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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拜师白猿

萧允一整天都守在洞里,没有出去打猎,还好,昨天打来的猎物比往常多很多,足够他跟天落、白狼母子食用。在洞里守了一整天,神秘怪物没有再次出现。

这天夜里,月光皎洁如水,柔和的月光照进地洞,给地洞铺上了一道幽蓝。萧允、天落、白狼母子都沉沉地睡着了,样子很是安恬。为了等神秘怪物出现,萧允很晚才睡去。刚睡着没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什么叫声,像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叫声连叫三声就停了下来,没多久就又是连着三声叫声。萧允也没当回事,他以为这是动物之间发出的信号,再说在这样的环境中听到这样的叫声再正常不过了,因此他只管睡他的觉。睡着睡着,他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除了月光照进来的一点光亮,地洞里黑漆漆一片。不应是这个样子的,天落身体发出的亮光就足以把地洞照得透亮,怎么今晚却是黑漆漆的?

萧允慌忙转头朝白狼那边看去,白狼母子仍在安恬地睡着,唯独没了天落。

天落又不见了!

这个臭小子又到哪里去了?萧允不安地想。他猛然想起睡梦中听到的那一连串的有规律的叫声。天落的失踪会不会跟那阵叫声有关?萧允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叫声究竟是谁发出的?如果真是什么怪物猛兽,此时天落会不会就被它们……他不敢往下想,随手抓起弓箭佩刀就朝外面走去。

月亮已经西斜,但仍皎洁如水,不用火把萧允也能看清眼前的一切。四下里极其安静,听不到任何的风吹草动。萧允把周遭一切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天落,只好又返回地洞。

刚走到洞口他就看到洞里光亮如白昼,他知道这是天落回来了。果不其然,进了洞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白狼身边睡着了的天落,一切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萧允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这个天落到底什么来头,他身上究竟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允没有再睡去,他坐在那里静静地想着,一直到天亮。

接下来的一天,萧允一大早就出去了,他既没有去打猎,也没有去捕蛇,而是在地洞旁边找了一个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巨石后面藏了起来,他就是要看看这个神秘怪物会不会再次出现。

他躲在巨石后面静静地等待着,没多久他又听到了昨晚那个叫声。没错,就是昨晚那个叫声,叫声由远及近、此起彼伏,连叫三声之后戛然而止,过不了多久就又是连叫三声。

紧随着叫声,天落从地洞里走了出来,他谨慎地朝四下里看看,快步朝叫声的方向走去。

叫声果然是神秘怪物和天落之间的暗号,看到眼前的情景,萧允再没有丝毫的疑虑。为了弄清真相,他并没有及时现身,他紧随天落身后,偷偷地跟踪着他,看他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萧允一路紧随着天落穿越森林,越往前走,天落像是发现了有人跟踪他,速度越来越快,只见他步履轻盈,走起路来脚步生风,就跟有什么东西在推着他在往前走。

好厉害的步法!萧允心想,如果不是得到高人的指点天落是绝不可能练就这样的步法的。指点他的那个人会是谁呢?这样想着,萧允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天落速度越来越快,不管怎么走丝毫不觉得累。萧允刚开始还能跟得上他,但随着走的路越来越长,他就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跟天落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到了森林尽头就不见了天落的踪迹。

森林的尽头是一大片沼泽地,荒草矮树丛生,老树枯藤遍地都是,泥潭随处可见,一不小心就可能深陷其中。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中,萧允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他没走一步都极其小心。

不过最让他头痛的还是天落,刚才还紧跟着他这儿工夫就全然不见了,这孩子还真让他不省心。

往前走着,他忽然看到沼泽地上留下的一道浅浅的圆滑的印记,印记一直往前延伸。萧允倍感奇怪,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印记?这道印记会是谁留下的呢?

萧允正自困惑,忽然他眼前一亮,他想到了天落的样子。天落是被一个椭圆形气泡包裹着的,椭圆形气泡留在地上的印记不正是圆滑的吗?不用说,这道印记肯定是天落留下的。

他打起精神,沿着这道印记继续往前走。

沼泽的尽头是一片崇山峻岭,山势嵯峨,一座座山脉直插霄汉,悬崖峭壁傲然耸立。这是萧允见过的最险峻的山。到了这里,印记就消失了。萧允四下里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印记。

山间一片幽静,忽然间,他听到山顶上传来一阵棍棒打斗的声音。谁会在这样的高山顶上打斗?他所能想到的只有天落。

看到眼前这些层峦叠嶂,萧允心里直犯怵,像这样的山脉就是有个天梯一般人也不敢往上爬,很难想像天落这样一个小孩子是怎么爬上去的,但想到之前他那样的速度,爬上这样的山脉又在情理之中。

