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祠堂激斗
出了宿舍的近卫卫门快速向前跑去,穿过一条连廊,他便来到了离老院长祠堂不远的地方,忽然,一片火光亮了起来,近卫卫门一个斤斗迅速躲进了一处灌木丛中,他举目向前望去,只见几个手持火把流动哨位正向他走来,近卫卫门压低了头,流动哨位扬起火把在灌木丛中照了照,然后转身离去了。
近卫卫门探出了头来,他把目光移向了祠堂处,只见武教头正和几个哨位正在说着什么,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武教头便转身离开了。近卫卫门顺着灌木丛三两下便窜到了祠堂的另一处拐角处,这时两个流动哨位出现了,他们好像发现了近卫卫门,不等两个哨位拔刀,只见近卫卫门随即腾空而起,夜空中刀光一闪,两个哨位哼都未哼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中。
近卫卫门将刀收起,一个纵身跃上了祠堂的房顶,他弓下身子向下望去,只见祠堂后方又出现了两个流动哨位,近卫卫门将刀一横,飞身跃下,半空中手起刀落,两个哨位双双毙命。
眼前发生的一切,藏在另一处拐角的蒙面黑影看的一清二楚,刚才近卫卫门那嗜血的杀戮,让他感到暗暗吃惊,天下竟然有着如此嗜杀成性的人?如果他要是知道这个杀人如麻的人竟然是书院的书生---近卫卫门,不知该作何感想?
不经意间,蒙面黑影的鼻头额头渗出了少许汗珠,这些汗珠竟然带着淡淡的香气。他知道,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人应该和自己有着共同目的,那就是潜入祠堂盗取那张的藏宝图,突然,他感觉到了一股劲风从祠堂的顶部倾泻了下来,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个杀人如麻的人从天而降,锋利的刀身如同流星一般直奔祠堂门口的那几个哨位而去,“流星”所至,三条性命就此陨落。
看到三个哨位在眨眼间丢了性命,另一个侥幸保命的哨位已经吓得面如土灰,他扔掉了火把转身就向拐角跑去,此刻祠堂门口已是漆黑一片,近卫卫门追了几步,但哨位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哨位逃跑的方向正是蒙面黑影所藏身的地方,蒙面黑影一怔,只见哨位离自己已有十步之遥,蒙面黑影伸手一抛,一枚雁形飞镖正中哨位的后背,哨位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此刻,近卫卫门已经追了上来,忽然的惨叫声让他本能地停下了脚步,忽然,两枚雁形飞镖向他袭来,近卫卫门耳朵一颤,他似乎听到了飞镖裹挟的呼啸声,近卫卫门提刀一抬,只能“”的一声飞镖应声落地,近卫卫门举目望去,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黑暗,远处,除了微风拂动的树丛,空无一人。
近卫卫门似乎感觉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尽管步伐很轻,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他猛地一回头,只见一个黑影遁入了祠堂,尽管天色很黑,但黑影进入祠堂的一刹那,祠堂内微弱的灯光,还是将他的脸照亮了,近卫卫门看清楚了,这个黑影和自己一样也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罩。
难道他也是为了那张藏宝图而来?难道他就是上次潜入祠堂的那个人?近卫卫门没有多想,快步向祠堂跑去。
近卫卫门进入了祠堂,他第一眼便向老院长灵位上方那副阅露山峮晓居士图望去,又看了看旁边那幅习武图,看到两张图并没有被盗,他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近卫卫门长舒了一口气,他警惕地搜索着祠堂里的每一个角落,昏暗的烛光下,并没有一个人影,显然刚才进入祠堂那个蒙面黑影已经藏了起来。近卫卫门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纠缠,夺得藏宝图比找出那个蒙面黑影更重要。
近卫卫门慢慢地走向那张习武图,看了片刻之后,他又返回到了那副阅露山峮晓居士图的旁边,他拿起蜡烛仔细地看了起来,跳跃的烛光下,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这幅图应该就是他想要得到的。近卫卫门伸手正就要去揭图,可当他的手触及那副图的一刹那,他的手却停了下来,思索了片刻之后,他便后退了几步,从身上拿出笔墨纸铺陈在供桌上,近卫卫门提笔仔细地临摹起来。
还没画几笔,近卫卫门就感觉到一股“嗖嗖”的声音向他呼啸而来,他本能的一个侧身,只见两枚飞镖正中贡桌上的纸,近卫卫门定睛一看,那两枚飞镖还是偷袭他的雁形飞镖,近卫卫门侧脸望去,昏暗的墙角处,一个蒙面黑影站在那里。
蒙面黑影不由分说立刻向近卫卫门抛出一枚带着钢刀的绣球,绣球在半空中旋转着,在圆形的绣球中央一枚枚钢刀“噌噌噌”地快速伸展出来,很快便布满整个绣球,微弱的烛光下,数枚钢刀闪着寒光直奔近卫卫门的心门而来,近卫卫门一把抽出东瀛刀,顺势一撩,绣球应声缠在了东瀛刀上。
“夺命绣球--霍飞雁!?”近卫卫门大惊失色。
蒙面黑影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但见她眼睛里喷着怒火。
“白天你还想暗算老娘?”蒙面黑影冷笑道。
近卫卫门一脸茫然:“暗算?”
