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史文杉在抓思想工作这方面确实是有一套,在他的鼓动下,原本还犹豫不决的众人立即叫嚣着冲闫秋扑了上去,看那架势,真格的就好像是一群饿狼似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闫秋生吞活剥了一般。
见此情景,闫秋心中非但不惧,嘴角还闪过了一丝冷笑,紧接着他双拳一握,毫不犹豫的便迎了上去。
闫秋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为通过刚才与麦克的交手,他已经大体摸清了修行后自身所具备的真实实力,心里有了数,自然也就不慌。而且他也完全有理由如此自信,以他现在的修为,对付起这帮小混混来,完全可以说是起重机吊鸡毛,不费吹灰之力。
只见他出拳如电,拳拳到肉,每挥出一拳便有一个家伙惨叫着倒下,与此同时他的身形也极为迅捷,无论对方是出拳或是起脚,他总能游刃有余的躲开,并且看起来毫不费力,身形之快就好似一条游鱼一般游走在众人之间,左躲右闪间片叶不曾沾身。
路灯下,拳脚声,咒骂声,惨叫声,声声混在一起,紧张的混战中,却只有一人始终站立不倒,那便是闫秋。
此刻躲在暗处的郑富成几人见状不由得面露惧色,特别是郑富成,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本想着趁机捡个便宜,好好收拾一顿闫秋,可没想到闫秋打起架来竟然如此的霸道,此刻心中不免起了退意。
这时龟缩在郑富成身旁的瘦猴捅了他一下,小声问到:“哥,咱们还上不上啊?”
郑富成瞪了他一眼道:“上你妹!没看到那小子打起架来就是个畜生吗,咱们上去也是白搭,赶紧走,别再被那小子看到了。”说完也顾不上脸面,转身灰溜溜的就撒了鸭子。
郑富成走后不出一颗烟的功夫,史文杉带来的几十号人便被闫秋通通干翻在地,只见他们一个个哭爹喊娘,惨叫连连,全都后悔听信了史文杉的鼓动。不光是史文杉的人,就连麦克和丁健带来的几十号人也没能幸免于难,同样被闫秋全部撂倒在地。
见此情景,史文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目不可思议的看向闫秋,内心已然震撼到了极点,闫秋他只有一个人,竟然可以轻轻松松的就撂倒了六十多号人,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怪物!
不仅是他,此刻就连穆云也朝闫秋投去了不可思议的目光,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从乡下来的表哥,打起架来竟然如此逆天,战斗力简直强到爆表。
不简单,绝对不简单。穆云看着闫秋的双目此刻微微一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此时闫秋朝躺在地上的众人身上环视了一周,而后甩了甩拳头,朝史文杉喊道:“服吗?”
史文杉愣了一下,说实在的,他不服,可事实摆在眼前,却让他不得不服。他眼角抽动了一下后脸上强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怯怯的对闫秋说道:“小兄弟,厉害啊,我史文杉今天是心服口服。”
“服了就好,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来招惹我们,否则我绝饶不了你!”闫秋说完晃了晃拳头。
史文杉慌忙点头,“是是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惹事了。”
闫秋闻言冷哼了一下,“很好,算你识相。”
听他这么说,史文杉眼珠子立即滴溜一转,急忙说道:“多谢小兄弟宽宏大量,我就不讨饶了,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慢着!”穆云突然喊道,“谁让你走了?”
