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约定
关于夜闯祠堂的事,书院的人包括上官院长在内都没有太在意,在他们眼里,这次只不过是一般的盗贼行窃而已,应该是个孤立的事件,何况,祠堂内并没有丢什么东西,所以,既扯不到吴王墓,也扯不到老院长祠堂里的那张《阅露山峮晓居士图》上。
但事实并非如此,如果不是书生们的那20里地极速跑,《阅露山峮晓居士图》恐怕早已被霍飞雁和那个蒙面黑衣人所盗取。但凡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也许正因为这个机缘巧合也让书院上下否定了老院长祠堂内的那幅画就是所谓的藏宝图。
可有一个人却并不为然,那就是游麒麟,他隐约地感觉到这伙人绝非一般的盗贼,他们的真正目的应该和吴王墓有些关联,或许,他们在等待时机,或许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游麒麟觉得,仓促地就为此事下结论,目前还为时尚早。当武教头向游麒麟说起今天他在霍飞雁的房间遭到了一个蒙面人的暗算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在游麒麟的一再要求下,上官院长才勉强的同意在祠堂周围加派人手。
虽然夜闯祠堂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游麒麟还是决定先从近卫卫门下手,凭直觉,他感觉近卫卫门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惊人的秘密,或许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之前的20里地极速跑,自己和近卫卫门一直跑在队伍的最前列,虽说他的嫌疑可以基本上排除掉,不过,近卫卫门来书院的目的游麒麟心中一直存在疑虑,如果他真的为干将莫邪剑而来,那昨晚夜闯祠堂的事,他应该不会熟视无睹,接下来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游麒麟走进了宿舍,只见钱串串坐在凳子上,单手拖着下巴,目光呆滞,时不时的还唉着声、叹着气.
“串串兄目光呆滞、神情沮丧,这是怎么啦?”游麒麟打趣道。
“得了相思病。”钱串串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啊?这病这么容易得?”
钱串串狠狠地瞥了一眼游麒麟,显然,他不屑回答他。
在钱串串的内心深处,梅诗诗已经将他的心全部占据了,他觉得梅诗诗真的真是太美了、太有性格了,自从他看到梅诗诗的第一眼起,他就觉得梅诗诗应该就是自己的娘子了。
钱串串曾经自诩他这双眼睛只认准一件东西,那就是银子,可现除了了银子之外,他眼里还多了个梅诗诗。
钱串串的眼睛瞅向游麒麟,眉宇间还露出一丝微怒的表情。
少顷,钱串串叹息道:“在我的爱情路上,我却遇到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是谁啊?用银子把他砸死!”游麒麟又打趣道。
“远在天边尽在眼前。”钱串串提高了嗓门。
游麒麟惊讶地盯着钱串串,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游麒麟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狂怒,即使平时丢了几百两银子,钱串串最多也就大哭几天,过后也就忘得一干二净,可现在他却对这件事看得非常重,看来钱串串是陷入了爱河了。
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游麒麟一扭头,只见一个苍老的书生从其身边走过。
“远在天边尽在眼前?”游麒麟大惊失色,莫非,这个苍老的书生就是钱串串嘴里的那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游麒麟指着苍老的书生,显然他是在询问钱串串。
谁知钱串串一摆手,比刚才更加愤怒了:“装什么装啊?就是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游麒麟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和梅诗诗充其量只能算普通的朋友关系,甚至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如果非要扯上关系,那就是店老板女儿和伙计的关系,还有就是自己曾借过梅诗诗50两银子,也可以说是债主和借款人的关系。
游麒麟努力地想了半天,他始终想不出自己和梅诗诗还有什么关系?
