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还未亮,天容就起床上山采草药去了。这地方是离着西京城较远的一个小镇子,天容住的地方离着小镇不算远,但却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人们上她这里来找她看病都是早上出门,到了快中午才到她这里,所以她就会趁着这段时间去采药,中午替人看完病,晚上将草药一一整理。若是逢下雨天或是特殊病患,她还会亲自上镇上去,替人诊治,再加上人又长得漂亮,被人称为“仙女。”
选择住在这里,一来是清静,二来离着山上比较近,可以方便采药。天容为人看病,从来都是免费的,她也只替那些买不起药的穷人看病,因此,当这些穷人们来找她看病时,都会带来一些吃穿用的东西给她。
纤月坐在屋外的竹林边的石块上,折了根树枝,无聊的在地上划着圈圈,有些茫茫然。这时候还早,一个人也没有,显得非常地无聊。
“仙女姐姐,救命啊!仙女姐姐!救命啊!”
安静得只有风吹竹叶莎莎响的竹林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又紧张的喊叫声,把纤月给吓了一跳,站起来够着头在竹林边的小道上张望。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小道上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来。
“你是来找天容姐姐的吗?”纤月跑上前去问他。
“仙女姐姐在不在?我娘她快不行了,呜……”那孩子说完就哭了起来,手晒得黑呼呼的手臂不停地噌着眼泪。
听说有人病得不轻,纤月一下慌了,忙说道:“她上山采药去了,可能要过一会儿才会回来!”
那小孩皮肤黝黑,这会儿满头大汗的,被他那又脏又黑的小手一噌,和着脸上的眼泪和汗水,成了一块一块的泥浆,听见纤月这么说,也只能张着缺了两颗门牙的小嘴一个劲地哭了。
纤月被他搞得没办法,急得走来走去,问道:“你娘得的什么病?你家在哪儿?仙女姐姐知道吗?”
那小孩点了点头,说道:“我娘今天砍柴从山坡上滚下来了,流了好多的血!仙女姐姐曾经去过,就在前面那个山头下面就是我家!”
“那她知道你娘叫什么吗?”
“她喊我娘凤儿姐!”
“哦,好!”纤月急忙跑到屋里找了笔墨,给天容留了张条,等她一回来,就能看到。又在屋里的小柜子里找了一些止血的药,天容很细心,都有标明,幸亏纤月现在都能看明白那些字。然后拉着那小孩说道:“走,你先带姐姐去看看,等下仙女姐姐回来了,马上就会过来。”
那孩子马上点了个头,拉着纤月就去了。
山路确实不好走!纤月这几年过着悠哉的大小姐生活似乎让的脚退化了不少,一路上跌倒了几次,摔得她眼泪直往外翻,又不好意思在一个小屁孩面前掉眼泪,强忍着!
好不容易翻过了那小山头,终于见到了一间茅草屋,屋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这声音不大,却让听的人直觉得心里发寒。
那孩子听见他娘这么痛苦的声音,越是哭得历害,直往屋里跑去。纤月也赶快跟了上去。
进到屋子里,就只见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身着一个浑身血污,面容极为憔悴的女人,地上也都是一滩子的血迹,看来,她是自己强行爬到床上的去了,看得纤月的心里头一阵泛酸,急忙掏出身上的药来,先帮她止血再说。
天容的药很有效,才洒上没多久,一直流不停的血终于被止住。那女人已经是昏迷,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如纸一样苍白。
只要止了血,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但那小孩还是在一旁哭个不停,纤月拍了拍他说道:“别哭啦,你娘不会有事的!”
那小孩子一听,马上跪在她的面前千恩万谢的说道:“谢谢姐姐,姐姐和那个仙女姐姐一样,是活菩萨!”
这话说得纤月有些不爱听了,凭什么天容就是“仙女”而她却是“菩萨”?这等级虽然差不多,但性质就不一样了。她长得有那么差吗?
没一会儿,一着白影飞驰而来,呼地一下,飘进了屋里。
纤月两只眼睛瞪得圆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别人称她为仙女了,那是因为她的轻功也与那萧然不相上下,当即佩服得五体投地。
天容二话没说,直接给那女人检察身上的伤。她除了失血而上,身上有多处骨折。天容伸出手,将她身上各处的穴道一点,然后就听见“咔咔”接骨的声音,像是瓣弄变形精刚玩具一样,然后吩咐那孩子找来几根直直的木棍,替她固定绑好,又掏出一粒丹丸给她服下了,终于那女人惨白的脸上慢慢恢复了一丝生气,半睁开眼睛,不停地道谢。
天容脸上始终挂着和谒的笑容,并不多说什么。但纤月却为之深深的震撼,心底里萌发了一个念头,要拜天容为师。
回去的路上,天容与她一起步行。虽然她很想让天容施展一下绝世轻功带她,却又不太好意思,这时,天容却突然开口说道:“今天多亏你了,不然晚一点,她就有可能性命不保!”
纤月一听这话,有点飘飘然,马上趁机道:“那是!天容姐,不如你收我做徒弟吧,从此以后,我跟着你四海为家,浪迹天涯,好不好?”
天容知道她心里头打的主意,说道:“我师门规矩甚严,而且收徒讲的是资质和不怕吃苦的恒心,你若真有心想学,可以先跟着我磨练一番,但有一条,满三年以后,方可修习武艺。”
“三年?”纤月难免有些大失所望。她目前就想学会那飞檐走壁的轻功。
“恩!我师门经常要采草药需爬上悬崖峭壁,因此练就了一身轻功,但百年来,一直都传承着这样的规矩!”
纤月想了想,还是放弃。自己确实对这一行好像没有什么天赋和资质,而且目前自己心绪不宁,能沉得下心来学医吗?
见她半天不搭话,天容接着说道:“你自己多考虑,若是想通了,才回答我也不迟!”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