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孙以恒有时候也搞不懂,这些山外的公子哥到底是不是草包,怎么每次一到这种时候,就想玩人多力量大?幸亏他没和足球流氓发生矛盾,不然就算是属猫的,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觉得单靠人多有用吗?”
“试过才知道。”公子白身后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自信说了一句,话音刚落,便听有人笑道:“好啊,那先和我这些弟兄练练?”
众人转过头来,只见孙大少带着一彪人马进了大厅。虽然没人携带武器,但毫无疑问,这是一群真正的暴徒。
墨镜男敢和孙以恒放怼,但不代表他敢和孙大少放怼,闻言低下头去。
公子白看着孙大少冷冷一笑,“门口好像写着闲人免进。”
“不巧,今天门上什么也没有。”
公子白冷哼一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和孙大少这种粗人,他还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里不欢迎你!”
“那好,我们走!”大步走到孙以恒身边,拉起孙以恒就要离开紫薇会所。
公子白见状,挡在孙大少身前,孙大少道:“不是你说这里不欢迎我们吗,怎么还要留我们喝茶?”
“你可以走,但他不行。”
“他不走,那我也只好留下来了。”孙大少无奈的耸了耸肩,示意不是自己赖着不走。
“呦,今天这是怎么了,好生热闹,白少和大少都在!不容易,不容易!”只听一道浑厚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一张国字脸,面相忠厚,但极有威严。五十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穿一件灰色的polo衫。脸上的笑容虽然看似随意,但却有着山一般的质感,让人一见之下便肃然起敬。
场中多有一些万事通,知道这人就是威震八方的临海大豪卫康。
要说跑江湖的,就算你地位再高,地盘再大,但在真正的高位者面前,那也不过是一个地痞流氓。但卫康却能凭借一身能耐,打消这种潜在存在的等级差。
遍观全国流氓头子,哪一个能成为书记省长的座上宾?唯有卫康一人,所以有好事者称之为临海杜月笙,其人可见一般。
卫康这一来,连孙大少这种头角峥嵘的角儿都自动换了一副笑容。
“我倒是谁,原来是卫老哥,您老不在梅城待着,怎么大老远来了临溟?”
卫康打了个哈哈,这才道:“这不是年前在临溟批了块地,也学着白少做做生意。今天来看季书记,刚巧路过这里。”
他要是说刚巧路过街道还有人信,但有谁闲的没事进会所来碰巧的?
不过从这也能看出一个人说话的功力,他明着是说刚巧路过,但其实是给二人留了台阶,告诉二人季书记看不过去了,你们今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皆大欢喜。
由此可见,同样的一句话,在不同人嘴里就会表达出不同的意思。人家为什么能成为一个让书记省长都敬服的流氓头子?原因就在这里了。
公子白和孙大少也清楚,在临海省,不管是谁都要给季书记的面子。季书记发话了,就算天塌下来,那也得拿头顶着。
公子白点了点头,冰冷的目光森寒看着孙以恒,“今天我给季书记面子,放你一马。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赶出临海。”
孙大少哈哈一笑,“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白大少怎么把我兄弟赶出临海!”
卫康暗自摇头,不得不说,这位临海一哥的火候和气度都差了一些。季书记都发话了,今天的梁子无论如何也得揭过去。既然如此,他还要在这里放狠话,这不是不给季书记面子吗?
“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直接一点,俄罗斯大轮盘你知道吗?”
黄苗苗一听他又要搞俄罗斯大转盘,不由翻了个白眼,自打上次和林青共同为这小子担惊受怕之后,她就知道一个道理。这小子看似鲁莽,其实诡计多端得很,只有他骗人,哪能被人忽悠?
卫康早从崔老三嘴里听过孙以恒的事,知道这小子的胆色和自己年轻时候如出一辙,这时也很有兴趣想要看看他的表现,是否如传闻之中的一样。
公子白脸色一凝,他当然知道俄罗斯转盘是怎么回事,也只有战斗民族这种拿命不当回事的民族,才敢玩这种搏命的游戏。
“大少,给我来一把枪。”
孙大少掏出一把左轮手枪,直接递到孙以恒手里。孙以恒转下左轮,卸了五发子弹,“你要是敢为她搏命,今天我孙以恒给你磕头赔罪,关键是你敢嘛?”
公子白脸色惨白,“我又不是疯子,怎么会拿命来开玩笑!”
孙以恒冷冷一笑,“你不敢,我敢!”一推左轮,在太阳穴上一连开了五枪。
“你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什么最重要吗?信义,人无信不立,做一个男人更是如此。我说要罩着她,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她周全。你不能,就给我滚蛋!”
