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地一声大叫,只见苟姓老者血红色长刀,险而又险地从她左肩上划过,女子恰好负伤跌落在何可期前方不远,这可把他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低叫一声,虽声音不太,却也叫这三人听见。
三人亦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人埋伏在侧。
“什么人,出来。“刘姓老者沉着声叱道。
绿衣女子亦是回眸凝望,沉着脸颊,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只见三人目光所至之处,一位身穿青缎面绸衫,腰间邦着一条栗色锦带,年约十六的少年,从那灌丛后走出来。
待他正欲解释时,那女子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黄龙丹吃下后,便抢先一步说:“齐师弟,你好坏,在一旁白白看人笑话,你先帮师姐拖住那个拿长刀的老狗啊!“
说完便似若流星,疾向那刘姓老者,人随尺动,淡淡的紫光附在那小尺上,削向那老者。
而这位女子口中的‘齐师弟’便正是一旁偷偷跟踪至此的何可期,听闻女子这莫名其妙的话来,尚未解释,那边便打开了,却让他有丝不妙之感。
这会,苟姓老者怒叱一声,人仿佛化作一道血红的光芒飞闪而至,那把血红色的长刀大放光芒,照着他的头顶斩落。
这会,何可期心中不禁暗自叫苦,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大声叫对方先等一等,苦于有心解释,却没功夫解释,那老者根本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望着飞闪而至的血红长刀,从储物袋中拿出此前与那飞云宫两人尸体上缴获的长剑,与仪文对打之时,被其斩断了一柄,可还剩一柄长剑,这两柄可都是法器呢,即便是下品的法器,若是拿出去卖了,至少都能卖个二三十颗灵石。
说来也让他高兴了许久,想当初尚在家族之时,这小小一柄下品法器,仅族中长老才配有,闲杂之人莫说摸了,连见都见不着,更是别说空得了这般多的宝贝。
你说,为什么他不拿出那银牙匕来啊?有这上品法器在歼敌不是更好么?
财不露白这一句话他还是明白的,如此宝物难免不会撩起他人贪念。
在李家庄之时,每逢族长赐下宝物,他那所谓的兄弟便会私下强夺,由于他是嫡子,自己的庶子,怕自己威胁了他的位置,更是逼迫他做各般繁杂重活,令他无暇修练。正因曾受种种欺压,方令他明白,没相应的实力,便保不住如此宝物。
‘铿,噹’一声,苟姓老者这雷霆一击,震得他虎穴麻痛,气血翻涌,不禁暗暗叫苦,怒骂自己,经历那般教训尚不知足,还来触这霉头,也是活该你倒霉。
老者见一击不成,再舍一击,根本不容许他有丝毫空暇的时间。
直压着何可期打,仿佛认定他们两人是一伙的,根本不容许他去解释分毫。
由于两人修为相差太大,苟姓老者经验亦颇为丰富,不一会,便大落下风。
寒风凛冽,悄悄吹过已变作战场的森林,霞光漫天飞舞,一些树梢枝干不幸遭殃,一触之下,应声而落。
幸好其并非筑基期的修士,尚可与之一敌,不然他不管怎样都要逃之夭夭,此前与那白衣女子死战便是最好的说明,尽管他超常的发挥,频频逼近她身侧,却丝毫奈何不了她,若非她胞妹及时出现,或许他早已身埋黄土了。
风声越来越急,何可期紧皱着眉头,望向那老者,只见他气息如常,不像自己,频落险境,这样下去非有个性命之危矣。
‘喝’那老者大声怒叱,整个人仿若长虹贯日拔地而起,向他飞身疾来,顿时寒风飒起,一道赤红的光芒飞疾而至,‘砰’地一声,斩在他的长剑上,火光四射。
只见赤色血芒一闪,一道血红长刀刺向他胸腹间,何可期大吃一惊,急忙双手挥动长剑,撩动那血红长刀。
未等他松下口气,突然间,一道黑影闪过,只见那黑影张大着嘴巴,满口獠牙,一股恶臭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罩着他的脖子咬来。
何可期惊得一颗心几乎都跳了出来,若是脖子被它咬着,这条命非得交代在这了,在这危急关头,却是来不及闪开了,连忙侧身一歪,那道獠牙狠狠的咬在他的肩上。
何可期急忙底头一看,原来是那赤精鼬,小小的眼睛,长长的鼻嘴,紧紧盯着他。
原来那苟姓老者见,连这么一个练气五层的修士都奈何不得,有些恼怒,眼到此前被困在阵法当中的赤精鼬就埋伏在侧,便趁其不备,驱驽它突袭他,没想到这一举便得功了。
接着单臂一震,白光闪过,赤红色的光芒再次浮现在眼前,脸上轻轻冷笑着,血色光芒飞闪,直射向那少年。
如此短的距离,如此短的时间,根本不容许他有招架之功,死死盯着那渐渐来临的死亡之刀降临。
血色光芒映在他的脸上,气色有些惨白,紧张的眼眸紧紧闭着,仿是认命了。
突然间,一道紫芒当先,绿影紧随其后,一个身影挡在他身前。
‘噹‘地一声,登时两道身影飞退,远方昏暗处,传来几声怒喝。
变故横生,何可期不由得睁开双眸。
只见苟姓老者搀扶着那刘姓老者,满脸震怒道:“刘老弟,你怎么了?”
