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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际 /流言有一千分贝(3)

爱是不打扰,亲密有间是一种最好的距离和状态。这样的距离和态度,会让爱如阳光般温暖播洒,倘若执意地贴近,只会如风暴摧毁珍贵的美好。

我听过你的歌我的大哥哥

电视台举行“XX之星”歌唱比赛,一直在本市各大媒体宣传造势,很快这个比赛就变得街知巷闻了。

我只是一个小公司的小职员,很喜欢当下稳定而平淡的生活,也从来没有做过辉煌的明星梦。可是,我热爱唱歌,热爱那种在舞台上对着麦克风唱歌的感觉。更重要的是,我积攒了几十首的原创歌曲,这些歌曲“养在深闺人未识”。我想把这些原创歌曲唱给更多人听,希望这些歌曲能够打动一些人,甚至给他们一丝丝爱情的憧憬和生活的希望。

于是,我报名参加了“XX之星”歌唱比赛,我决定每一轮比赛都只唱原创歌曲,让自己的歌曲有一次集体亮相的机会。然而,我的演唱并没得到观众热烈的回应,甚至连掌声都只是象征性的稀稀落落的。那个以“毒舌”闻名的电台主持人是比赛的评委,他不无讽刺地评价我的演唱,“噢,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位先生你到底在嘟哝些什么,你难道就不能端正态度,好好唱我们明白的歌吗?”当我小声地解释,“这些都是我原创的歌曲,或许歌词和旋律您不熟悉吧。”“你被淘汰了——”毫无预兆地从那张不饶人的嘴皮中蹦了出来。

走出电视台的演播大厅,我的心情像街上的夜色一样灰暗,演播大厅的霓虹灯好像是触不可及的梦。不到一个小时候后,演播大厅的霓虹灯也熄灭了,我知道“XX之星”歌唱比赛结束了,掌声和荣誉属于其他的选手,虽然他们没有自己的原创歌曲,但是那些惟妙惟肖的模仿,更能获得观众的喜爱和评委的青睐。我赶紧移到偏僻的小径上,不想那些同台竞技的选手或台下的观众看到我的落寞。只有稀少的星辰和安静的吉他守候着我,我的失落在夜色中一点点凝聚,接着又一点点挥散开来。

“我听过你的歌”,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接着走过一个漂亮的女孩,青葱得像挂了露珠的红草莓。我想她应该是哪所学校的学生,她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杂质,仿佛从来都不曾浸染风雨似的。我苦笑着说,“你一定是从电视台演播大厅出来的吧,我刚才的演唱让你看了个大笑话吧?”“其实,你唱得很好,只是今天你太紧张,紧张影响了你的发挥”,女孩说着,接着还唱着,“我听过你的歌我的大哥哥,我明白你的心你的喜怒哀乐……”

这是一首旋律简单、歌词“口水”的歌,其实也是我非常热爱的一首歌,但不该是女孩这个年纪所熟知的老歌。还不等我发问,女孩就说了,“我在过街地道里听你唱过这首歌,我还听你唱过许多原创歌曲,我算得上是你的铁杆粉丝哦。”那些在过街地道里唱歌的日子,对我来说虽然放松和自在,但是也有挥之不去的苦涩。当女孩说她曾经为我驻足,甚至谦卑地称自己是我的粉丝,我顿时得到一种莫大的慰藉。

和女孩分别后,比赛中受到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郁闷的情绪仿佛也彻底地蒸发了。我也明白了,并不是每一个歌者都可以获得如潮的掌声,千里马也不一定能等来伯乐的发掘和称赞。然而,总有一些欣赏的目光在默默关注,纵使暂时不能感受那些关注的温暖,也绝不可以抛弃那些美好的初衷,那才是通往梦想和成功的原始力量。

先苦后甜滋味长

和许多的咖啡控一样,独处时,捧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是我最惬意的选择。咖啡不加糖,入口苦涩万分,回味时却甘甜无比,无疑是先苦后甜的真实写照。在这里,我并没有通篇和您聊咖啡的意思,我想说的是人生如一杯咖啡,先苦后甜滋味长。

当然,我不想讲一个俗套的苦尽甘来的故事,那样的励志故事太多太多,多得让大家都提不起精神。我想说的是朋友之间的交流,交流中的一丝丝苦,也会藏着先苦后甜滋味长的奥妙。

那是一年前的笔会,笔会是一家知名杂志举办的。笔会上,“熟面孔”不少,所谓“熟面孔”,就是水平差不多的哥们。而笔会不全是“熟面孔”,也有之前我较少留意到的作家,比如,一位李姓作家关注的方向是古代房地产,一位刘姓作家关注的则是古代官场。他们都是大名鼎鼎的作家,不仅各大门户网站的博客首页时有推介,各地的电视台也常有他们的专题讲座。

我撇开自己与会作家的身份,以一颗粉丝般崇拜的心聆听他们的心得。在座谈会后,我还虔诚地向两位作家“取经”。坦白说,和他们交流,不像和“熟面孔”那般畅快和随意,反而是艰涩中带着一点点阻滞。然而,那些“艰难”的交流后,我得到的启发和收获却是充盈的。那不是笔会的推杯换盏或浮光掠影可以替代的,那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那是不虚此行的幸福和骄傲,那是千金不换的宝贵领悟。

