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男子走在穆卫国身后,因此并没有注意到穆卫国的小动作,他见穆卫国已经走下列车,于是急忙快步跟了上去,可当他刚要迈出车门的瞬间,脑袋却不知突然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只听凭空“嘭”的一声,花衬衫男子顿时眼冒金星,脚下“咚咚咚”倒退了三步,紧接着“噗通”一下坐倒在了车厢内。
站在月台上的穆卫国此时转过身来,瞥了他一眼后冷笑道:“请君留步。”
花衬衫此刻脑子里有些犯迷糊,车门明明四敞大开,没有任何阻隔,可刚才又究竟是被什么东西撞回来的呢?他急忙起身再次来到车门边,试探性的伸出了手,立即摸到了一堵类似于玻璃的透明墙壁,他顿时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穆卫国此时冲他摆了摆手,语气满是嘲讽的说道:“一路走好,不送。”话音刚落,站台上便响起了开车前的铃音。
花衬衫双目一拧,紧接着眼珠一转急忙转身朝下一节车厢的出口跑去。
穆卫国见状双眼一眯,口中喃喃道:“这家伙脑子转的还挺快。”随后立即抬手置于嘴边,打了一声古怪且响亮的口哨。
哨音刚起,列车顶部立即闪出一道黑影,紧接着一只大狼狗踩着车顶迅速往下一节车厢奔去。
花衬衫此时冲到了下一节车厢的出口,毫不犹豫的迈下了火车,不过他动作虽快,可大狼狗的速度更快,就在他前脚刚踏上月台的同时,大狼狗唰一下从车顶上跃了下来,紧接着转身就是一扑,“咣噹”一下将他扑进了车厢。
突然出现的大狼狗着实是吓了花衬衫一跳,此时躺在地上的他慌忙伸手去掐大狼狗的嘴巴子,唯恐被它咬上一口。可就在这时,大狼狗忽然翻身一跳,刷的一下便跃下了列车。
几乎在它跳下列车的同时,列车的门立即闭合,紧接着列车缓缓启动并驶离了月台。
花衬衫急忙爬起身来,隔着列车门朝月台上朝他挥手道别的穆卫国看去,此刻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紧接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后满脸无奈的说道:“不好意思马哥,穆卫国那家伙有些不简单,我跟丢了……”
镜头一转,闫秋此刻正站在出站口的一旁,片刻后他见穆卫国得意洋洋的走了出来,急忙迎上前去问道:“叔,那家伙是跟踪咱吗?”
穆卫国点了下头。
“那他人呢?”闫秋又问到。
穆卫国呵呵一笑道:“他运气不好,没来得及下车。”
闫秋闻言会心一笑,随后与穆卫国离开了火车站,马路边打了一辆出租后,穆卫国坐在后座上打了一声口哨,不知从何处立即窜出一条大狼狗,跐溜一下便钻进了出租车,穆卫国随即关上了车门,两人一狗乘车往市区驶去。
……
……
放下他们暂且不说,此时在弗洛伦撒餐厅二楼的雅间中,叶秀姑双目闪烁不停,脸上乌云密布,眼角时不时还抽动一下,也不知她此刻心里正在想着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上却不难看出,此刻的她心中必然极为不悦,甚至是愤怒。
坐在她对面的赵信纯这时一语不发,双目惊恐的看着叶秀姑,脸上满是忌惮之色。方才他正说到龚北柳和肖凌川偷袭穆孝先,使穆孝先重伤不治的事情,叶秀姑忽然就打断了他,至于为什么,赵信纯心里也不清楚。
沉默了片刻后,叶秀姑沉声问道:“你可知道龚北柳和肖凌川为什么要偷袭穆孝先?”