原来这刘姓老者与绿衣女子之战,旗鼓相当,双双激斗争执不休,他空有许多秘密手段,却苦无出手时机。战机每况愈下,这样下去对他大大不利,便想着与那苟姓老者会合,不备被那绿衣女子暗箭所伤,险些死于非命,让他好生恼怒。
又想到他们两人寿元已无多,若不在这几年突破桎梏,左右都是一个死。
转眼间,他又想到花费无数心血才炼制成的那宝贝,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了啊!
刘姓老者瞄了眼一旁搀扶着他的苟老,沉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显然是没将自己身上的伤放在心上。
突然间,异变陡起,阴煞之气大盛,一道黑气闪过,黑色锐芒趁着苟姓老者毫无防备,直直插进他的胸膛。近在咫尺的苟姓老者由于被视线阻挡并没看见,但何可期和那绿衣女子却睢得一清二楚,但大家都被这惊奇一击打懵了。
只见一只黑色小旗插在苟姓老者胸上,血戾之气大盛,旗上那些符文飞转,随着那血戾之气,一闪一闪地,奇怪的是伤口处并无一丝鲜血流出。
苟姓老者一个踉跄,‘噗‘地喷出一片血雾,毕竟他都活了数十载,转眼间便知是他暗算自己,一身真气片刻间走遍全身,硬生生抵挡住那黑色小旗的阴煞之气,同时更不回头,反手一掌向侧旁甩去。
‘砰‘一声闷响,刘姓老者传来一声惊呼,显然也吃了些亏,一个跃步,离之几丈远。
苟姓老者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想把胸上的黑色小旗拔出来,却怎样也拔不出来,他低了低头,大吐了几口鲜血,痛声问道:“你,你…为什么?”
刘姓老者阴冷笑道:“为什么?你又并非不知这一身魔道功法,无论修炼或煅制大威力法器,皆需要血气方可进行,或许你也忘了,前些天我跟你说过我在煅炼一把法器,仅差最后一步?嘿嘿…”
“难道…”苟姓老者瞧着那黑色小旗,仿佛见着什么恶魔一般,拼命挣扎,想要拔出那黑色小旗,却文丝不动,依然笔挺地插在那里。
刘姓老者再次冷眼笑道:“嘿嘿!不错,这是我花费无数代价方炼成的‘丧魂旗‘,吸噬无数生魂,可是没有主魂入主其中,我仍驱驭不得,可没想到你一脑子撞了上来,我就将你这精魄拘过来,当我这丧魂旗上的主魂,只差这最后一步了,哈哈…”
“你,你,竟将如此邪术用在我身上,我与你不死不休。”
说着挺起手中血色长刀便想斩去,却不想一个‘踉跄’便倒在地上。
他自己却并未发觉,便这三五句话的功夫,他便仿似干尸一般,全身血气均为那小小的黑旗吸尽似的,接着一道血红光芒萦绕在黑旗上,黑光闪过,黑光红芒相互追逐,相互吞噬…
刘姓老者一脚揣在他身上,阴阴笑道:“你这死老鬼,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你现在连动下手指头都不能了吧!“
而远处两人不明就理,疑眸看着那两道恐怖的人影,心底不禁七上八下的跳动着,却怎么也想不通此前还是那样要好的人,怎么转眼间就反目成仇,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突然,昏暗处,一道黑影晃动,如闪电般奔疾,接着张开那血腥的獠牙咬向那刘姓老者,而那老者对此恍若不知的样子,只是那跳动着的手一把拉起那柄黑色长剑,就在那只赤精鼬即将要咬上那老者之际,只见他扭转身子,反手将那黑剑连拉数下,黑色光芒就在这森林里闪动着,紧接着便要刺向那只赤精鼬。
那只赤精鼬仿佛开了灵智一般,竟也晓得厉害,不与之正面交锋,兽影悸动,竟又是绕至他的身后,接着兽影一阵模糊,竟然拔地而起,张开那血腥的獠牙,再一次咬向那老者的脖子上,毫不迟疑,这若是咬着了,还有谁人能逃得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