他酷爱习武,就偷偷的把拳谱和练武心法告诉了刘洋。如果单凭着刘洋每天来看他们这些拳把式,看一辈子也不管用。

“父亲,您老不用操心了,这里有我呢。”

一位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红脸汉子看见方明达走了出来,便迎了上去。

“在屋里呆久了,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感受一下孩子们的青春活力。”方明达仰起头遥望了一眼苍穹,轻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我虽然没能达到师傅的境界,但也知道大限也快到了啊!”

“瞧您说的,您身体硬朗的很,能活到一百岁呢。”听到老者的一番话,红脸汉子有些急了。

“我师父活了七十三岁,我现在已经八十三了,我也知足了。”方明达笑了笑又道:“老二,我最近这几年总感觉气血不足了,这八卦拳和桩功的威力是很难施展出来了,你给这些孩子们演练一下桩功的威力。”

“父亲,这些孩子们基本功还没学扎实呢,合适吗?”

说到这里,红脸汉子有些犹豫,沉吟着。中国武术和西洋竞技不同,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来不得丝毫的捷径,在这些孩子们面前演练桩功,也许会给他们来不好的影响。

方明达抬起头,突然笑了笑,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墙外,提高了声音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古代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卦定乾坤的说法。”

“好的,父亲。”

红脸汉子起身,似乎明白了,会心的一笑,便来到南墙下,说:“大家都先停下来,今天,我就让你们开开眼,看看这站桩的功力。”

话毕,身体靠墙,松松垮垮,两脚随意的站在了距墙二十公分,突然身形一矮,背部猛地往墙上一靠。

“轰隆”一声炸响,尘土飞扬,两米高的黑砖墙竟然被他撞出了一个大窟窿。

“小子,躲得倒挺快啊。”红脸汉子收了身体,微微一笑大声的喝道:“快给我出来吧,我早就发现你了。”

在场的孩子们看到这一幕,那嘴巴张的塞个鸡蛋都没问题,感叹着桩功的威力。听到师傅好像再给墙外的人说话,他们面面相觑,都伸着头,透过墙洞向外张望着。

躲在墙外的刘洋知道里面的人是在叫他,心里猛地一紧,坏了,偷师是江湖大忌。轻者挑断手筋;重者有可能把命都得搭进去,现在被他发现了,那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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