史文杉闻言脸色顿时一白,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慌忙对穆云说道:“小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穆云邪意的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是朝闫秋使了个眼色。闫秋会意点头,随后微笑着朝史文杉走了上去……
……
……
清晨十分,随着储云峰山门一开,神木宫迎来了当天的第一批游客。
宫门前,大巴车上鱼贯而下了一众游客,其中有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人下车后先是四下环顾了一周,而后将帽檐儿使劲往下压了压,夹杂在人流中便走进了神木宫。此人正是穆卫国,他之所以要伪装成游客的麽样,目的是想要在动手之前先熟悉一下神木宫的环境。
神木宫占了储云峰半个山头,四周苍松翠柏,云蒸雾绕,景色极为迷人,特别是夹杂在松涛中的几株桃树,不知为何盛夏时分却依旧含包怒放,为苍翠中点缀上了几抹赤粉,当真是看得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神木宫分为前殿和后殿,前殿对外开放游览,后殿则不许任何闲杂人入内。
走过香火缭绕的大雄宝殿,穆卫国的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游览,他已经大体摸清了前殿的环境,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藏经阁并不在前殿,想来一定是在后殿。如此看来,这一趟游览想要物有所值的话,就必须要去后殿走上一趟不可。
打定主意后穆卫国左右扫了几眼,见没人注意,身形一晃便闪进了旁边一扇写着闲人免进的院门。
不出所料,穿过这扇门后,他便来到了神木宫的后殿,这里古木参天,环境优雅,木楼古塔鳞次栉比,没有了前殿的喧闹,却是多了一分与世隔绝的清雅。穆卫国沿着青石小路缓步前行,时不时按下快门,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游客无疑。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面前出现了一座三层木楼,木楼外形古朴典雅,古风悠长,其上挂着一块黑漆金边的牌匾,丹书三个大字,藏经阁。
穆卫国见状微微一笑,心道就是它了,立即便抬起相机四处拍摄了起来。
可就在此刻,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串轻微的脚步声,他心中一惊的同时,却没有立即回头查看,因为他从脚步中听出,此人并不简单,肯定有一定的修为,须知以此人脚步的极轻之度,如果换做一般寻常的人,是绝不会听到的,所以他此刻若是立即回头查看,恰巧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略微等待后,穆卫国听到身后有人干咳了一下,这才转过了身来。只见身后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伙,鹰钩鼻子,双目如电,头发有些略微的发红,看样子大约三十多岁,此人正是朱道新。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后殿不对游客开放,请先生您马上离开。”朱道新说。
穆卫国咧嘴一笑,摸着后脑勺佯装尴尬道:“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不好意思啊,我马上就走。”
朱道新闻言淡淡的笑了笑,同时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狡邪的神色。“这位先生不用道歉,游客误闯神木宫后殿的事情时有发生,没什么的。”说话间他朝穆卫国友善的伸出了手。“你好,鄙人姓朱,是神木宫的弟子,还没请教先生贵姓高名。”
穆卫国见状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他不想跟朱道新握手,也不能跟他握手,须知修行中人,彼此只要一握手,立刻便知对方的成色,因此平时修行中人彼此间见面最多也就是抱个拳拱个手,很少有肢体接触,所以穆卫国此刻若跟他握手的话,岂不是漏了馅儿。
见穆卫国有些犹豫,朱道新眼中立即多出了一丝怀疑之色,“怎么了先生,难道说握个手都不给面子吗?”
穆卫国眼珠一转,立即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不给你面子,只是我这人有个臭毛病,我有洁癖。”
朱道新闻言眉头一皱,“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穆卫国咧嘴憨笑道:“简单来说,我嫌你脏。”
朱道新顿时愣了一下,随后面色顿时一变,阴沉着个脸道:“岂有此理,我告诉你,今天我还非要跟你握手不可!”
穆卫国见状心中暗自窃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刻立即借题发挥,冲着朱道新不满的嚷嚷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跟你握不握手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难道说你还要强迫我吗?”
“握个手而已嘛,先生何必大惊小怪。”朱道新随口敷衍了一句,说话间便伸出了手,想要去硬拉穆卫国的手。
穆卫国急忙将双手往身后一背,同时后退一步嚷嚷道:“你干什么,你神经病啊!”
