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百户所很穷,穷的都买不起茶叶。
至于如此穷困潦倒的原因,那就是被殷虎那厮将银子大半都捞会自家了,剩余的就都买了酒水。
真是活该被杀。
看来的想方设法弄些银子来改善一下生活。
当官了,不同往日了,再怎么寒颤也要落一宅院吧,再者,茶叶这东西无论如何都得有,必须有,这是面子问题。
可是想要在城内买住宅,得怕是要好大一笔银子吧,就又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喝着从陈锋那要来的茶水,心情才略有好转。
“殷雷呢?给本少爷滚出来。”
正吃着茶美滋滋的徐阳旋即将眉梢一挑,门外大声嚷嚷的混蛋是怎么回事?锦衣卫的衙门就是这么好进来的?
不出片刻,一位相貌可佳的少年公子走进了内堂。
看着来人,徐阳竟然从他的脸上扑捉到一丝熟络感,在哪见过?青/楼?可是我还没去过呀。
“大人,周公子执意要见你,卑职怎么拦都拦不住,所以……”
徐阳看了眼脸色难堪的下属,挥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一转头,又对着堂中的少年公子道:“你是何人?何故擅闯我百户所?”
“你就是新上任的徐阳徐百户?”
徐阳蹙着眉头,能毫无忌惮就闯入百户所的人,想必是有极硬的后台,徐阳自然没傻到拿他逞能。
“不错,正是本官。”说着徐阳颇为傲气的挺着下胸膛。
“那上任百户殷虎呢?”
“殷虎贪赃枉法,已被就地格杀。”
少年公子瞪着眼睛,“死了?”
“死了。”
“他娘的,那厮还欠小爷二百两银子呢,本来想今天在不还就弄死他,没成想还真死了。”
顿时徐阳明悟到了两个道理,一是欠钱最好是要还的,特别是欠一些有权有势之人的钱。
二是,借钱也要看对象,最好别借给短命之人,眼前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节哀顺变。”徐阳对他也是颇为同情。
可少年公子将目光一转,定格徐阳的脸颊上,“既然殷虎死了,那他欠我的二百两银子当应你来还。”
“什么?”徐阳傻眼了,“你这是什么道理,借钱之人又不是本官,与我有何牵连。”
“可你却是接了他的班。”
徐阳争辩道:“只是接班,又不是父债子偿,凭什么帮一毫无瓜葛的死人还钱。”
然而这位少年公子颇是蛮不讲理,只认准了一点,“反正我只知道是你是殷虎的接班人,就有责任来帮他还钱。”
徐阳笑了,忽然觉得这少年有些可爱,说道:“既然你如此说,那行,十六年前是你老子跟你老娘生了你,若是过些时候你老子出门不幸遭车撞死,
你身为长子,理应持家,那是不是也要接你爹的班睡你老娘?”
少年郎的脸黑了,黑如墨汁。
这人的嘴太损了,“你爹过些时候才让车撞死呢。”
徐阳笑道:“只是一介比方,男儿理当大度,何必见气。”
“可哪有人打比方像你这样的。”
“这不是在纠缠债务过迁的事情吗?那你说本官这话有道理没?”
“哼……”少年用力的瞪了眼徐阳,尔后果断一声冷哼。
从桌案上抬起茶水,悠悠的吃了口,看着对方,“时候不早了,该是作息的时间了,你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留在这?又不是你家开的。”
徐阳道:“随你,反正我是要走了。”
一听徐阳要走,少年郎急了,“等等……”
“嗯?”徐阳重新坐下来下,道:“有事就不妨直言。”
少年固然纨绔了些,但本性还是不错的,联合衣着跟畅行无阻的走进百户所内堂,就足以证明此人大有来头。
混在大明官场,想要持久下去,就要放低身份,能结交的尽量结交。
少年忸怩的说道:“本来是想找殷虎的,可他已经死了,就只好找你了。”
“何事?我尽力而为吧。”
“我挨揍了。”
徐阳:“……那你的意思呢?”
“想要你帮我揍回来。”
就知道是这样,但也从侧面说明这小子的家教很严,不然也不会来百户所搬救兵,而不是回家找老子护犊子。
徐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那道久违的笑意,搓着手,“好说,对方几人?身材怎样?可算壮实?身高几尺?是男是女?”
少年张了张嘴,又不知对徐阳吐些什么,半晌后才依依说道:“这些跟揍人有干系吗?”
“有,自然有,而且关系很大,不然就走不成。”
“好吧。”少年无奈说道:“对头一人,身材这些……总而言之与我相仿了。”
徐阳点头相应,然后将手一伸,“痛快价,二十两银子,谢谢合作。”
少年郎真的傻眼了,这思维……随即也明白了他上一句话,确实跟揍人有很大的干系啊。
少年有些气恼,愤愤道:“揍人还要收钱,不是说你尽力而为的吗。”
“我是会尽力而为啊,揍人五岁以下,三两,五岁且上,十岁之下,八两,你这般年纪的,十四两,年纪正三十的,再翻一倍,六十岁左右的,不揍
,怕揍死。”
“可你方才怎生要二十两?”
“这里指的是女性,男人则是十七两。”
少年郎:“……”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又道:“那还相差三两呢?”
徐阳道:“身高啊,刚才不是问了吗?”
少年一阵目瞪口呆,算是彻底折服了,敢情揍人还分行情的。
“别愣着啊,本大人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揍是不揍,随你。”
少年郎咬着牙,“揍,怎么不揍,二十两就二十两。”
两锭银子在徐阳桌前打了个转,少年道:“你准备何事安排人手?”
徐阳此刻完全没有心思再看他,两手一晃,闪电般的将二十两银子纳入怀中,含糊道:“悉听尊便,随叫随到。”
“行,就后天傍晚,我来找你。”
“没问题。”
但陡然间徐阳又想到了什么,“你要揍的是何人?背景如何?”
少年想了想,“那人有些陌生,想必不是南京人士,至于背景你就放心好了,有事我担着。”
“你确定?”说实在的,徐阳心底有些不踏实,靠锦衣卫揍人捞银子是件美差不假,但也有一定的风险的。
就好比眼下,一个陌生人就能把这位纨绔少爷给揍了,万一对方大有来头那该如何是好?
少年郎道:“你就放心吧,就算有背景我也不怕。”
孩子始终是孩子,难免以为九品芝麻官大过一品大员,为了保守起见,更是为了安心,徐道:“那你的背景呢?不如实说来,这单我可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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