与比自己层次高的人、比自己强的人交流,最初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苦。但是先苦后甜滋味长,那种甜滋味会滋养未来久久的人生。

父亲的耿朋友

或许,大家不太明白文章标题“耿朋友”的意思,其实这不过是我的老家江汉平原的方言,大意是真朋友,不折不扣的朋友。在我的老家,如果你很在意一个人,很珍惜彼此的交情,便会一本正经地说,这个人是我的耿朋友。

以前,父亲在小镇上开家具厂,生意红红火火,迎来送往的人不少。但是,父亲总会感慨地说:“小勇,知己难求,其实我的耿朋友不多。”渐渐地,我知道了父亲的耿朋友,无非是罗伯、肖伯和李叔。奇怪的是,父亲的酒桌、麻将桌上很少见他们,他们也很少介绍大笔的生意给家具厂,表面上他们不是离父亲最近的人。而不断对父亲“泼冷水”的是他们,让父亲无边的骄傲受到冷落的也是他们,时不时用苦口良药般的忠言“刺激”父亲的还是他们。

可以说,虽然年少的我当时也有朋友,但是并不懂耿朋友的含义,甚至有一种无知的茫然。

后来,父亲的家具厂日渐衰败,门庭若市的盛况被门可罗雀的惨状取代。那些曾经热乎的张老板、李老板不见踪影,镇上的达官贵人和气的脸也染上了腊月的冰霜。不过,曾经风光的父亲也不是彻底被遗忘,罗伯、肖伯和李叔开始频繁地出现,不仅是在言语上激励挫败的父亲,还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协助父亲重整旗鼓。

当父亲感慨地说,“这就是耿朋友”时,不需要他任何的解释,我也明白了:那种给我们力量、促我们成长、分享甘苦的朋友,真诚不带虚伪、行动胜过言语的朋友,才是彻彻底底的耿朋友。或许,耿朋友会有一点不讨喜的正直,会唱一些不合时宜的反调,却会执着地带着我们走向光明的前方。

不得不承认,耿朋友,是我们一生最大的财富,是我们心底最温暖的角落。有了耿朋友的人生,可以通往遥远的天涯海角,可以抵达山峰之巅、潜入海平面之下,可以无惧风雨、无惧挫折……

普通朋友

当“交往”在港台剧中被演绎为“男女确定恋爱关系”后,和生活中那些红颜知己的交流再也无法用“交往”代替,反而是一句冷淡的“我们是普通朋友”,掩盖了现实中火热的友谊。

可是,普通朋友却不真正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平凡的点头之交的轻慢,不是推杯换盏后的遗忘或淡然,他们的存在更不是可有可无。实际上,我们生命中的一些普通朋友,占据着我们心底不可或缺的位置,成为彼此温暖、慰藉以及获取前进力量的源泉。

有一段时间,我成为失业一族,幸好还能靠码字赚稿费维生,避免成为万夫所指的“啃老族”。拿一叠或薄或厚的稿费单去邮局取钱,成为了一种生活的习惯和方式。柜台里的靓女小A和中女B的脸色渐渐褪去了烦躁,工作的情绪明显偏向愉悦。偶尔,小A和B在汇兑时还会和我闲聊,在街上遇到,也会亲热地点头或问好。当有人问起,小A或B是谁,我便答“普通朋友”,在下意识里“普通朋友”等同于熟人。

后来,我不适应SOHO一族的生活,开始频繁出入人才市场。求职不易,我经历了三个月的磕磕碰碰,才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不过,由于疏于写作,本来雪花般飘来的稿费单,开始变得零零星星。到了邮局,小A笑着说,“帅哥,你好长时间没来取钱了。”B则用母爱的关怀说,“小路,你是不是偷懒了,稿费这么少,哪够养活自己哦?”那份真挚的情谊让我感动,超越了顾客和工作人员之间平淡的关系。我顿时明白:普通朋友是熟人,但是绝对不能和熟人划等号。

其实,我们的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普通朋友,陪伴着我们迎接每一天的太阳,抵挡每一刻的风雨。他们不光是暧昧的红颜知己、邮局的小A和B,还有小区的保安、远方的文友或老家的邻居。

普通朋友低姿态地进驻我们的生活,没有无边无际的索取、没有心计没有手段没有目的,却认真地参与着我们的人生,倾注友谊至高无上的完美意义。所以,普通朋友也应该拥有重要的位置,珍惜友谊是我们别无选择的人生信仰。

功能性朋友

家中需要一部微波炉,去超市购买前咨询过亲友,大家的意见很统一:选功能最单一的机型经济又实惠,不像有些机型功能多得眼花缭乱,其实到头来根本用不着。

想想也是,家中就有很多多功能的家电,买的时候经推销员一鼓动,再想想被刻画的美好“前景”,于是就给“超前”的功能买了单。遗憾的是,那些美好“前景”少有兑现的机会,“超前”的功能也一直处在“超前”的状态中。鬼使神差的是,出发前自己本已笃定不移,最终依旧买回了多功能的微波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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