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杖责钱串串
秦师爷闷闷不了地回到了书院,临走时还不忘把桌上剩下的一壶惨了水的酒带了回来,突然一阵钟声传来,秦师爷意识到又要开始上课了,秦师爷喝了一口酒,向学堂内走去。
学堂内,书生们正襟危坐,秦师爷一声令下,书生们铺纸研磨,纷纷抄起四书五经来,钱串串把纸铺在桌上,看了一眼旁边的游麒麟用镇尺压在纸上,钱串串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压在纸上。
秦师爷手拿戒尺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看着纸上的银子,游麒麟偷偷地向钱串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把银子换成镇尺压在纸上,可钱串串就是不为所动。
秦师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用戒尺敲了敲钱串串的桌子:“大家都用镇尺压纸,你竟然用银子压纸,课堂上公然炫富,成何体统?”
“秦师爷啊,我习惯了。”钱串串若无其事地说道。
秦师爷一听大为光火,他向重人宣布,以后课堂上只要出现银子,谁抢到就是谁的。秦师爷话音没落,众书生纷纷过来抢夺银子,钱串串赶紧去护银子,只见钱串串的衣服都被撕开了,怀里的银子地掉了一地,又引起了众书生的一番哄抢.
哄抢过后,一枚铜钱在钱串串的桌子上旋转着.钱串串盯着那枚铜钱,脸色煞白。
秦师爷宣布了规矩,以后除了笔墨纸砚外,一律不准带任何东西,见一件没收一件!秦师爷捡起课桌上的那一文钱,将路过的武教头叫进了课堂,并将铜钱扔给了他。
秦师爷叮嘱武教头替他监督这些书生,如果有人临阵脱逃,或者借故发疯,一律杖责20!书生们听后均吓得面无血色,游麒麟曾经听县令刑越岭说过秦师爷授课严厉的事,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但游麒麟隐约地有些担心,严厉归严厉,要是真的杖责20的话,恐怕一些书生会吃不消的。
武教头面露难色,显然他和游麒麟一样,也担心这一点。
“秦师爷,要是杖责20的话,不会武功的书生就会被打死的。”武教头说道。
“那就打个半死!”秦师爷转过身面对众人:“现在开始抄写,我2个时辰后过来检查!”
秦师爷说完,转身出了学堂。
武教头拿着木棍在学堂里来回巡视着,一个时辰之后,只见书生们有的抄的手发抖、有的抄的大汗淋漓、有的抄的口吐白沫.武教头走到钱串串面前,只见钱串串扒在书桌上。
武教头用木棍轻轻地戳了戳钱串串:“是死了还是晕了?”
钱串串半睁着眼睛:“刚才晕了,现在快要死了!”
但听“呯”的一声响,武教头将木棍砸在书桌上。
“再不起来,杖责20!”
钱串串忽地坐了起来,立刻提起笔写了起来。
突然,一个书生站了起来撕碎了纸张,狂喊起来,武教头走上前一把将书生提了起来。
“来人!”武教头向门外喊去:“此人撕碎纸张,绝对会武功,拉出去杖责20!”
两个大汉随即走了进来,架起书生就朝门外走去,很快,屋外传来书生凄惨的叫声.书生们脸色煞白,额头的汗珠清晰可见,这也许就叫冷汗吧。随着有节奏的惨叫声,书生们的身子也有节奏地一惊一颤地配合着.
游麒麟想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身子不要随着书生们那一惊一颤的动作上下颤动,可他怎么也控制不住,游麒麟一抬眼,只见武教头也随着书生们的节奏,身子上下颤动着.游麒麟索性顺其自然,也许就是环境影响吧?
惨叫声停止了,书生们动作也恢复了原样,武教头仍然在学堂内来回巡视者,他那犀利的眼神就像一直猎鹰,时刻寻找这猎物。
半个时辰过去了,书生们抄得是丑态摆出,有的用双手在写、有的用脚在写、有的则用鼻孔在写.游麒麟一扭头,只见钱串串用嘴在书写,而且写的是专心致志,再一看他的双手则不停地颤着.
不要说钱串串抄得手脚抽筋,游麒麟是习武之人,此刻也是腰酸手痛带抽筋,尽管他左手换了右手,右手换了左手,可双手就像长在别人身上一样,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还有最后的一行字,游麒麟就大功告成了,他咬了咬牙,终于抄写完了。
正在暗喜之时,游麒麟突然发现自己的名字尚未书写,可是现在他手抖厉害,如果名字写不好就太伤大雅了,游麒麟决定让武教头协助一下自己,好让自己工工整整地把名字写上。
游麒麟高高的举起手来,尽管举起的手不停地抖动着,但丝毫没有影响武教头那诧异的目光,武教头鹰眼一扫,很快便向游麒麟走了过来。
“怎么?你也想被杖责?”武教头斜着眼问游麒麟。
游麒麟立刻放下了手,他想让自己的手得到充分的休息。
“武教头,我已经抄完了,只剩下写名字了,现在手抽筋的厉害,麻烦武教头按住我的手,让我把名字写上。”
武教头眼睛向纸上一瞅:“画三个圈就行!”
游麒麟听罢,瞪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来是指望不上武教头了,游麒麟气运丹田在手上点了几下,颤抖的右手很快抖动的不是那么厉害了,稍微平复了一下,游麒麟便从容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秦师爷走了进来,他的到来预示着时辰快要到了,该上交抄写的东西了。
秦师爷背着手,先是在学堂内巡视了一圈,看着书生们那丑态百出的神态以及抄写的歪七歪八的字,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秦师爷慢悠悠地挪到游麒麟和钱串串面前,他先是看了看游麒麟抄写的东西,尽管后面稍微有些不太工整,有的字还出现了描笔,但整体还算过得去,秦师爷一言未发,转身拿起了钱串串抄的文章,看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秦师爷那本来阴沉的脸变得铁青。
“哼!不是缺文短句,就是错字满篇”秦师爷说着将头转向武教头的方向:“武教头,将此人拉出去,会武功者杖责20,不会者杖责10下!”
秦师爷说完,将钱串串抄的文章仍在了地上。
钱串串一听杖责,脸色立刻大变,原本红润的脸变得白如蜡纸。
武教头一把抓住钱串串,就要往外提。
“我不会武功啊!”钱串串央求道。
钱串串说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想表明,既然这杖责挨定了,那就少挨十下,也算是坏中求好,因为杖责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三天下不了床,重则皮肉开绽。
武教头从腰间抽出一块木板,然后拽着钱串串的一只手狠狠地砸向木板,顿时木板被一分为二。
“单手能将木板击碎,还说不会武功?”
钱串串被问得哑口无言,刚想争辩,武教头一把就将钱串串往屋外架去,尽管钱串串不断地求饶,武教头就是置之不理,很快便传来钱串串那鬼哭狼嚎般叫惨叫声.
钱串串那凄厉的吼叫声响切学堂,书生们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大气不敢出一下。
秦师爷铁青着脸,扫着着众人,片刻,他才缓缓地开口了,秦师爷告诉众人,之所以让他们抄写四书五经,不是为了惩罚他们,而是观察他们求学的毅力,求学是非常艰辛的,只有养成坚韧的毅力才能学有所成,这种毅力就是一个人成功的品质。
秦师爷说完,转身离开了学堂,显然他是想让书生们仔细地品读一下自己刚才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