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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季氏

洪氏曰:「此篇或以为《齐论》。」凡十四章。

导语

《季氏》篇共14章,主要记述在为政过程中所应持守的道德原则,与人相处之法及交友的原则。并具体总结了成就君子之德所要重视的三愆、三戒、三畏和九思等。

重点提示

陈力就列不能者止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

既来之则安之

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

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

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

1季jì氏shì将jiāng伐fá颛zhuān臾yú。冉rǎn有yǒu、季jì路lù见xiàn于yú孔kǒng子zǐ曰yuē:“季jì氏shì将jiāng有yǒu事shì于yú颛zhuān臾yú。”孔kǒng子zǐ曰yuē:“求qiú!无wú乃nǎi尔ěr是shì过guò与yú?夫fú颛zhuān臾yú,昔xī者zhě先xiān王wáng以yǐ为wéi东dōng蒙méng主zhǔ,且qiě在zài邦bāng域yù之zhī中zhōng矣yǐ,是shì社shè稷jì之zhī臣chén也yě。何hé以yǐ伐fá为wéi?”冉rǎn有yǒu曰yuē:“夫fū子zǐ欲yù之zhī,吾wú二èr臣chén者zhě,皆jiē不bú欲yù也yě。”孔kǒng子zǐ曰yuē:“求qiú!周zhōu任rén有yǒu言yán曰yuē,‘陈chén力lì就jiù列liè518,不bù能néng者zhě止zhǐ。’危wēi而ér不bù持chí,颠diān而ér不bù扶fú,则zé将jiāng焉yān用yòng彼bǐ相xiàng519矣yǐ?且qiě尔ěr言yán过guò矣yǐ!虎hǔ兕sì520出chū于yú柙xiá521,龟guī玉yù毁huǐ于yú椟dú522中zhōng,是shì谁shuí之zhī过guò与yú?”冉rǎn有yǒu曰yuē:“今jīn夫fú颛zhuān臾yú,固gù而ér近jìn于yú费bì。今jīn不bù取qǔ,后hòu世shì必bì为wéi子zǐ孙sūn忧yōu。”孔kǒng子zǐ曰yuē:“求qiú!君jūn子zǐ疾jí夫fú舍shě曰yuē欲yù之zhī,而ér必bì为wèi之zhī辞cí。mǒu也yě闻wén有yǒu国guó有yǒu家jiā者zhě,不bú患huàn寡guǎ而ér患huàn不bù均jūn,不bú患huàn贫pín而ér患huàn不bù安ān。盖gài均jūn无wú贫pín,和hé无wú寡guǎ,安ān无wú倾qīng。夫fú如rú是shì,故gù远yuǎn人rén不bù服fú,则zé修xiū文wén德dé以yǐ来lái之zhī。既jì来lái之zhī,则zé安ān之zhī。今jīn由yóu与yǔ求qiú也yě,相xiàng夫fū子zǐ,远yuǎn人rén不bù服fú而ér不bù能néng来lái也yě,邦bāng分fēn崩bēng离lí析xī而ér不bù能néng守shǒu也yě,而ér谋móu动dòng干gān戈gē523于yú邦bāng内nèi。吾wú恐kǒng季jì孙sūn之zhī忧yōu,不bú在zài颛zhuān臾yú,而ér在zài萧xiāo墙qiáng524之zhī内nèi也yě。”

孔子圣迹图·不对田赋

2孔kǒng子zǐ曰yuē:“天tiān下xià有yǒu道dào,则zé礼lǐ乐yuè征zhēng伐fá自zì天tiān子zǐ出chū;天tiān下xià无wú道dào,则zé礼lǐ乐yuè征zhēng伐fá自zì诸zhū侯hóu出chū。自zì诸zhū侯hóu出chū,盖gài十shí世shì希xī不bù失shī矣yǐ;自zì大dà夫fū出chū,五wǔ世shì希xī不bù失shī矣yǐ;陪péi臣chén525执zhí国guó命mìng,三sān世shì希xī不bù失shī矣yǐ。天tiān下xià有yǒu道dào,则zé政zhèng不bú在zài大dà夫fū。天tiān下xià有yǒu道dào,则zé庶shù人rén不bú议yì。”

3孔kǒng子zǐ曰yuē:“禄lù之zhī去qù公gōng室shì,五wǔ世shì矣yǐ。政zhèng逮dài526于yú大dà夫fū,四sì世shì矣yǐ。故gù夫fú三sān桓huán527之zhī子zǐ孙sūn,微wēi矣yǐ。”

4孔kǒng子zǐ曰yuē:“益yì者zhě三sān友yǒu,损sǔn者zhě三sān友yǒu。友yǒu直zhí,友yǒu谅liàng,友yǒu多duō闻wén528,益yì矣yǐ。友yǒu便pián辟pì529,友yǒu善shàn柔róu530,友yǒu便pián佞nìng531,损sǔn矣yǐ。”

