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寂静,在那洞口处,不知何时生起了一堆篝火,那个男子就坐在篝火旁,尽悉数着从那两老者身上俘获的宝物,反正两人都已经挂掉了,他们的储物袋自然也是他笑纳了。
一遍搜寻,竟然被他大发一笔横财,美得他春心荡漾着。
黝黑的丧魂旗、血色的长刀和那把黑色长剑赫然在列,还有一些从那两老者的储物袋中寻到的宝贝,两人加起来竟有百多块灵石,两本功法皆是从那苟姓老者的储物袋中寻到的,一本典籍,连名称都早已消逝在岁月里,眼瞧着纸皮泛黄,后半部分更是残缺大半,应该是有不少年月了,里面讲述的是各种妖兽排行榜;而另一本则叫驱兽秘谱,里面讲述的是一些基本的驱兽手法和如何驯服妖兽的方法。
而其它的还有一个类似于储物袋的东西,却又不是储物袋,他也就暂时搁那里,其余的还有几株草药,观年份的话应该未满百年的,只不过他没钻研过相关的知识,却是叫不出是什么来。另外还有两瓶丹药,一瓶装着十三颗黄龙丹,其中有七颗是从那黑衣老者身上寻出的,而另外一瓶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人给类吃的,通体黝黑,还有股刺鼻的腥味,异常难闻。这他猜得不错,这瓶丹药的确不是人类吃的,而是给妖兽吃的,当然这也是从那个苟姓老者的储物袋上寻出的,这般说来,也应该是给他那只赤精鼬果腹的吧,可惜这等妖兽早已死去了。
望着地上众多宝物,不由得在心底感叹着,造化弄人啊,不是吗?这般多宝物,随便弄一件回李家庄,想必都得挤破头吧,但他却宛若垃圾一般丢在地上,若是叫他族人瞧见了,会作何等感想?会哭着来求他回李家吗?想着他的心底也是一阵疾苦。
突然间,他想到了,这里绝大多数都是出自苟姓老者之手,仅两件法器和几颗丹药几十块灵石才是出自那黑衣老者身上,这是为何?
这若是苟姓老者在的话或许能解开了,那黑衣老者的丧魂旗绝对是属于中品法器之列,寻常的修士想要得到一把下品法器,便非得付出上百块灵石不可,而其上的中品法器、上品法器,想炼成这些法器,所付出的材料与灵石,那更是一股惊人的数字,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而那黑衣老者为了炼得这么一把丧魂旗,早已散尽了他毕生所凝聚的家财,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筑基期。
早在几年前他与那苟姓老者的寿元已无多了,他相信只要有两颗筑基丹便能突破到筑基期,这才下定决心散尽家财去炼这丧魂旗的,因为若是成的了话,换上几颗筑基丹是没问题的。
谁能料到,丧魂旗是炼成了,可是他的性命也交代在这里了,徒为他人作嫁衣。
就在他打量着如何处理这些宝物之际,却没料到那绿衣女子却从那阴煞之气中苏醒,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醒啦!”他轻问一声,但是她却没回答这个问题,望着地上那些法器,又望向远地的两个老者,也不知想些什么,许久才缓缓说着。
“那个穿黑衣的老魔,是你杀的吗?”
说完后便随手从地上抄起那把血红色的长刀,仿佛大有兴致的在那里钻研着。
“这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说完后何可期望了她一眼,见其拿起那血红长刀却也没多想,仍旧埋头翻看着那乌黑的丧魂旗,看着上面隐隐传出的那种令人颤悚却又夺人神魂的感觉,却让他有些熟悉之感,不由得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和仪思姐姐仪文交战,给予他那种噬人心魂的感觉非常像。
想到这,却又让他想起那个时常萦绕在他的心窝里的女子,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路,想起他们在茫茫大地中追逐,想起他们在黑夜中相依的情景。
一幅幅画面不断从他脑海里闪过,往昔的美好盘踞在他的心房里。
就在他沉浸在历往中时,却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那个绿衣女子脸上泛着种种异色,仿佛异常的纠结。
很快,一股决然之色在他的脸上泛起,接着,握在她手上的血色长刀泛起一丝淡淡的亮芒,在这凄凄的寒夜里,一道淡淡的红芒闪过。
是什么能让她狠下心肠来痛下屠刀,挥向那个因其而陷绝境的男子。
是贪财恋宝还是噬杀如命?