游麒麟费尽了口水向钱串串解释自己和梅诗诗的关系,钱串串却根本听不进去,他一口咬定游麒麟就是他的情敌,
其实游麒麟本不想解释,只不过,他觉得如果不把这事澄清,可能会对梅诗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梅诗诗还是个未出嫁的大姑娘。
游麒麟解释男女之间的事,特别是有关自己的,他很不专业,他说得很费劲,钱串串也听得一头雾水.钱串串终于听得不耐烦了,他质问游麒麟,为什么每次梅诗诗看到他的时候,梅诗诗的脸上就充满了崇拜和幸福的表情,好像别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钱串串的还未说完,只听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而且这个声音还正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游麒麟和钱串串一扭头,只见梅诗诗出现在二人眼前。
“游大哥,你一个人啊?”梅诗诗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钱串串一听,惊得愣在了原地,自己这么大号一个人,梅诗诗居然没看见?尽管如此,钱串串还是笑脸迎向梅诗诗,梅诗诗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蹦到游麒麟面前,她几乎都没有正眼瞧钱串串一下,好像他真的不存在一样。
钱串串决定该吱个声了,否则,梅诗诗还真的认为自己不存在。
“诗诗姑娘啊.”
梅诗诗被钱串串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对钱串串厉声呵斥道:“喂,想吓死人啊?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一直都在啊!”钱串串瞪着眼睛,表现得很无辜。
梅诗诗瞥了一眼钱串串,扭头便转向游麒麟,扭头的瞬间原本一脸怒气的脸立刻变得笑容满面。
钱串串将游麒麟拽到一边小声道:“喂,看见没有,她眼里只有你啊。”
游麒麟一扭头,只见梅诗诗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
游麒麟显得有些尴尬,他顿了顿:“呃,诗诗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啊?”
“当然是让游大哥教我武功啊!你答应我的!”
游麒麟这才想起了自己曾经答应过梅诗诗教她武功的事,但现在的确不是时候,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这样吧,诗诗姑娘,今天我有重要的事要办,要不,改天?”
梅诗诗憋着小嘴,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钱串串趁机挑拨:“诗诗姑娘啊,我爹认识皇宫内的一个太监,他的武功很高,所练就的葵花宝典杀人于无形,要不让他来教你武功?”
梅诗诗听后,花容色变、杏目圆睁,骂了钱串串一句无耻,便摔门而去。
钱串串被骂的目瞪口呆,不明其里.很快,他就把怒火撒在了游麒麟的身上,他说得口若悬河、大汗淋漓,把刚才梅诗诗对自己爱理不理的表情以及梅诗诗对游麒麟那满脸的笑容,做了生动的对比。期间说道动情处,他还狠狠地挤出了一滴眼泪,也不知道这是他汗水,还真的就是他的眼泪。
游麒麟哑口无言,他想争辩,但却无力反驳,因为此刻的钱串串就像一直咆哮的野兽,和野兽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游麒麟决定耐心地听他那激情的发泄,自己全当在听戏。
最后,钱串串给出了解决方案,那就是以后不许游麒麟和梅诗诗说话,也不许接近她,游麒麟听后顿时火冒三丈。
喂?这--这有点太狠了吧?”
“心虚了是吧?”钱串串瞪着眼睛。
看着钱串串那认真的样子,游麒麟也不想和他过多的计较,他答应钱串串,以后会尽量躲着梅诗诗。钱串串高兴的就像一个小孩,看那表情,好像憧憬着自己和梅诗诗已经拜了天地,成了亲。
游麒麟不想和钱串串过多的纠缠,他的脑海里此刻想得最多的就是近卫卫门,近卫卫门有着太多的谜团:身份、目的,一直都令他非常困惑。连日来,近卫卫门一直独来独往,而且行踪诡秘,如果有个人能够适时跟踪他,或许能揭开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这个人绝不能是自己,因为一旦打草惊蛇,那就会事得其反。
游麒麟的眼睛飘向钱串串,或许他能够帮助自己。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游麒麟说道。
钱串串停止了手舞足蹈:“什么条件?”
“给我盯着近卫卫门,他走哪你走哪,随时向我报告他的行踪。”
“那他如果要去死呢?”钱串串一脸严肃地问道。
游麒麟盯了钱串串一会儿,少顷,他顿了口气:“他死的时候,你先回来告诉我,我再阻止你去死。”
“没问题!”钱串串回答的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