5孔kǒng子zǐ曰yuē:“益yì者zhě三sān乐yào,损sǔn者zhě三sān乐yào。乐yào节jié礼lǐ乐yuè,乐yào道dào人rén之zhī善shàn,乐yào多duō贤xián友yǒu,益yì矣yǐ。乐yào骄jiāo乐lè,乐yào佚yì游yóu532,乐yào宴yàn乐lè,损sǔn矣yǐ。”

6孔kǒng子zǐ曰yuē:“侍shì于yú君jūn子zǐ有yǒu三sān愆qiān533:“言yán未wèi及jí之zhī而ér言yán谓wèi之zhī躁zào,言yán及jí之zhī而ér不bù言yán谓wèi之zhī隐yǐn,未wèi见jiàn颜yán色sè而ér言yán谓wèi之zhī瞽gǔ534。”

7孔kǒng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有yǒu三sān戒jiè:少shào之zhī时shí,血xuè气qì未wèi定dìng,戒jiè之zhī在zài色sè;及jí其qí壮zhuàng也yě,血xuè气qì方fāng刚gāng,戒jiè之zhī在zài斗dòu;及jí其qí老lǎo也yě,血xuè气qì既jì衰shuāi,戒jiè之zhī在zài得dé。”

8孔kǒng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有yǒu三sān畏wèi535:畏wèi天tiān命mìng536,畏wèi大dà人rén537,畏wèi圣shèng人rén之zhī言yán。小xiǎo人rén不bù知zhī天tiān命mìng而ér不bú畏wèi也yě,狎xiá大dà人rén,侮wǔ圣shèng人rén之zhī言yán。”

9孔kǒng子zǐ曰yuē:“生shēng而ér知zhī之zhī者zhě上shàng也yě;学xué而ér知zhī之zhī者zhě次cì也yě;困kùn538而ér学xué之zhī,又yòu其qí次cì也yě;困kùn而ér不bù学xué,民mín斯sī为wéi下xià矣yǐ。”

10孔kǒng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有yǒu九jiǔ思sī:视shì思sī明míng,听tīng思sī聪cōng,色sè思sī温wēn,貌mào思sī恭gōng,言yán思sī忠zhōng,事shì思sī敬jìng,疑yí思sī问wèn,忿fèn思sī难nàn539,见jiàn得dé思sī义yì。”

11孔kǒng子zǐ曰yuē:“‘见jiàn善shàn如rú不bù及jí,见jiàn不bú善shàn如rú探tàn汤tāng。’吾wú见jiàn其qí人rén矣yǐ,吾wú闻wén其qí语yǔ矣yǐ。‘隐yǐn居jū以yǐ求qiú其qí志zhì,行xíng义yì以yǐ达dá其qí道dào。’吾wú闻wén其qí语yǔ矣yǐ,未wèi见jiàn其qí人rén也yě。”

12齐qí景jǐng公gōng有yǒu马mǎ千qiān驷sì540,死sǐ之zhī日rì,民mín无wú德dé而ér称chēng焉yān。伯bó夷yí、叔shū齐qí,饿è于yú首shǒu阳yáng之zhī下xià,民mín到dào于yú今jīn称chēng之zhī。其qí斯sī之zhī谓wèi与yú?

13陈chén亢gāng541问wèn于yú伯bó鱼yú曰yuē:“子zǐ亦yì有yǒu异yì闻wén乎hū?”对duì曰yuē:“未wèi也yě。尝cháng独dú立lì,鲤lǐ趋qū而ér过guò庭tíng。曰yuē,‘学xué《诗shī》乎hū?’对duì曰yuē,‘未wèi也yě。’‘不bù学xué《诗shī》,无wú以yǐ言yán。’鲤lǐ退tuì而ér学xué《诗shī》。他tā日rì又yòu独dú立lì,鲤lǐ趋qū而ér过guò庭tíng。曰yuē,‘学xué礼lǐ乎hū?’对duì曰yuē,‘未wèi也yě。’‘不bù学xué礼lǐ,无wú以yǐ立lì。’鲤lǐ退tuì而ér学xué礼lǐ。闻wén斯sī二èr者zhě。”陈chén亢gāng退tuì而ér喜xǐ曰yuē:“问wèn一yī得dé三sān:闻wén《诗shī》闻wén礼lǐ,又yòu闻wén君jūn子zǐ之zhī远yuǎn其qí子zǐ也yě。”

孔子圣迹图·过庭诗礼

14邦bāng君jūn之zhī妻qī,君jūn称chēng之zhī曰yuē“夫fū人rén”,夫fū人rén自zì称chēng曰yuē“小xiǎo童tóng”,邦bāng人rén称chēng之zhī曰yuē“君jūn夫fū人rén”,称chēng诸zhū异yì邦bāng曰yuē“寡guǎ小xiǎo君jūn”,异yì邦bāng人rén称chēng之zhī亦yì曰yuē“君jūn夫fū人r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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