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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见面送丝袜

与太平国一样,坐落于东边的岛国樱花也经历了西方魔法文明的洗礼。但与太平国不同的是,樱花国本土的阴阳师和魔忍并没有像华夏术师集团拼死抵抗百年,他们在经历十年战乱后就完全屈服于三大帝国之一的美尔塔诺斯帝国。至今,樱花之国依旧是美尔塔诺斯帝国的牵线木偶。

不过,赵清玄没有资格嘲讽樱花国的傀儡政权。因为,如今的太平国也是三大帝国的布偶。赵清玄想做很多事,他想要重振门派,他想要术师崛起,同样,他希望国家不是傀儡,百姓不必在自己的土地见到异国人还要卑躬屈膝。

蒙面人当然不知道赵清玄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他和城主低估了这个落魄的术师,不禁想到这个国家一句古话:高手在民间。

术师没落久矣,西方文明太强,谁也没有想到,这魔法偏远之地,一个术师的功力竟能和他这个大剑师相当!

“不过,你也只能到这里了。”蒙面人心中这样说着,或许是给自己打气,或许依然对术师不看好。

当沉寂被虫鸣打破,蒙面人动了,他浑身包裹着风,身形变得模糊不清。

赵清玄微微眯眼,他一个后空翻跳到树上,左手法诀一出,顿时一道电光飞出却并没有命中目标。可强大的轰雷声却让蒙面人身形一滞,心神不宁。

“我想要见识的是樱花国的东瀛剑术,不是西方斗技。”

“哼,想不到你看起来很年轻,思想却这么陈腐顽固。难道你不知道优胜劣汰,胜者为王的道理吗?”蒙面人稳住心神,他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赵清玄,嘲讽了一句,然后整个人追了过去。

咣!

风之斗气折射光线,这让蒙面人看起来很模糊。如果只用普通的肉眼来看,与蒙面人近身肉搏是很吃亏的,因为你无法准确确定他的攻击范围,你所看到的模糊景象是不精确的。

“如果传统的技艺真的一无是处,我也就认命了。但十年来,我研究了诸多魔法,并不觉得道术落后于这个时代。”赵清玄用剑挡住了蒙面人的攻击,仿佛光线折射的改变并不会影响他的判断。

“呵呵,也只有术师这种废物才会这么想。”蒙面人被赵清玄挡回地面后,出言嘲讽,太刀一批,顿时斗气激荡,若不是赵清玄躲得及时恐怕就要和这棵大树一样一分为二。

一击不成,再来一击。五击过去,树倒了不少,赵清玄是毫发未损。

蒙面人本想先利用剑技“疾风战甲”造成光线折射,自己欺身上前搏斗,一旦对方无法精确判断他的攻击范围就抓住机会一击致命。但显然,这个方法失败了。他暂时停下,观察着对方一举一动,可赵清玄那张脸始终淡然表情。

“除了开局的雷光,这个混蛋再没出什么法术,他在等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等救兵吗?”蒙面人心里嘀咕着,他确实挺担心那个抡锤子的加入战局,可嘴上却故意说道:“怎么不反驳我?你说你们术师的道术不差,可你现在还不是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估计心里盼着帮手吧?”

激将法,蒙面人希望通过带有羞辱性质的话语让赵清玄不再拖延时间,让赵清玄主动和他打。然而,他搞错了一件事。

“看来你误会了,我拖着打,只是想看你是否有别的花样。”赵清玄说完这句话,左手一抬,顿时地上一根巨大的原木浮空。他优雅地朝模糊不清的蒙面人一指,原木便飞了过去。

疾风战甲,顾名思义,浑身被风之斗气包裹。它不仅仅是折射光线那么简单,本身就能把靠近施法者的物品切成碎片。所以当那树干来袭,蒙面人并不惊慌,那种没有附着力量的物理攻击并不能击穿他的装甲。

然而,木头本就是佯攻。蒙面人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根木头竟然还未触碰疾风战甲就散成一片木屑。

“果然是佯攻。”蒙面人心念疾转,他知道这片木屑是掩饰,是要遮蔽他的视野。他可以选择任由木屑近身,反正这些木屑没什么攻击力,但他有可能被那个术师从别处偷袭。他还有一个选择,散开斗气,将木屑吹走,可斗气的稀薄意味着防御力的降低,这是给敌人机会。

最终,蒙面人并没有选择主动散开斗气,而是被动地让木屑贴到风甲上。然后,他猛地回身一个击斩,将从后袭来的宝剑击飞。

“不过如此,花架子。”蒙面人心里颇是得意,但这也只是一瞬。他念头刚闪过,心又突然凉了半截。因为刚才袭击他背后的那一剑是自动飞来,并非敌人手持!

寒冷的气息从脊背蔓延全身,他感知到了敌人的气息。可他刚才击飞宝剑,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并不能立刻转身攻击。

赵清玄伸出右手,食指起初对准蒙面人的后心,但最终还是移向了对方的左肩。

道术,紫气惊雷。施法者将法力凝聚压缩于一指射出,其光泛紫,洞穿力极强,多用于破甲。

紫色雷光一闪,蒙面人左肩被穿透一个指头大小的窟窿。

“嘶。”蒙面人吃痛一声,却又感到身体有些发麻,想必对方的攻击附带了电击属性。

此为生死之际,他没有时间思考其他,只是快速拉开距离,回身一斩。

疾风战甲只是初级阶段,最终是为了这一击。

疾风斩,将战甲全部斗气压缩到剑刃,那一斩挥出的风刃无比凝实,开山断石无往不利。

然而,赵清玄早已腾空避开,翻到蒙面人身后,一掌打在其后心。

“噗!”蒙面人吐出一口鲜血,右手持刀驻地,但他根本不敢耽搁太久,放出一个烟雾弹就疯狂逃走了。

吱呀——

当战斗结束,被疾风斩刮到的五棵大树轰然倒地,可见刚才蒙面人多么狠毒。

赵清玄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右手一招,玄冰剑到手,飘然去见师弟和菲洛希尔。

……

咣当!

