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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情 /幸福的旁边,站着幸福(1)

幸福的旁边,站着幸福

“现实有现实的空间,梦想并不容易实现,醒来时才突然间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幸福的旁边”,这是曾经听过的花儿的一首歌。我一度以为,自己就像歌里表达的那样,虽然幸福仿佛触手可及,其实自己却站在幸福的旁边。

十八岁的年纪,心底已经萌出了爱的向往,常常艳羡同事、朋友们的甜蜜。彼时,我觉得世间最快乐的事情,便是和心爱的人手牵手压马路,或者在公园里的长椅上晒太阳、聊心事。可是,我除了繁忙的工作就是伏案疾书,给全国各地的报刊投稿,或者给远方的笔友写信。春天的花朵、夏天的沙滩、秋天的枫叶都只能独自观赏,没有一个自己心仪又恋着自己的人儿,相携走过季节里的落寞和孤独。冬日飘雪的时分,一个漂亮的女孩翩然而至,我和她曾经频繁地鸿雁传书,字里行间的情谊填满了千里之遥的距离。其实,那就是爱了,我艳羡的别人的幸福,其实一直都在我的指尖、在我的信纸上、在我的心底。

艳羡过别人的爱情,又陶醉于自己的恋情,对于幸福的体悟却依旧不够深刻。还会有那样的时刻,总认为幸福都是别人的事情,而自己的幸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梦。于是,很多的时候,本来应该让笑容如花儿般绽放,最终脸上的愁云却似挥不去的阴霾。常常想,如果某一天,在街头被央视的记者追问“你幸福吗”,自己有没有嬉笑着回答的勇气,还是一脸难过不已的语塞。

我是一个狂热的写作者,也是一个虔诚的书迷,时不时在书店的书架前驻足,也会在网络书店里搜索新书。我不仅会偶遇各种热门的畅销书,也会发现一些作家朋友新出的书。看着作家朋友一本接一本地出版书籍,我除了由衷地为他们感到开心,也不免为自己的停滞不前而难过。有时,我跟朋友说,“这一本书的作者是我的朋友”的同时,其实心底多少也有掩不住的落寞。

前不久的一日,我到外省某市出差,顺道去书店转了转。在看到许多新书的同时,我也看到了自己新出版的书,就摆在一本大热的名人传记旁边。名人传记的关注度自然是高,为之驻足的读者络绎不绝,然而也有人为我的那一本书而停留,安安静静地翻动着书页,捧读着某一页的精彩内容。甚至有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拿了书就径直走向了收银台。那一刻,我明白我非名人,没有名人众星捧月的幸福,却依旧有一些关注、认同和支持。

其实,生活真的不会像歌里唱的那般悲催,或许我们真的站在幸福的旁边,然而幸福的旁边也可以站着幸福。幸福,不是人为地比较、不是刻意地攀比、不是盲目地悲观,幸福就像呼吸、心跳和脉搏,那么真实、那么热烈地存在,需要的只是一双发现的眼睛,还有一颗懂得守护的心。

心情不佳,吃粒糖

微博每天都会提醒博主写心情,前一刻,我还没想好该如何发布心情。这一天,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早该到的快递一直卡在邮路上,摔过的手机时不时会死机,女儿在一边不依不饶地哭闹要糖吃……我本想直接发布“烦躁”、“郁闷”或“心情不佳”,可是女儿对糖的热爱丝毫未减、愈演愈烈。我只好起身告别电脑,翻箱倒柜,为女儿找她钟爱的糖果。找来找去,只找到一包拆过封的金丝猴奶糖,里面还剩五六粒。没想到,当我把整包糖塞给女儿时,女儿却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吃糖。”那一刻,我心底顿时暖暖的,不到两岁的女儿竟然懂得分享,把她梦寐以求的糖让爸爸先尝。当那一粒糖入嘴后,芬芳的奶香、蓬勃的清甜,让我前一刻的阴霾被驱散,快乐重新回归我的脸庞和心房。

女儿有糖吃,继续到一边玩积木、看动画书,而我在微博留下的心情是:心情不佳,吃粒糖!很快,就有博友转发并评论我的微博:然后,告诉自己,生活其实是甜的。显然,这是时下年轻人惯常的思维,一粒糖或许不能改变当下心情,苦中作乐算是一种阿Q精神。嘴甜了,心到底甜不甜,别人也看不见、摸不着,倒是自己收获了一份安慰。然而,吃过糖的人都知道,当糖分挥发后,口腔里留下的是一份寡淡,那种甜到心头的快乐,转瞬就会被忧伤重新占据。

