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们这一次算是来得巧了。
这三天,胡家庄正大办流水席,胡家庄庄主胡万年过六十大寿,安川境内来来往往的商旅,只要想,就可以上胡家庄去喝上一杯水酒。
有这等好事,这么好的机会,月含怎么会放过呢。
“走吧。”她前头带路。
“护,小姐,这事私下来就可以,无需多行一步打探”,胡家庄的底细,木春生的心底早就不了底。
再探下去也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胡家庄在安川一带有极强的影响力,只要一拿下胡家庄,那就是树倒弥孙散,对教方收服这一带有极大的作用。
万万不可毁在一个贪玩又好吃的小女娃手中。
“溶入人群之中,听听胡家庄的风评,说不定学可以听到好玩的事呢,等这三天流水席办完再动手也不迟。”
“小姐说的没错。”木春生再度抽了抽眼角,就算要等这三天流水席办完,也不需要她也去凑这个热闹参加吧。
不过是胡家庄办的流水席而已,能有多好吃的东西。
“那就去吧,对了,人不要太多,两两一行吧,到了胡家庄装做无意坐到一桌是可以的,别打草惊蛇。”月含不忘行使一下护法的权力与义务告之一下。
虽然有些多此一举,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
“是。”木春生对手下两名副堂方使了使眼色之后,两名副堂主会意,这种事情嘛,他们并不是非得去凑这个热闹的。
胡家庄并不外显,在安川有极佳的名声,胡老庄主为人处事也甚得人幸服,胡家庄的武功又以胡家拳法为主,扬名江湖。
胡家三少在江湖上更有名的青俊少侠。
这一次胡老庄主六十大寿,吸引而至的江湖人士可是不少,怪不得胡老庄主会打算要摆上三天的流水席,瞧一瞧,光是这些江湖人士,不摆流水席也应付不过来了,胡家庄已经住不下那么多人,只要好在临近的院落里安置客人。
实在是安置不下的就直接让他们住在客栈里。
这个时候动手的确不是好时候,江湖人士众多,一旦动起手来,就算他们有胜算,这胜算也渗合着几乎难测。
木春生半眯眼直盯着前方真在愉快走着的小姑娘,还真是轻松自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大小姐是出去踏青。
若不是她慢吞吞的,眼下胡家庄早被收服,胡老庄主要办这个寿宴刚刚好,来来往往的武林人士,一并的归顺白月教。
偏偏,大好的机会,一一让赫连月含就错过了。
木春生的眼中,不觉的含着不满。
“我说木堂主,别以为眼光不可以杀人就这样盯着我看,再盯下去,我的背就要被你盯穿了。”这人,不知道隐藏一下自己的情绪吗?或者该说,他压根就不屑在她的面前隐藏情绪,怪她啊。
随便怪,她高兴着呢。
白月教的兴亡与她何干,白月教想要什么时候收服整个武林,那也是广天的事,她才不会帮他赶这个时间呢。
“左护法说笑了。”她唤他木堂主,是以护法身份在叫,木春生自当如是回答。
“可不就是说笑嘛,早知道就让李副堂主跟来了,至少他不会摆这模样让本护法瞧,木堂主,你说是也不是?”
娇嫩的声,未有多大的起伏,却足够让人全身上下一并的警觉起来。
她可不是乖乖顺顺的姑娘家,她反判的很,就算一件看起来再简单不过的事,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都有可能含着让人心惊的意义。
“左护法说的是。”
“你若是不情愿,转身就回吧,本护法一人前往胡家庄看看情况。”停下脚步,月含转身,“胡家庄是不是会降服,还是抵死都不从,到时候,再看。”
抵死都不从——
多让人心惊的话,如果胡家庄抵死都不从,那就是木堂办事不力,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下来,往后白月教还要他们何用。
难道这位姑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教主的行事手段吗?对于无用之力,那是没有丝毫情份可讲的。
不,没有任何不从的可能,就算他们抵死,也要从。
“不,属下陪护法一同去。”
“那就笑一个。”她盯着他。
笑,他怎么可能笑得出来,他木春生又不是卖笑的,眼角再度抽了抽,用力的咬牙,“左护法,属下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怎么去?”月含翻白眼,“你难道不知道人家六十大寿是件大喜的事吗?所有人都喜乐乐的,就你一个搭拉着一张苦瓜脸,人家看到你还以为你是丧家,那可是触霉头的事,再说,笑有什么难的,又不是真的要你去卖笑,表情不要那么可怕行不行?”
照他这个模样,这种脸色,怕是还没有靠近胡家庄就先被人家赶走了。
“属下尽量。”
“嗯”,月含稍稍的满意了,到了安川之后实在是不需要客意去找胡家庄所在,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胡家庄在哪,随便问问,或是跟着几兴冲冲的人身后走着,最后肯定是到胡家庄了。
大家都上染上一份光。
这胡家庄拿出来的东西都不差,平常小老百姓家里可吃不了那么好的东西,难得一次,自然是要快些抢先一步了。
“快,我肚子饿了。”月含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小姐,我这里有你的小零嘴,可以先解解馋。”木春生及时递上,那是她随身带的小包包,里头装着小零嘴,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吃。
只是,不知何时开始,这个小包,不在她的身上,倒是在他的身上了。
“那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去胡家庄吃好的。”
不好吃?
闻言,木春生眼角又是一抽。
不好吃,她还买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