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交谈之时,门外有人气喘吁吁地跑来,站在那门边儿一手扶着门,一手抚着胸口。
秋亦抬眸一瞧,听君立马垂下头去。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她咬了咬下唇,不知该怎么形容,余光见得昔时正看过来,眼里含笑,心里就更加气愤。
秋亦嘴里叹了一句“麻烦”,顺手把桌上的纸笔递给她,听君如见救星一般地捧在手里,忙写下字:
这位公子适才拿了我的簪,并非是我吝啬,只是这一支乃是娘亲遗物,但求能奉还。
秋亦看罢,目光缓缓移了过去,昔时当下两手一摊:“别这么盯着我,我又不知道。”
他表情不愠不怒,只伸手道:“拿来。”
昔时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把那簪子从腰间掏了出来,放在他手上。
这支簪子通身银制,簪头纹饰新奇优雅,且最为难得的是,那上面缀了羊脂玉,不像是凡品,她一个下人哪里来这么好的东西?
秋亦心中虽腹诽,还是把簪子还了她:“拿着,别又丢了。”
听君战战兢兢接过来,眸中却是感激万分,低身朝他鞠了好躬,方才握着那支簪退了出去。
昔时一手撑着下巴,又磕着果盘里的瓜子儿,双眼微眯,喃喃笑道:“这姑娘,还真是有意思的很呢……不会说话……嗯。”
秋亦看着他这幅表情,冷淡道:“她是夫人指来的人,你莫要作他想。”
“我怎会呢?”昔时绽开笑容,春光灿烂,“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
就是知道你的为人,才提醒的这一句,秋亦抿了口茶,这话不曾道出口。
“对了。”见他又低头去看书,昔时一手挡住,眉眼一弯,“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可得好好玩一玩,今晚……去喝花酒不去?”
他都这么说了,量来也没给自己回绝的权力,秋亦只好道:“去。不过我可不能喝太晚。”
“啧啧,真扫兴。哪有喝花酒还说要回家的?”
秋亦把书一扔,冷声道:“那你就另外找人陪你去罢。”
“诶诶诶。”昔时腆着脸拉住他,“别啊,回家就回家呗。我身上可没带多少银子,你不陪我去,我还怎么喝花酒啊……是吧?”
秋亦没有办法,把他揪着袖子的手拿开。
“话可说在前头,我酒量不好,你少给我灌些。”
“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