孙以恒的脸上露着一股铁血男人独有的骄傲,衬托着众人又是掉了一地的眼珠,更加彰显他的霸气。苏小仙只觉得泪水充满了眼眶,看着孙以恒骄傲的神情,默默流下泪来。
有他在,真的很好很好!
孙大少以前很佩服自己这位便宜兄弟,因为他的家室可能要排在华夏国十万开外,但要论生猛,整个华夏国能超过他的绝对不会超过十人。所以苍穹大队的战士们私底下都管他叫魂斗罗,因为他和魂斗罗一样,是当之无愧的孤胆英雄,铁血汉子。
但现在,孙大少觉得佩服已经不能形容他这一腔心情了,这种佩服经过升华发酵,已经成了敬仰。
如果他是个女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倒追孙以恒。
因为这个世上,很多男人会和你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鬼话,但他绝对连为你流血的勇气都没有。
而孙以恒,这不是流血,这根本就是玩命!
华夏国有一句古话,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什么叫有情郎,这就是了!
所以在目睹孙以恒连开五枪也没事之后,全场首先恢复过来的都是满眼发光的女人,她们明显忘了刚刚生死一线的凶险,此时此刻,脑海里满满都是一种叫做浪漫的东西。
从这也可以看出,女人的浪漫是不分时间、场合、地点的,这就像一个已婚男人会随时随地都想着建立小金库,好让日子更潇洒一样。
卫康看着孙以恒,不由感叹一句,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难怪老三会折在这小子身上,只能说崔老三折得不冤,因为这小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亡命徒。
幸好他晚生了二十年,不然他就要有一个了不起的对手了。这也更加坚定了卫康绝对不与孙以恒为敌的念头,毕竟恐怖份子才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存在。
“我不相信,这都是你们串通好的!”
要么怎么说,在阴谋者的眼里,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充满了阴谋,虽然孙以恒确实使诈,但要是没有这十几年的中医功底,他凭啥使诈?所以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滚蛋!”
孙以恒直接送给公子白二字真言,和卫康一起大步离开了紫薇会所。
众人刚出了大门,苏小仙忽然一把扑倒孙以恒坏里。
“孙以恒,你这个混蛋,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孙以恒见她眼泪似珠盘玉落一般,扑簌簌流了下来,不由慌了手脚。黄苗苗见状深深一叹,这小子就像个磁铁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身边这些女孩子的注意,偏偏他自己还不知道。
有时候,她真是搞不清楚孙以恒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她更加不敢肯定,最终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能够让她站在他身旁,度过简单的日子。
“小仙……小仙你听我说,我那都是假的,就是忽悠那孙子的,什么危险也没有!”
孙以恒慌里慌张解释了一通,天可怜见,他这一辈子就没这么诚实过一回,就连上次给她看病那点歹心,都竹筒子一般倒了出来。
苏小仙红肿着双眼瞪着孙以恒,她算是明白了,孙以恒这小子的花花肠子完全不同于他的年纪,说是老奸巨猾也不过分。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这才心情舒爽的向前走去。
卫康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孙以恒身后,见苏小仙和黄苗苗与孙以恒拉开了距离,知道二女这是给他留的空间,因为二女知道,自己来救场子,绝对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一定有些话要说,有些事要做。
这不得不让卫康感叹一句,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己身边那几个女人容貌虽然不亚于黄苗苗、苏小仙,但无奈都是花瓶,在智慧上,被二女落得不是一星半点。
孙以恒这小子还真是好运气,居然能得到这么多女子的青睐。
只是将来这些女子要是乱起来,也够他喝上一壶的,毕竟这些女子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厉害。
“季书记在前门不远的紫阳阁,一起上去做做吧!”
孙以恒点了点头,实话实说,要是没有卫康和那位季书记,今天这事儿还真不是十拿九稳。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得感谢一下对方。
到了紫阳阁,这茶楼虽然并不很大,但是环境清幽,颇有几分典雅的感觉,让人不由耳目一新,心旷神怡。
卫康引着孙以恒上了三楼,只见正中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当日替他说话的老季。
虽然孙以恒一直觉得这老季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但还真没想过,对方就会是那位季书记。
“小孙来了啊,快请坐吧。”
孙以恒应了一声,“季书记,今天的事儿……”
季书记伸手打断,“一点小事而已。”
孙以恒点了点头,其实他也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季书记与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所以这也不是白救。
没滋没味的喝了几杯茶,季书记才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对了小孙,上次你给崔老检查身体,他身体情况还不错吧?”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日崔老身边就那么几个人,他也是在场的,自然知道崔老实际情况。
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在问他有没有把握治好崔老身上的病。
要么怎么说,人不能光有聪明,更要有智慧。聪明能让一个人更好的理解世界,但智慧却能让人更好的融入进去。
“身体倍棒,吃嘛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