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翠林山脉,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天风一改先前的兴奋陷入了沉思当中。
因为他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的燕落完全是在凝神果帮助下才能完成。而现在他手中的凝神果也已经在这一次中全部用完,天知道如果再去寻找的话还能不能找到。
“要不要再试一次?反正今天还有一次机会!”天风喃喃自语。
随即天风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上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不可控制的意念,天风沉默了。
“算了,死就死!难道自己以后这一辈子都不使用了,谁怕谁!”打定主意,天风再次尝试施展燕落。
运转起魔能,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步,但另天风奇怪的是这次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有晕眩的感觉,而且想象中那侵袭而来的意念并没有再次地出现。
“砰!”前方一棵巨树直接炸裂。
再一次地施展成功了燕落,并且是如此的轻松,天风在激动之余也长长地舒了口气。“看来上次应该只是使用了凝神果的后遗症而已。”
天风抬头望了望前方,再有不到五里左右就到家了。想到即将见到自己的父母,天风的眼开始湿润起来,脚下也不禁加快了速度。
“我回来了!”一把掀开布帐,天风走了进去。“父亲!母亲!”
可里面空无一人,“不好!”天风一声大叫,随即飞快的望镇上奔去。
“砰!”一声巨响,门被天风用力地给踹开了。
“布莱尔大叔!我父亲和母亲是不是都在你这里!”天风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布莱尔,哈里兰人,是天侗在这个小镇上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天风听天侗说过他是因为本身性格方面的原因,导致他十分地厌恶探险的生活,只喜欢过平淡的安稳日子,所以他搬进到了这个小镇。而且他还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医术非常地精湛,并自创了一种神奇的诊病方法“三针问生死”。只不过他从来不曾给外人看过病,所以镇上的人都不知道这事。
因为母亲身体方面的原因,父亲也曾经常带着他来过这。久而久之,他也和这个大叔变得十分的熟络。
因为自己的母亲喜欢安静,很少外出,于是天风就推断是不是他自己母亲的病又犯了,所以他才火急火燎地跑到这里来了。
深深地喘了口气后,天风开始打量起屋内,不过当他看清屋内的情况后,立即傻眼了。
屋内也正如他所想的这样父母都在,母亲也确实是在这里看病,但现在显然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因为自己母亲的手掌心中正扎了二根银针,那布莱尔大叔此时正抬着手捏着一根针在看着他。很显然因为他的突然造访,打扰到了他施针看病。
“逆子,给我滚过来!”天侗显得很是生气,指着天风大声厉吼道。
现在布莱尔正在对自己的妻子施展三针问生死到,显然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眼看着他的第三针就要落下,结果却被天风的这下突然闯进给打扰到了,这不由得让他十分恼火。
蒂娜的面色也是铁青,她倒不是因为天风突然的出现从而打断了布莱尔的问诊而生气,而是因为她看到了面前那两扇已经倒塌的门,这让她觉得很丢面子,好像自己没有好好教育好自己的儿子。
“惨了!”天风的心里暗叫一声,现在这种情况傻子都知道是撞到枪口上了。
天风揉了揉头发,硬着头皮,强自笑着慢吞吞地往前走去。
“小风,刚才脚一定是疼了吧!不急,慢慢来!”这是自天风进来以后,蒂娜第一次开口,声音很是轻柔,软绵绵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本来还站的挺是稳当的天风在一听到这依稀熟悉的声音后,整个身子立马就是一哆嗦,人都差一点就直接摔倒在地。
对于这个曾经出现过几次的声音,天风可是记忆犹新。以往自己每次做错事之后,自己的母亲说话的语气就是这么个声音,轻轻柔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很好说话。但事实是只要她说话的语气越是轻柔,那么就证明她的怒气就越是滔天,而自己所承受的后果就越是严重。而现在天风再一次地听到这种声音,并且比以往任何听到过的那几次还要轻柔。
天风已经预料到后面要发生的惨事了。也已经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在劫难逃了,于是他干脆把心一横像是奔赴刑场,毅然决然地向自己的父母快速靠近。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凄惨的味道!
