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费才躺在床上睡不着。只感觉这几天的经历比做梦还玄幻。
莫名其妙的学校,莫名其妙的事情,在这里竟然还有父母的消息。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接受了这一切,嘴上不说,但费才心里清楚,他已经成为了这些神经病里的一员。
费才想起了书生临走时说的话。
“费才,不用担心。神石对你没效果,说明了你血脉强大,这是好事。等待自然觉醒就好。”
费才当时问道:“神石对我没效果。除了说明我血脉强大,还有别的可能么?”
书生苦笑一下,缓缓道:“神石若无法激发一个人的血脉,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我跟你说的,血脉强大,神石无法激发;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体内完全没有神性,是一个彻底的普通人。”
费才越想越睡不着,索性不去想。开口问道:“夏SX门雪,你们睡了么?”
结果,立马就听到上铺夏山回答道:“哈哈,原来你也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了,害得我没敢翻身。”说着,床就吱嘎吱嘎响了起来。
半晌,侧面才传来西门雪冷冷的声音“没睡。”
夏山一听,大乐。“原来你也没睡啊。哎,西门雪,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咋起这个名字?你爸是不是喜欢西门吹雪啊?你干脆叫西门吹雪好了。”
原来,寝室是标准的四人间。两架高低床,四张桌椅,空间倒也宽敞。还外带一个阳台,宿舍内带有卫生间,甚至还有一台洗衣机。可是,这届男生只有三个。于是,性格冷淡的西门雪霸占一架高低床,夏山和费才共用一架。费才下铺,夏山上铺。
西门雪闻言,无奈道:“我也不想啊。谁让我出生那天,下了一场雪,我就叫西门雪了。”
夏山听后,哈哈大笑道:“幸亏是下雪,若你出生那天,下了一场冰雹,你就叫西门冰雹了。哈哈哈哈”
费才幽幽道:“幸亏也没刮沙尘暴。”
然后就听到西门雪小声道:“我睡着了,我听不见。我睡着了,我听不见……”
费才不用闭眼也能想象出西门雪那冷酷的表情变成一副屎憋的表情,不禁好笑。
这个装酷小子其实也蛮有意思的嘛。
“对了,你们早就知道有神学院以及神奴这些事么?”费才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开口问道。
“是啊,我父亲曾是神学院的一员。我母亲不是,但她也知道一些事情。我从小就开始训练了,我的梦想就是成为神学院作战部的一员。现在,梦想终于实现了。”夏山说罢,爽朗一笑。
西门雪沉默一会,才低沉道:“我的家族大概被诅咒过吧。神性血脉在我们家族一代代流传,我也不例外,刚出生就被检测出拥有神性血脉。”
“我父亲想当场把我摔死,我母亲拼命阻止。其实,怪不得我父亲,我理解啊,他只是不想让神性血脉继续流传下去。可是我逃不出注定好的命运啊!逃不出啊!”
“我爷爷就是在和神奴作战是牺牲的,说是战死会更好听吧。最后,连尸体都找不全。在我小的时候,父亲也重伤致残。据说,我太爷也是这样。总之,我们祖祖辈辈,从古至今一直在流血,在牺牲。”
“其实,你也曾奇怪吧。为何神学院里复姓的人如此之多,他们跟我差不多。都是这样,神性血脉在家族里一代代流传。这,该死的命运。”说罢,西门雪陷入沉默。
夏山也不再说话。费才张张嘴,想要安慰几句。喉咙却像堵了一栋墙,说不出话来,一股酸痛感在嗓中蔓延。
言语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憋在心头的话语最终化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