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挽留了，”温镜看也不看辞职报告，直接放进了抽屉里，“这些年你做得很好，以后也祝你一帆风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幸福美满。”
正是这四个字，让易妍脚步一顿，她眼眶酸涩，忽然转过了身。
就豁出去这一次，只要把很早以前想说的话都说完就好了。
“温镜，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喜欢你，是我一直不敢说，所以机会才白白溜走的，对不对？”
温镜愣住，只见易妍两手撑在办公桌边上，情绪隐隐有些激动，说话都不自觉地大声起来。
“温镜，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在她出现之前，早些明白过来向你告白，你就会接受我，对不对？”
她近乎固执地一遍遍问着，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要一个能让她彻底死心的答案。
“对不起，易妍，”温镜抬眼直视她，“从你进康复中心到现在，我都只当你是一个很好的助理，以及一个好朋友，从来都不会是女朋友，假若没有梓夜，答案也是一样。”
易妍不敢呼吸，一颗心真真正正地开始沉寂下来，她缄默良久，才勉强扯开微笑，“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那么……再见。”
门被关上。
尹梓夜走了回来。
见温镜揉着太阳穴，她主动过去帮他按摩，并不主动去问方才他们聊过什么，她相信他。
“没事，”他重新拉她坐好，抚着她的背脊，“晚上想吃什么？”
她仰首看他，直起身在他唇上留下一吻。
“想吃我？”他故意曲解，眉眼间尽是调笑。
尹梓夜脸一红，“才不是。”
他低低笑了笑，搂紧她一些，“还有一点点资料，看完我们就下班，今天早点回家，好不好？”
她笑，点点头，“好！”
早就买好了飞机票，这会儿一个人寂寞地坐在位置上等，易妍低着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掉落。
从来都不会是女朋友啊……
即使没有尹梓夜，她也没有机会……
一瞬间晶莹就流满双颊，她沉默着不说话，无声地掉着眼泪。
即使她再努力，即使她当时明白过来向他告白，也不会是自己期待的那样，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尹梓夜出现之前没有，尹梓夜出现之后更不会有。
她那么努力，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所坐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易妍顿了好久才起身抹干眼泪，她站在进口，朝后看了眼人潮汹涌的机场。
再见，温镜。
她转身走进去，头也不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