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想不到你竟然是卫华叔的儿子。”
此时肖薇正与李云飞坐在通往李云飞老家的车子上。车上只有两人,由于只是正常驾驶,肖薇可不想让李云飞把车子开得像飞机一样。一开始便抢先一步坐到驾驶位。但路途中太过于无聊,肖薇开始主动寻找话题。
“感觉很奇怪吗?你……见过我爸爸?”
“没有,我可没见过,我也只是比你早进两年而已。只不过,每当部里有人提及你爸爸的时候都是赞不绝口。只可惜……唉,你说我又发疯了,你,你别介意啊。”
肖薇一时察觉自己说话过了火,连连道歉。不过李云飞却神情自如,反而安慰起肖薇来。
“没事,真的。你不用担心我承受不了。再说了,如果我只会自艾自怨,我爸爸的仇怎么报?我想王部长会第一时间就把我赶出零部了。”
车子终于驶到了李云飞家前的街口。恰好是傍晚时分,各家各户正忙着晚餐,路上的行人稀少。
李云飞再三邀请肖薇进家做客,不过肖薇到最后还是坚持让李云飞自个儿回家,一个星期后再来接他。
对于李云飞的行程安排,王启发也是临时决定的。虽然离交给李云飞下一次任务的时间还有半个月左右,但王启发明白,李云飞刚得知一些事情的真相,加上又是涉及到他的父亲,伤感惆怅是在所难免。毕竟李云飞年纪还小,如果没处理好,或许会给他造成不必须的影响。
可让王启发万万没想到的是,李云飞的心智早已给某物影响,心理方面是不会再出问题的了。
李云飞很快便走到家门口,只见大门紧闭,但门锁已打开,证明家里有人。看着四周的破落,李云飞心里不由地一紧。其实李云飞知道自己家并不穷,反而算得上是富人。父亲在零部那么多年,后勤保障方面是不可能差的。但就是因为父亲的身份特殊,不可能像平常人一样有钱了就活得轻松写意,相反的更是要谨慎无比。
其实当李云飞得知自己父亲的事情时,知道父亲有能力去改善他和姑姑的生活状况,可偏偏就是要装穷混日子,看着自己的姑姑含辛茹苦地养大自己,看着别家孩子用新鲜玩具在自己面前炫耀,心里也是闹过别扭赌过气。无非就是要保密,不可以泄露零部人员的真实情况。
“或许以前零部还不够强大,但现在有自己这个变数存在,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有所顾忌吗?我就偏不信,还有谁能把我怎么样了。”
李云飞想到此处,从胸里呼出一口浊气。用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呀?来了来了。”
李春梅正在屋里头忙活着,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急忙停了手,同时也是有些纳闷会是谁在这个时候上门。
“小飞?!你……”
当李春梅把门打开之后,发现站在眼前的正是自己的大侄子,不由地神色一滞。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部队的吗?”
“姑姑,您能不能让我进去再说呢?”
“喔,喔喔。快进来。”
看着一脸微笑的李云飞,李春梅心里也是一宽,急忙将李云飞迎进了屋子。
“吃饭没?”
“没呢,我就是想赶回来吃姑姑做的饭,姑姑做的饭是最好吃的。”
“你这小王八蛋油嘴滑舌的。”
听得李云飞还没吃饭,李春梅就想着去张罗饭菜,可是回头一细想,自己根本就没想到李云飞会回来,一个人的饭,将就混过就行了。现在可好了,突然之间回来,家里什么准备都没有。加上现在天色渐暗,市场里哪还有东西卖呢。
李云飞看到自己的姑姑那心急如焚的样子,心里只有说不出的痛楚。好生安慰一通后,决定外出吃饭。
“小飞,这里面的东西好贵的,咱们只有两个人,也太浪费了,换一家吧。”
此时两人已来到镇上最繁华的悦华酒家前,李春梅知道里面的价格有多昂贵,不忍心花那冤枉钱。正打算转身离开却给李云飞一把拉住。
“姑姑,我有钱,别担心。”
“你有钱?天上掉的还是大风刮的?才没去部队几天你就有钱啦?你这小王八蛋又不老实啦?”
“姑姑,您都说到哪去了,先上去,等下再说。唉,您就放心好吧,我保证等一下全都告诉你行了吧。”
又是一翻劝慰,李云飞终于把自己的姑姑拉了进门,同时找服务员要了一间包厢。
刚一坐定,李云飞马上把菜牌抢了过去,生怕李春梅为了节省而不敢点好菜。一番交谈之后,服务员满怀兴奋地离开了包厢。不一时,李云飞点的菜式接踵而来,一通摆放之后,尽是将整个圆桌摆得满满地。
当服务员再次离开包厢后,李春梅又是忐忑又是惊恐。
“小飞你这是演哪出啊?这,这么多菜哪吃得完?再说了,这得花多少钱才行啊?你赶紧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别,先别说,我现在马上去银行取钱。”
李春梅越想越不对劲,话一说完便准备起身。李云飞急忙将她按回座位上,顺手盛了碗递到她的面前。
“您先喝口汤顺顺气,喝完我马上说行吗?”
看着一脸淡定自如的李云飞,李春梅也只能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唯有希望这小王八蛋没有惹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就好了。
李云飞看着情绪算是稳定下来的姑姑,笑着一边继续往她碗里夹菜,一边将自己编撰好的故事说了出来。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李云飞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在一次日常训练中及时地阻止了战友不慎造成的意外,从而避免了人员伤亡。而自己所在的部队也因此而对他作出表扬,并给予了相关的奖励。
“小飞,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可别骗姑姑不懂啊。你没伤到自己吧,来,让姑姑看看。”
看着满脸关切和狐疑的李春梅,李云飞心里一阵温暖袭来。阻止了姑姑以检查身体为由要让自己当场脱衣的尴尬之后,紧接着从袋口里掏出了一些事物放在桌面上。
“姑姑您自己看看,我可真的没骗您,这就是部队给我的勋章和奖金。”
只见桌面上放着一枚勋章和存折。李春梅第一时间便抓起了那枚暗金色的勋章,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表面,仿佛是想通过自己的触感去检验勋章的真假,但又生怕因为自己的笨拙会将其损坏。只是一通观察之后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缓缓地将勋章放回了桌面上,转而拿起了旁边的存折。
可当李春梅翻开存折,看到上面的数字时又是大吃一惊。
“小飞,为什么会是这么多钱?”
惊得双眼瞪圆的李春梅,晃动着手中的存折,向李云飞再次质问起来。
“很多吗?”
“你这小王八蛋,这要多少才不算多?这,这整整是十万块钱啊。”
“我的好姑姑啊,您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吗?你都说了,如果真的是来历不明的话,我还有胆子在公共场合中出现吗?难道您对我就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吗?难道我就不配拥有这么多钱吗?”
看着有些怨念的李云飞,李春梅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心想自己或许真的是有些担心过头了。难道自己的侄子就注定没出息吗?还是说自己穷疯了连带着别人也得跟着一样的路子?
李春梅想到此处,反而收起自己的疑虑,安慰起李云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