女儿很快就吃完了几粒糖,自娱自乐的快乐还在继续。想一想,女儿亦是“心情不佳,吃粒糖”,或许她要的就是那几粒糖,所以不佳的心情转瞬即逝。并不是糖的威力有那么大,而是一份适时的满足,让她守住了小小的快乐。其实,孩子的世界是那么地单纯、那么地简单,反倒是成人的世界有太多无谓的压力、太多莫名其妙的情绪。要知道,天总会晴,快递迟早会到,摔坏手机正是更新的好时机,何必让过于纠结的情绪压垮自己。一粒糖让女儿不哭不闹,一粒糖也能让我们品尝甜,那份甜不该仅仅留在口腔、挂在嘴边,更应该进入我们的血液和思想。

专业人士称,糖果中富含碳水化合物,碳水化合物营养素可以使人神经系统兴奋,从而令人快乐。由此可见,“心情不佳,吃粒糖”,那份阴霾散去后美好的晴朗,并不该是自欺欺人的“生活其实是甜的”,而是一种由衷的、真实的、强烈的甜蜜、幸福和惬意。说到底,快乐并不是稀罕物或奢侈品,只是快乐悄然来临之时,我们要有敞开胸怀接纳的信心和勇气。

而我准备更换微博的心情,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甜。

寻找丢失的幸福感

“你幸福吗?”央视的一句访问语引出一连串的笑料,一时间,大家也纷纷把这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然而,我没想到,有一天也有人拿这个问题来问我,“你幸福吗?我的老同学!”对,问我这个问题的是我的昔日同窗——小莉,哪怕是在网上的交流也是很久的事情了,我们只是偶尔默默地关注对方。

我知道,小莉的提问绝对不是一种调侃,而是一种来自老同学、老朋友的问候,问候之中有着很深很深的一份关切。于是,我开始特别认真地思索这个问题,打算给出一个非常诚恳的回答。遗憾的是,我思来想去,却没办法回答小莉的问题,我只好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幸福不幸福,幸福好像是离我非常遥远的事情。”小莉好像料到我会如此回答,只是淡淡地说:“老同学,去寻找你丢失的幸福感吧。”

寻找丢失的幸福感,我首先想到的是,为了生意、为竞争、为了管理员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了。最后一次笑是什么时候呢?可能是在校园里的时候,为了一本得之不易的好书而笑;又可能是找到第一份工作时,为不必再东奔西走而笑;还可能是公司筹备阶段,为借到一笔启动资金而笑。当笑都成为了一种遥远的记忆,幸福自然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纵使是生意做得再大、又赢了几次竞争、或者管住了员工,幸福都只能是奢望罢了。

接着,我想到的是,我曾经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可以随心所欲地写诗作文,为一张二十元的稿费单笑得合不拢嘴。而时下,我伏案创作越来越少了,我接触到了纸质印刷品除了标书,就是纷至沓来的简历和求职信。当热爱文字的我,看到任何的方块字都头疼,我怎么敢说自己是幸福的。幸福不该是一种无趣的生活,幸福应该是心尖的喜悦,幸福应该是渺小却珍贵的体验。

最后,我想到的是家人和故乡,家人只能逢年过节进城一聚,故乡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此情此景,我仿佛是一只没有脚的鸟,不停飞翔却找不到降落点,幸福感早已不翼而飞,泛滥的是孤独和寂寞。其实,幸福不是财富的积累、荣耀的叠加,幸福只是和最重要的人相守,不丢失心底最想念的那个地方。否则,就会被一句轻轻的“你幸福吗”击倒,很难很难给出恰当的回答。

其实,寻找丢失的幸福感并不难,只需放开胸怀想笑就笑,坚持自己最初的兴趣和快乐,让家人和故乡永远占据心房重要的位置,那么最初的幸福感就不会走失,自然也不会担心一句“你幸福吗”的追问了。

浅夏在心底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水沉烟,棋声惊昼眠。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燃。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大作家苏东坡笔下的初夏,像一幅美丽的水墨画轻轻展开,又像一首悠扬的小调在心间萦绕,让千百年后的我们,不由得也有了季节的共鸣。

初夏之美,也像大诗人王安石所写,“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当清丽的春天悄然褪去她的美丽,春去夏至,开启的不是一个忧伤的旅程,而是一份新的希冀、新的愿景。麦收的气息胜过花开的时节,所谓春花有春花无尽的绚烂,初夏有初夏无边的情怀,都是我们不可回避的美好。

当有人在缅怀春天的离去时,初夏却成为更多人迷恋的时节,歌颂初夏的文章也见诸报端或网络。看过很多很多与夏天有关的华章,而让我记忆最深刻的,却是一篇《浅夏》的文章,文章内容记得倒不是很清楚,但是浅夏的提法却让我记忆深刻。显然,浅夏是初夏的另一种说法,浅夏的浅实际上是初夏的初。然而,初夏无疑是太过严肃的提法,只是对夏天最初始、最浅白、最没有诗意的描述。而浅夏是灵动的,浅夏是活跃的,浅夏是水波上的光华,浅夏是火苗上的星光。