可是,想像之中那凶狠的爆栗并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天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稍稍抬起了头,眼睛微微地睁开了一丝缝隙。
眼看着天侗的手即将落到天风头上,边上的布莱尔顿时坐不住了,起身一个侧步,身体瞬间就已经穿插到了两人中间,随即右手一伸就抓住了天侗的手腕。
布莱尔微笑着说道:“再怎么说小风也是关心你们才会这样。虽然他确实是急躁了点,但孩子嘛,天性向来如此!天侗兄可莫要吓坏他了哦!”
甩开了被布莱尔握住的手腕,还是余怒未消的天侗厉声对天风喝道:“还不向你布莱尔叔叔道谢!”
“不必如此。”布莱尔摇了摇手,笑着说道:“说起来还是我要向小风道谢呢!很早以前我就觉得这个家里有点不对劲,可一直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幸好,今天小风这一脚给我提了个醒,原来问题就出在这扇门上。现在好了,正好省了力气拆门,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这尴尬的气氛总算缓和了许多。
“我代我家小风向布莱尔先生道声感谢,谢谢您的大度!”虽然布莱尔已经表现出了大度,但蒂娜还是觉得必须要表示下感谢,于是她微微一躬身,随即瞪了天风一眼,“还不过来!”
天风也向布莱尔鞠了个躬后,讪讪地站到了蒂娜的后面。
待蒂娜重新坐稳,布莱尔再次取出银针,迅速地插入蒂娜的掌心中。
一会儿后布莱尔先是看了看天侗,随即又用眼睛朝着天风轻轻示意了下,待看到天侗轻轻点头后才开口说道:“现在嫂子的体内死灵之气已经完全扎根,单纯的倚靠药物的压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复杂地看了一眼蒂娜,布莱尔沉声说道:“至于为什么最近老是感觉到她自己已经大又缓解,好似已经痊愈了一样。这是因为……因为嫂子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了回光返照的现象。”
静,死一般的沉寂。整个屋内仿佛都被一股悲怆的气息给弥漫了。
一直以来天风都觉得自己的母亲只是得了比较顽固的疾病而已,但他从来就没想到过居然会严重到这种地步。此时天风的心里已经被满满的恐惧所占据,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良久之后,还是天侗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望着天侗那企盼的眼神,布莱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瞬间,屋内又是一阵沉默。
看着眼前父子二人那失魂落魄地样子,布莱尔心中满是不忍,自己的心中也满是愧疚。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可能地延迟蒂娜的生命,最起码能让她坚持到回到她自己的族群安葬。
“等等,族群?兽灵?伴生兽!”布莱尔一拍大腿兴奋地开口道:“有了,有救了,我想到了一个能治愈她的方法,只不过也是治标不治本,但最起码延迟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什么?”本来已经绝望了的天侗父子同时叫道,犹如不会游泳的人落水前,死命地抓住了那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你们不是兽灵族的人吗?只要给她弄来一只伴生雪狮缔结你们兽灵族所独有的共生契约,那么有了雪狮那旺盛的生机滋润,蒂娜体内的那死灵之气必定会受到压制,只要在它再次反扑之前想到方法治愈她,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布莱尔兴奋地说道。
一听到这个答案,父子两人再一次地沉默了。
“怎么了?”看到天侗父子并没有想他想象中的那样露出开心的笑容,布莱尔疑惑了。
“唉!”天侗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不是我们兽灵族人所以不知道,我们兽灵一族的雪狮只有在猎鹰高原上才有,并且全都隶属于风迹部落,只有对风迹部落作出巨大贡献者方可得到一只野生雪狮的奖励。平常你所看到的流落在外的雪狮其实都是有主的,且都是从风迹部落赏赐而来!”
一听到这样的话,布莱尔也是沉默了。
“算了,生死有命!别再为我操心了!”蒂娜微笑着说道。
天侗握住了蒂娜的手,望向她的目光满是怜惜。
“有了!”天风大声叫道:“父亲你不是说我一定能通过风迹部落吗?那么我通过了之后,作为培育了我的父母难道不能算作为族群作了贡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