仿佛是感应到了身后那渐近的死亡之刃,让他回想到那一晚上的那满天红霞,挟着雷霆之威向他袭来的情景,惊得他心下一跳,手上的丧魂旗闪过一道黑光。
在这危急时刻,一只鬼物竟突然出现在了何可期的身后,原来是他回想到此前那危急时之际,竟然意外的激活了那丧魂旗,这一意外之举却救了他一命。
“噗“何可期大喷一口鲜血,抓紧丧魂旗,捂住左胸上被刺之处,满脸不解的痛问道:”为什么?“
那绿衣女子也是一脸懊恼的看着方才消散的那只生魂之处,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啊,若非这意外之故,想必这男子也该为她刀下之魂了吧,这样也不用受他指责说恩将仇报。
再望了眼他手中那丧魂旗,回想起了先前与之交战的那只强大的阴魂,几乎让她命丧于此,虽然她不知这么一个练气五层的家伙怎么杀得了那黑衣男子,但事已到此,她也不愿再去懊恼些什么,若她空得了这些法器,即便用不了这么多,只要拿一柄出去卖,也保得她一时无忧了。
“要怪就怪你白得这般多宝物吧。“女子厉声说道。
接着她似乎不愿再多说些什么了,手上一翻,只见先前握在她手上的血红色的长刀便消失了,重新出现在她手中的是那柄紫色的小尺。
只见她单手轮臂,紧接着,数尺来长的紫芒重现在这黑暗之中,映得周遭紫光闪闪。
望着这一切,何可期似乎明白了许多,亦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先前仪文和仪思,却不像这个绿衣女子这般,为了财宝便视他人的性命如草芥,一想到那两道倩影,他的心底又是一阵火热。
虽然那些回忆很美好,但他还是很快地从那无边的思绪中苏醒,望着那耀眼的紫芒,他的手上也是一阵空翻,接着丧魂旗和先前摆在地上的许多宝物,便消失了,只有一柄银色的小匕握在手中。
银辉和天际上那苍白的霜华相互辉映着,是那样的朴实无华。
望着这突然出现的银色短匕,绿衣女子心底没来由得一阵阵狂跳,似乎是感受到那银辉中强烈的威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轻轻嘟喃着。
“这便是上品法器吗?“
很快,她又是一阵狂喜,若是得到他身上那般法器,还何愁筑基不成啊,甚至结丹也并非不可能了。
她那双眼眸紧盯着男子手中那柄银色短匕,心底那炽热之火丝毫没有消散,反而比以往更盛了,擎起手中的紫芒扫向何可期。
经过一连几场的生死交战,从一开始临敌上的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再到现在的他已有了许多宝贵的交战经验,举足之际已是大有长进,一攻一防,一进一退之间,也是显得有条不紊。
望着那渐近的紫芒,他的心中并再似以前那般慌乱,挺起银牙匕往之点去。
紫芒与银辉相互间抵在一块,瞬间数道灿烂的光芒在绽放,那消散多时的光辉重现在这片天地间。
只见男子握紧银牙匕倒退了几步,却无什么大恙,只是紧盯着前方那道绿衣女子,竖着眼眸望着宛如闪电一般驰来的紫芒,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从天际之上吹来一阵狂风,伴着霜有扫向此间,凛冽透骨。
一道人影随着银辉恍动,拔地而起向着那道紫芒划去,不多时,银紫两道光芒一经抵触,便剧烈的闪动着。
紧接着,绿衣女子怒叱一声,挟着紫芒重重斩下,男子匆忙跳跃,从旁闪开,只见女子这只是个虚招,只见那斩落到半空中的紫芒,仿佛停顿在半空当中,呼啦的,锋芒一转,再次扫向男子。
危险!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若这一下击中,焉知还有命在?可没办法了,如今他旧力方去,新力未生,却也是躲之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