萧允从不惧怕任何挑战,眼前这座山他说什么也得爬上去。他抓住峭壁上的一块岩石就往上攀爬。不知过了多久,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抬头看看山顶,愈往上就愈加陡峭,他爬了还不到一般。强烈的阳光刺得他只能眯缝起眼睛。他早已累得筋疲力尽了,但为了找到天落,弄清事情的真相,他擦了擦汗水,咬紧牙关继续往上爬。

正爬着,他抓住了一块岩石,或许是太累了,他没有抓稳,直直坠落下去。情急之下,他迅速拔出腰间小刀一把插进了岩石里,他不再往下坠落,但胳膊、腿都已被磨破。他忍住疼痛,将小刀插进岩石里,一刀一刀的支撑着他的身体往上看。听着棍棒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全然忘记了疲惫,使出最大的气力往上爬。经过不懈地努力,他终于爬上了山顶。

他在一棵大树后面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喘息未定,打斗声再次传入他的耳鼓,他躲在大树后面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打斗。放眼望去,眼前的情景简直让他看傻了眼。

山顶并不像山间那样陡峭,从萧允那个方向看,左右两边对称排列着两棵参天古木,左边古木下面有一张石质圆桌,圆桌上摆放着桃子、香蕉、葡萄等水果。四棵古木之间是一片宽敞的平地。平地上,天落正跟一只巨大的白猿各拿一根竹棒在对打。竟有这样的怪事!

一开始他们的一招一式萧允还能看得清楚,但越往后,萧允就看不懂了。他们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天落和白猿一会儿起跳在空中,一会儿重又回到地上,一会儿跳到圆桌上,一会儿蹿到古树上,一会儿又斗到悬崖边险些跌落下去,一会儿又安安稳稳地落在平坦的地面上。蹿上跌下来来回回无数次,棒影一会汇成一个圆弧,一会汇成一个圆圈在他们之间挥来绕去,直看得萧允两眼晕眩但又看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的这种打斗方式萧允生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除了暗自叹服,他只能自惭形秽。在整个云深部落,他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很难再有对手,但跟白猿这种真正的高手比起来,他那点儿微末道行简直不值一提。

虽然看不懂他们的招式套路,但萧允能够看得出是白猿在教天落学习功夫,虽然他们看似对打得很激烈,实则是白猿在一步步把天落的招式套路拉回正轨。天落什么部位动作不对或是不规范,白猿总能用竹棒极其精准地打到他那个部位,手腕、头上、背部、腰间……已不知被白猿打过多少遍,天落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纠正自己的错误,直到把动作做得正确规范。

由于在这上面牵扯了过多的精力,在跟白猿对打过程中,天落明显乱了阵脚,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白猿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而天落却被打得极其狼狈,体力耐力也已有些不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他仍是硬撑着跟白猿学艺。

正对打间,白猿忽然一个转身就往前跑,不出所料的话它是想让天落上前去追它,然后它猛一转身,攻天落一个出其不意。

这实在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但萧允却实实在在地看在了眼里。白猿转身向前跑的一刹那,萧允看到了它那巨大的背影。这个背影太熟悉了,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他确信,眼前这个白猿就是当年从他手中抢走天落的那个白猿。虽然那天他没看到它的正面模样,但追着这个背影追了那么长时间,这个背影他再熟悉不过了。在寻找天落的那段时间里,他脑子里每天想到的都是这个背影,甚至在做梦的时候都在想。

要是没有这个白猿,他就不会进入晶石洞穴,就不会染上蓝毒,就不会变成蓝巨人,就不会出生入死跟三头巨蟒拼死大战,就不会到处捕蛇,就不会躲在地洞里不敢回云深部落……他今天所有的遭遇皆是因为它!

想到这些,愤怒的焰火在他胸中熊熊燃起,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再也无法忍受,冲上前就对白猿对手。

白猿正跟萧允对打,猛然间感到有人对它发动袭击。他身体腾空一闪,避开了萧允的攻击。萧允扑了个空,但因用力过猛,他的身体一下子跌到山崖前。山崖深不见底,若不是他及时停下来他已然已跌入崖底。亲眼看到这万丈深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回转身继续朝身后的白猿扑去。

“爷爷——”看到萧允突然出现,天落惊讶地叫了出来。

“别叫我爷爷!”萧允怒吼道,说完他继续朝白猿扑去。

见自己教天落功夫的事情被人发现,白猿身子一晃,只见一道白影倏忽一闪,萧允还没看清它使的什么手法,白猿就一把抓起天落坠入山崖,跌入了万丈深渊。

萧允赶紧赶到山崖前,山崖下白茫茫一片,深不见底。此刻说什么都晚了,白猿拉着天落已经坠入了山崖,他想救天落已经来不及了。

“苍天呐——”萧允对着苍天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喊声响彻整个山间。

失去了天落的他觉得一切都完了,他的天空垮塌了下来,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转身往回走,每走一步都是那般的吃力,整个人像是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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