“此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抢走了太师傅的镇魂铃。”赵信纯急忙回话到。
“真是两个欺师灭祖的败类!”叶秀姑说完勃然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只听“嘭”一声闷响,餐桌上的所有器皿当场便被通通震了一个粉碎。
赵信纯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同时不由得疑惑了起来,心中暗道太师傅遇害,与这魔头又有什么关系,她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那后来呢,你找到那两个败类了吗?”叶秀姑咬牙切齿的问。
赵信纯慌忙摇头道:“没有,那两人自从逃离太姥山后便销声匿迹,二十年来无人知其下落。”
“饭桶!连两个人都找不到,要你这个法尊有什么用!”叶秀姑气愤的说,同时猛然间起身跃起,倏地一下便越过餐桌来到了赵信纯面前,伸手一把朝他的脖子掐去。
赵信纯大吃一惊,立即下意识闪躲,双脚一蹬桌角,连带着身下的椅子一同急速向后退去。
可叶秀姑的速度比他更快,就在他做出反应的同时,叶秀姑身形在空中鬼魅般的又往前平移了一丈,瞬间探出手臂,唰一下抓住了赵信纯的脚腕,紧接着手臂一扬一落,“嘭”的一声将他拍在了地上。
“哗啦啦”一阵乱响,伴随着整个房间的震动,屋内所有的物品纷纷东倒西歪,碎的碎,裂的裂。与此同时,赵信纯身下的地板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坑。
躺在地上的赵信纯此刻双目一缩,也来不及多想,立即下意识的自卫反击,单手一掌裹挟着炽热的罡风冲叶秀姑迎面轰去。
哪知道叶秀姑此刻不退反进,往前迈出半步的同时,在她脚下的影子中猛然间窜出一道黑影,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赵信纯击出的掌风悉数吞噬的一干二净。
赵信纯见状心头一惊,刚想再次挥掌,却被叶秀姑瞬间掐住了喉咙,紧接着被她往后一甩,立即便好像是丢沙包一样被甩飞了出去。
“轰隆”一声,赵信纯的身子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一瞬间砖头四散崩飞,阵阵灰尘扬起。此刻他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摔在地上的同时,一口热血喷涌而出。
雅间中巨大的声响立即惊动了站在外边的侍应生,此刻他急忙推门而入,却见屋中一片狼藉,顿时大吃一惊。
叶秀姑见他进来眉头立即一皱,刚要出手之时,赵信纯忽然冲侍应生喊道:“给我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侍应生吓了一跳,急忙点头称是,随后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赵信纯挣扎起身,立即抱拳冲叶秀姑恭敬的说道:“前辈息怒,哦不!大姐姐息怒,在下刚才到底是哪句话说的不对,惹得大姐姐不高兴,还望大姐姐明言,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废物!你是个废物!”叶秀姑指着赵信纯的鼻子骂到。“二十年的时间,你竟然连那两个孽徒的下落都查不到,要你何用?赵信纯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姑且留你一条狗命,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给我查出龚北柳和肖凌川那两个混账的下落,若是不然,你们就等死吧!”
……
……
闫秋跟穆卫国乘车来到了鼎炉市的庙堂区,拐过两个路口后,停在了马路旁。
庙堂区五年前还是一片LC区,全是解放前留下来的旧危房,道路狭窄设施老旧,那叫一个脏乱差,不过随着这几年的改造重建,这里已然面貌一新,成为了鼎炉市及办公与居住为一体的XC区。整洁的道路,优美的绿化,不仅居民满意,还吸引了无数公司在此落户。
穆卫国打开车门后,大狼狗立即窜下车去,随后跐溜一下跑过马路,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穆卫国倒也没在意,好似知道它去了哪里一样。
闫秋下车后环视一周,发现马路两边的高层全是一水的办公写字楼,他不知道穆卫国大晚上的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于是好奇的问道:“叔,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穆卫国微微一笑道:“回家。”
闫秋闻言有些疑惑,再次举目环顾四周,目光所及全是办公写字楼,就是没看到一栋住宅楼。
“跟我来。”穆卫国说完领着闫秋穿过马路,走进了一片高耸的楼群。这是一片高档办公楼,虽说已经是下班时间,但是仍不乏衣着光鲜的都市白领擦身而过,而且建筑一层全是底商,多是餐厅和咖啡店,其间也不乏服装店和酒吧,门面装修谈不上奢华,都是简约时尚的风格。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此时大大小小的商铺通通开门迎客,接待着那些紧张工作了一天的白领们,填饱他们肚子的同时满足着他们轻奢的消费欲。
别看闫秋在鼎炉市已经待了三年,可这里他还是头一次来。不过这也难怪,先不说这片写字楼年前才刚刚开盘,单就以闫秋初中毕业的学历,想要在写字楼里谋个差事,恐怕有些不着边际。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两栋大厦的间隙,穆卫国指着楼群中央一片略显空旷的区域说道:“咱们到了。”
闫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他只看了一眼双目便猛然间一睁,紧接着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