“是不是神经病,握完手在说。”朱道新此刻不由分说,身形一晃瞬间便绕到了穆卫国的身后,伸手就朝穆卫国的手抓去。
穆卫国哪能让他得逞,此刻身子迅速一转,整好跟朱道新来了一个对脸,朱道新反应不及,一抓之下竟然直接抓在了穆卫国的前胸上。
“喂!你干什么,你这人有毛病啊?”穆卫国立即假装惊怒的说。
朱道新慌忙收手,同时尴尬万分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并非我的本意。”
“并非你本意?”穆卫国气呼呼的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还不是你本意,我哪知道同志你心里在想什么。”穆卫国将同志两字拉的很长,显然是暗有所指。
朱道新闻言顿时变成了一个大红脸,他略微一顿后也不解释,身形忽然一动便再次闪到了穆卫国身后,一把朝穆卫国的手抓去。
好家伙,还想给我来突然袭击。
穆卫国心中冷笑一声,立即再次转身,同时身子往前略微一压,于是乎朱道新的手便再一次抓在了他的前胸上。
“喂!这一次你怎么解释?”穆卫国顿时气愤的嚷嚷道。
朱道新好似触电一般立即缩回了手,刚想要开口说话之时,忽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阵鄙夷的笑声。“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朱师哥你竟然还好这一口。”
就在这紧要关头,肖北迈着方步走上了前来。
穆卫国闻声朝肖北看去,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便登时一变。
肖凌川!这不是肖凌川吗!穆卫国心中惊道。
朱道新闻言也立即转过身去,同时慌忙分辨道:“肖师弟你胡说什么,你别冤枉好人!”
肖北邪意的笑了笑,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目光看向朱道新身后的穆卫国,他见穆卫国此刻脸色有变,便立即冲他挤了下眼,示意穆卫国先不要说话。
穆卫国是个聪明人,他听刚才朱道新管肖凌川叫师弟,心里已经猜到了肖凌川跟朱道新必然是一伙。既然他认出了肖凌川,想必肖凌川也一定认出了他,而肖凌川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点破他的身份,这就说明肖凌川暂时并不打算对他不利,因此他便很识趣的选择的沉默。
肖北迈步来到了朱道新面前,也不说话,而且用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朱道新,直看的朱道新万般的不自在。
“你看什么呢?”朱道新皱眉问到。
“朱师哥啊朱师哥,其实我早就觉得你是个性情中人,可没想到你是真性情,简直就是激情四射嘛,佩服,佩服啊。”肖北冷嘲热讽到。
朱道新急忙否认道:“你胡说,谁激情四射了,你别误会……”
“朱师哥不用跟我解释,也不需要跟我解释,我懂得,好基友一辈子嘛。”不等朱道新把话说完,肖北立即抢白道。“朱师哥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我尊重朱师哥的爱情观。”说完他扭头看扫了一眼穆卫国,而后笑嘻嘻的问朱道新:“朱师哥,说真的,嫂子长得可真帅啊,怎么,你不给介绍一下吗?”
朱道新此刻气的浑身烂颤,立刻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你个混蛋胡说什么,他不是你嫂子……”
“哦!我懂了我懂了,原来他是姐夫啊,失敬失敬,话说回来,你们还真是攻受无常啊。”不等朱道新把话说完,肖北再一次抢白,说话的同时还朝朱道新的屁股瞄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颇有深意的笑。
要论嘴皮子功夫,朱道新哪里是肖北的对手,肖北两句话后,朱道新便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他此刻上前一步,一把便扯住肖北的脖领子,开口就要发飙,可许是因为气急了的缘故,他此时竟干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肖北此刻邪意一笑,扯下了朱道新的手,然后从口袋里抬出一张房卡塞进了朱道新手里,语重心长的说道:“朱师哥,不是我说你,你在神木宫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你心里再怎么急,这种事情也要注意一下影响嘛,大庭广众之下,多少还是要克制一下的嘛,得亏是被我看到了,这要被其他人看到了,那还得了,你自己到是无所谓,可也要顾忌一下师尊的脸面不是?那,这是山下百捷商务酒店的房卡,师哥啊,师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朱道新看了一眼手中的房卡,两个眼珠子好像要瞪出来一样,微微一顿后他猛地将房卡往地上狠狠地一撇,随后气呼呼的转身大步离去。
“哎!朱师哥你生什么气啊,我发誓不会说出去的。朱师哥,你要去哪里,姐夫还在这里呢,你回来啊。”肖北冲朱道新喊了一嗓子,而后露出了得意的笑。
等朱道新离去后,肖北立即转身看向穆卫国,却发现穆卫国此刻双目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早已满是杀机。
肖北见状微微一笑,脸上看不出任何惊慌的神色,他举目左右扫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抬手冲穆卫国抱拳行了一礼,笑嘻嘻的说道:“穆师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肖凌川,我要你死。”穆卫国恶狠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