浅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女孩的浅笑、男孩的轻吟浅唱,浅浅的夏日或许留着一丝春日的旖旎,也渐渐有了夏日的清丽与热烈。浅夏是春日的小尾巴,浅夏是夏日的最初的面容,当春困渐渐成为翻过去的记忆,夏日疯狂的热度还没粉墨登场。在浅夏,我们拥有的是一份淡然、一份自在,在林间捧读一本散发油墨香的书籍,自驾车去郊外享受农家乐的安逸,或者与恋人去登山、游泳、漫步,都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情。

浅夏最终的走向是仲夏,是比仲夏更为浓烈的夏末,或者是更为遥远的秋冬。但是,谁也没有办法拒绝季节的推进,谁也没有办法抗拒浅夏的退出。不过,我们有理由珍惜初夏的蝉鸣、蛙噪,珍惜池塘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珍惜还能送来凉风的电扇,珍惜浅夏的每一天和每一天的分分秒秒,那是四季无法复述的情节,那是人生无法再次历练的精彩,那是浅夏的浅、浅夏的夏、浅浅的夏日浅浅地来,却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

唯有珍惜,我们走向明天的脚步才会更轻盈、更从容、更坚定;唯有珍惜,当时光掠过,当季节变幻,我们爱过的浅夏才会留在心底,而历经过的初夏才不会有遗憾;唯有珍惜,我们眷恋过的初夏才会眷恋我们,在来年绽放更为灿烂更为动人的美态。

快乐不能“钱”量

草莓刚上市的时节,爱人就动了去摘草莓的念头。一日,我、爱人和她的几个同事,包车前往乡村的草莓种植地。草莓种植地冷冷清清,透过覆盖的塑料大棚,从缝隙里,只能看看星星点点的红。和往年热乎的招呼声四起不一样,今年根本没有果农过来搭理我们。等我们走到田间地头,果农们才淡淡地说,“草莓还没成熟,你们晚些时再来吧”。

果农的话无疑是迎头一记闷棍,让我们一行心底堆积满满的郁闷。有人就说了,“花了100元的包车费,难道仅仅只为看一眼草莓大棚?”爱人倒是淡定:“要不,我们在这里拍拍照,就当是一次春天的出行好了。”爱人开始忙活着美美的自拍,但是依旧有人还在为100元包车费纠结。眼看,一次快快乐乐的摘草莓活动,就要变成一次怨声载道的出行了。

我一边欣赏着田园风情,一边漫无目的地前行。当我来到稍远处的草莓地时,一位女果农正在采摘新鲜的草莓,草莓果真大部分尚未成熟。我小心翼翼地跟女果农商量:“我们从大老远包车过来,可是一粒草莓也摘不到,实在是遗憾得很,也扫兴得很。我们可以在您的草莓地摘草莓吗?我们保证专拣成熟的、大颗的摘,并且会好好爱惜您的草莓地。”

女果农笑着说:“来吧,年轻人,让你的朋友一起来吧。”女果农的“成全”,让我们一行不至于空手而归,之前种种的不快立即烟消云散。由于,草莓还不到大面积成熟的时间,我们几个人辛辛苦苦地采摘,也只采摘了不到两盆的草莓。过秤后,原来,我们采摘的草莓不到三斤,女果农按低于市价的8元/斤收费,我们付了20元的采摘费。

我想,虽然“战果”极其有限,但是也算是不虚此行。没想到,爱人的同事却说:“难道我们花100元的包车费,仅仅就是冲着这20元的草莓,这岂不是太亏了吧?”坦白说,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同伴泄气的表态实在让人兴奋不起来,甚至略略有了一丝失落。倒是,女果农说了一句很平常却很有力的话,“快乐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或许,在我们的人生中,确实存在很多只有金钱才能解决的问题,但是绝对不能让金钱左右我们的快乐。比如,我们会花一笔不菲的交通费看望远方老友,我们偶尔放下蒸蒸日上的生意回一趟久违的家乡,我们为了爱好甚至放弃高薪的职位,或者花许许多多日夜写成的短篇小说稿费少得可怜……然而,快乐真的是不能“钱”量的。因为,很大程度上,快乐其实是无价的,快乐是不讲性价比的,快乐是我们梦寐以求的……

老去,也需参照物

曾几何时,青春不老仿佛是明星的专利,时光不曾在他们脸上留下痕迹。一转眼,三十岁的嫩妹、四五十岁的帅哥、六七十岁的萌老头萌老太,也满大街都是的。不敢说时光无法改变人们的容颜,不敢说返老还童不再是遥远的奢望,然而老去的速度真的变得缓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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