随着第450下落锤,熊非凡终于做完了功课,用毛巾擦拭着汗,也不理身边的少女,只是孤身做到湖边大石上喝着以前从地球带来的二锅头。

“老师,你没事吧?”菲洛希尔来此的目的本就是赵清玄,至于那个熊非凡如何,她根本就不在意。方才她在这边看着远处两人的打斗,暗暗替赵清玄捏了一把汗,但她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并不敢上前帮忙以免拖了赵清玄的后腿。如今见术师老师归来,便担心赵清玄是否受伤。

“没事。没吓着你就好,嘉兰诺德小姐,我们说正事吧。”赵清玄面对曾经的学生依然摆出在校时和善的笑容,他顿了一下,续道:“你说我能回去教书了?恕我冒昧,嘉兰诺德虽是贵族,但和城主比起来,还是稍显弱势。我得罪了城主,已经不能再寒泉城混下去了,又怎么可能被允许回去教书呢?就算我不知死活,我也得为济青学院考虑是不?我可不是学校因为我被城主大人拆了。”

“没问题,都没问题的。姐姐回来了,她现在是凯奇公爵麾下银月骑士团的副团长,嘉兰诺德受凯奇公爵的庇护,城主根本不敢和我们作对!”菲洛希尔抬头,眨着闪亮的大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尽管她脸上有些许期待,可语气里多少有些得意。

毕竟,现在的嘉兰诺德家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菲洛希尔再也不用担心被同学耻笑边缘贵族了。

可这些对赵清玄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嘉兰诺德强是人家的事,他只是一个术师。而术师这个职业,在这个国家,在深蓝人类社会都是被瞧不起的。

诚然,那个凯奇公爵名声在外,寒泉城城主当然不敢惹。可不代表叶城主不敢对付他这个术师,要知道刚才他可是和对方派来的杀手打了一架。

术师地位等同于平民,眼前的小姑娘或许怀着感恩的心想要报答他,想要依靠家族庇护他。但是,城主若真杀了赵清玄这个术师,难道她姐姐真的会拼命吗?难道凯奇公爵会为个小手下出面?会为个术师出面?

赵清玄脸上笑着,心中却是叹息。

菲洛希尔——菲洛希尔——

远处传来女人的叫喊声。

“姐姐……是姐姐。”粉发少女喃喃自语,循声望去,但她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回到赵清玄身上。“老师,您一定要回去教书啊,学校那边……”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已经决定和师弟离开这座城市。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赵清玄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他转身走向湖边喝酒的师弟打算探讨一下丝袜的事,却不曾想衣角被少女拽住了。

“嘉兰诺德小姐,你这是何意?”

“老师,不要走。如果不是因为我,老师不会……”

“和你无关,那是我自愿的,你不必内疚……呃,你别哭啊。”赵清玄挣开少女的手,一脸淡然地说着,可是说到一半他就不淡定了,他发现菲洛希尔那双美丽的眼睛由泪珠在打转。

赵清玄见不得女孩子哭,更别说哭泣的还是这样的娇小美人。

“我没有!”菲洛希尔把头撇过去,可是声音有些呜咽。

赵清玄差点翻白眼,他最怕女孩子这种状态说瞎话,因为除了退让,他基本想不到别的法子。

“这样吧,我不走,但也不会回去教书。我呢,想在贵族区开个店,可我是个平民,按照本国法律,需要贵族署名庇护。”赵清玄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他瞄了两眼菲洛希尔白皙的大腿,从口袋里翻出一双黑丝袜塞到少女手中。“我希望嘉兰诺德能署这个名,这是我要卖的产品,就作为见面礼。”

赵清玄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尼玛个赵清玄,谁见面礼送丝袜的?你到底是有多不擅长和女孩子相处?!”赵清玄在心里自我反省,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任何羞耻样子,只能努力装作自然。

没想到眼前这名粉发美少女并不介意这些,直接高兴点头,表态包在她身上,就屁颠屁颠找她姐了。看得赵清玄是一愣一愣的,待少女消失后,他才摸了摸头,自语道:“这女的这么好哄?”

“咳咳。”在赵清玄愣神的时候,一边喝着二锅头的熊非凡却咳嗽了两声,见掌门师兄看向自己,便问道:“师兄,那个杀手你就那么放他走?”

这才是正事。

赵清玄闻听此言,面色一沉,双目透着冰冷,笑了一声:“走?我只是不想当着女孩子面杀人,吓坏那粉色小动物怎么办?我在他背后留下了标记,他跑不掉。”

话音刚落,他将玄冰剑抛在空中,右手一个剑指,喝到:“去!”

御剑术是道门基本之法,以前术师兴盛的时候,算是基本功课。而如今术师没落,御剑术也很难见到了。不过原理倒很简单,西方斗气和魔法也有相似的术法,在此不做详述。

话分两头,本以为劫后余生的蒙面人正躲在溪边给左肩上金疮药,却突然脊背一凉,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到来。他猛转身,却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飞来。他想过防御,想过躲避,可与赵清玄的争斗中,他早就没了力气,只能任凭长剑透胸。

嗖!

诛杀目标后的玄冰剑自动拔出蒙面人的身体飞回森林深处。

溪水叮咚,鱼虾嬉戏,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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