“装糊涂是吧,老娘今天就废了你!”
蒙面黑影说完,随手一拉手里的丝线,只听绣球“噌”的一声便从近卫卫门的刀上快速飞回蒙面黑影的手上,不能近卫卫门喘息,绣球又飞向他,近卫卫门一个腾空,绣球中旋转的钢刀擦着近卫卫门的衣服呼啸而过,钢刀所过之处就像一个风火轮一般将近卫卫门的衣服被瞬间划破,近卫卫门一个狮子摆头,只见绣球生生地扎进了后边的柱子上。
“我想你是认错人了!”近卫卫门说道。
“认错人了?白天要不是老娘眼快,恐怕就死在了你的飞镖之下。”
蒙面黑影说完,使劲一拽,绣球应声飞入她的手中,近卫卫门眼里挤出一丝狰狞,看来今天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了,她若是要打,那索性自己就奉陪到底了!近卫卫门看了一眼蒙面黑影手中的绣球,他断定此人就是霍飞雁,尽管她的脸罩在一张面罩之下,但从她那弯弯的柳叶眉和那宛如香杏的秀眼,近卫卫门更加断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等近卫卫门出招,蒙面黑影的掌风已至,近卫卫门一个半转身,蒙面黑影扑了个空,近卫卫门挥刀的同时,蒙面黑影也一个半转身并挥着绣球向他横扫而来,只听“”的一声,绣球重重地砸在了东瀛刀上。
一招被阻,蒙面黑影杏目圆睁,伸手就去揭近卫卫门的面罩,近卫卫门单手去挡,就在两人单掌相碰的那一刻,蒙面黑影的手掌里顷刻间便飞出一枚雁形飞镖,飞镖直奔他的面门而去,近卫卫门大惊失色,脸一上扬,飞镖划破了他的面罩,面罩掉落的一刹那,近卫卫门身子一个后仰,顺势将东瀛刀从绣球上抽了出来,近卫卫门一个反撩,大刀直奔蒙面黑影的心窝而去。
近卫卫门这一招实乃声东击西之术,他真正的用意就是撕掉蒙面黑影的面罩,他倒要看看,这个究竟是不是霍飞雁?
近卫卫门的计谋奏效了,蒙面黑影此时的注意力完全被刺向她的东瀛刀所吸引,蒙面黑影将绣球往胸口一收,东瀛刀刺在了绣球上,就在这一瞬间,近卫卫门一把撕掉了她脸上的面罩。
两人均呆呆地看着对方,他们的脸上同时映出惊讶的神情,近卫卫门不是惊讶眼前这个人女人是霍飞雁,而是他做梦都想不到霍飞雁也对那张藏宝图感兴趣,近卫卫门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莫非她为了干净莫邪剑而来?
霍飞雁惊讶的是,眼前这个人长得眉清目秀,看样子很像一个书生,但不曾想他却有着如此高深的武功,霍飞雁的眼睛盯向近卫卫门手中的东瀛刀上,显然,她对书生手中的武器感到很好奇,在霍飞雁的脑海里,武林中人很少有拿这样的刀作为武器的。
近卫卫门将刀回了鞘,他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休战!霍飞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收了夺命绣球。
“我们这样打打杀杀,也与事无果,不如说说你来祠堂的目的吧?”近卫卫门说道。
“那你又是什么目的?”霍飞雁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近卫卫门看了一眼贡桌上方的阅露山峮晓居士图,然后说道:“莫非。”
“不错!老娘要的就是那幅图!”
近卫卫门顿了顿:“如果你拿走这幅画,明天书院就会尽人皆知的,到时恐怕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霍飞雁想了想,今晚已经杀了5、6名哨位,自己也是凶手之一,如果贸然拿走那幅画,恐怕真的会惊动书院,况且近卫卫门这一关她也未必过得了。
“不如这样,你在门外给我放哨,我将这幅画临摹下来,然后一人一张。”近卫卫门说道。
霍飞雁一声冷笑:“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画不是故意画错的?”
“两张画你随便挑。”
霍飞雁目露凶光:“要是给老娘耍花招,一绣球毙了你。”
近卫卫门干笑了一声,算是对霍飞雁的话表示同意,他提起笔快速的临摹了起来,霍飞雁戴上面罩转身去门口放哨去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蒙着面的近卫卫门便出现在了祠堂门口,他将两幅临摹的画展现在霍飞雁面前,霍飞雁先是挑了一张,手指触摸画的一刹那,诡异的看了看近卫卫门的脸,然后又把手伸向另一幅画,此刻,她又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近卫卫门,只见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一丝表情,最终,霍飞雁还是拿了先前的第一副画。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分别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消失在黑暗中。
忽然,只见另一个蒙面黑影从祠堂的顶上一跃而下,蒙面黑影看了看到了血泊中的几名哨位,然后只身进了祠堂,不一会儿,他便跑了出来,在他的手上多了一幅画,这幅正是阅露山峮晓居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