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空看着刘人甲,笑了笑“不错么,进来魔气一刺激,竟然能到一道坎,试试本事有长劲么。”魔物当前,笑谈生死,就是这帮驱魔人的写照。他们不知道这群魔物有多强,从气息上隐隐约约感觉到难缠。
对于魔物来说,人类的肉非常美味,或者说是超脱了口腹的一种欲望,所以看见了这十一个人,口水横流,直扑过来。
鹰院五个人瞬间结了阵法,张明媚,王许飞在前,楚涟依居中甩出道道符咒,武昌空一跃而起,弓箭连发。王贤站在最后,沉声吐气,双臂缓缓暴突,根根肌肉扭曲成条,好似老树粗根。刘人甲看看似乎用不到自己,运转天赋,和蛇院的五个人不退反进,冲向那群巨大的蚂蚁。蛇院的人,清一色用的碧绿长剑,上面抹了剧毒,斩在蚂蚁上面,道道伤痕丝丝乱想,全是毒烧的声音。然而那群蚂蚁似乎没有痛觉,摇头摆脑,嘴上两只大钳子咔咔咬合。
“束缚!”楚涟依一声娇喝,十几张符咒一发而出,约莫有两三张打在黑豹身上,黑豹嗷呜一声,浑身上下泛起白烟,速度登时慢了下来,武昌空觑了时机,小矬个子弯腰一跃,纵身蹲在了黑豹头上,黑匕首高高举起,“嗨”一声大吼,捅在黑豹子脑壳上,锵一声,爆出一团子火花,好似扎在了铁板上。武昌空心知不好,翻身施展出鹰院秘术,身躯不似常人,好似鹰翔苍穹,一展双臂,倏忽一下,往前窜出得有几百米远。一口气还没匀过来,猛听见脑后风声有异,向左一滚,哎呀一声躲避不及,让那黑豹子咔嚓撕下半边肩膀。
嘶,几个人都倒吸了口凉气,知道这黑豹子难对付,没想到速度这么快,张明媚,王许飞两个人没得碰上它,一身皮骨好似金铁熬成的。
黑豹子还想撕了武昌空,却被那四个人奔过来护住,虽然速度绝伦,但是几个人配合默契,一时间奈何不了那四人。只是围着他们绕圈子咆哮。武昌空脸疼的都团在一起了,咬着牙撕绷带自己包扎,好在灵药管用的很,又没伤到筋骨,估计过那么几天就能恢复。
再回头说刘人甲和蛇院的五人,在十几只蚂蚁里窜上窜下,刘人甲过了一道坎之后,原先施展不了的《九字真经》能用上“疾”字诀,“斗”字诀。
缠斗了一会,虽然没有分出胜负,那群蚂蚁也已经伤痕累累,但是蛇院五个人都知道不妙,因为人会累,并且蚂蚁挨上那么几剑毫无大碍,但是人要要挨上一下真是战力全无。刘人甲看着他们,估计他们要上杀招了。
果不其然,几个人围住一个,抵挡几下,中间那人深深一吐气,一口绿雾喷出,刘人甲一愣,赶紧跃出战圈回头一看,一惊鹰院的几个人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一眼直望竟看不到了。顿时刘人甲就有点慌,绿雾尚未扩展,突突四声,四面地下窜出四道人影,当头一个身穿金甲,,双臂一挥,竟然平地里刮起一阵狂风,吹散绿雾,只有几只蚂蚁着了道,当即化成一滩绿水。刘人甲心里就是一冷,蛇院那几个人用的时候根本没管他生死,好在他机灵,一下跳了出去。
四个人站定,刘人甲一瞅,不禁笑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但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生死在前,他依然该笑就是笑。颇有点古代大侠,法国骑士的味道。
四个侏儒,都不到一米。一个穿金甲,一个穿银甲,一个绿袍,看到最后一个穿红衣的,刘人甲不禁有些呆了。这时蛇院的弟子脸色当时就绿了,比剑还绿。惊呼出声“四只蚂蚁!”
刘人甲才知道,他们就是魔族里,赫赫有名的难缠的人物。每个人都有一般绝技,金蚂蚁拳力无穷,银蚂蚁刀枪不入,绿蚂蚁轻功绝伦,红蚂蚁暗器无双。刘人甲才知道,侏儒也可以这么好看,红蚂蚁不是矮,她是小,小的匀称,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要是红蚂蚁再高上一些,真的,刘人甲看见她都拔不出剑来。
一道绿光滑过,刘人甲以为是那个蛇院的弟子挥剑,但是随即,一个人头飞起,刘人甲抖手就是三把飞刀,那道光华好似雨燕,倏忽滑到了红蚂蚁身边,绿袍一裹,就把红蚂蚁圈在了里面,那三把飞刀,连边也没碰上。刘人甲才反应过来,那既不是暗器,更不是蛇院的剑光,那是绿蚂蚁。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轻功?但是绿蚂蚁身披绿色的薄膜大衣,双臂一展,比身子还长一截。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有这般的轻功。
红蚂蚁咯咯娇笑,绿蚂蚁就要去亲她的嘴,红蚂蚁就推他,娇斥道:“干嘛啊你?那么多人看着呢。”绿蚂蚁舔了下嘴唇,桀桀一笑:“没事,都是死人。”红蚂蚁个子小,暗器也小,她身子在绿蚂蚁怀里呢,没看见她动,一名蛇院的弟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圆睁着眼,大眼珠子吓人的突。刘人甲一看,嗓子上密密麻麻扎了不知多少根银针。银蚂蚁好似一个炮弹,纵身进了蛇院弟子周围。剑光纵横,银蚂蚁看也不看,噗噗两声,有两人直接被撞成泥巴。剩下一个蛇院的人想跑,绿蚂蚁一展双臂,若是武昌空看见这一幕,定然大吃一惊,用的就是鹰院的秘术,好似雄鹰搏兔,一道绿色光华流转,绕着那名弟子转了个圈,人头飞起,那身子还往前窜了几步才轰然倒地。
刘人甲心里头暗想,我的个乖乖,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驱魔人死,他估计下一个就是他了,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入门时,楚涟依跟他说的话,好像是什么驱魔人,是会死的吧,他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的老爹英雄一生,刘家驱魔人风光几百年,自己这根独苗给败了门面。他嘿嘿一笑,抽出花铁手杖来,内力灌注,那一朵绿玫瑰真艳哪。四只蚂蚁朝着他这边瞅了好一会,没人来,刘人甲纳闷的很,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大声嚷嚷了一句:“你们谁敢上?”结果那四人一下跑了,嗖全到地底下了。刘人甲一脸的愕然,耸耸肩膀,坐地上喘了好一会粗气,死里逃生,真是死里逃生,他看看这空旷的草原,日头斜了,拉的他的影子特别长。他一个人走,说不上高兴,说不上悲伤,对着太阳吼唱起来:“
大路漫漫任我走哦哦,
一路向前不回头,
带着胆子和热肠啊,
管他前头是何方。
一去万里离家乡,
风雨洗去我的狂,
问问前路有多远,
停步出别是梦乡。
······”
直唱到嗓子哑的说不出话,他蹲在地上,哭了。太阳把他独自一个人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他掏出手机来,看着哭泣的丑脸,大口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