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高一矮两位雾都名医非常没有上门挑战的自觉性,倨傲不说,从头到尾就没给孙以恒一点好脸色。
按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对孙以恒那天的表现感到质疑,并且认为这个来自华夏的巫师一定对华纳医生用过什么巫术,这才让可怜的华纳医生为他们的中医大吹法螺。
作为先进科学的代表,他们决定要撕下孙以恒封建迷信的假面具。
其实说来说去,无外乎就是我们不服,我们要向你挑战。但腐国人的道德制高点不是白叫的,所以无论是什么事,他们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和借口。
虽然早茶很难喝,但小孙同志还是坚持喝完,毕竟这是可莱丝公主殿下亲自泡的,而且山里人耿直的性情也注定了他这辈子和铺张浪费无缘。在打了个哈欠之后,小孙同志也没有更换场地,而是以一个皇上召唤太监的姿势,叫二个挑战者放鸟过来,这让哼哈二将更加愤怒。
这两人一共带来三个病人,第一位病人是个军官,叫做斯普尔斯,今年四十多岁。对于外国人不是什么斯就是什么斯,小孙同志已经无力吐槽。其实孙以恒觉得,他们就应该叫小厮,这样才能配合他们酱油的属性。
要说这位斯普尔斯军官也挺倒霉,孙以恒揭开他衬衫一看就知道,这货得了发背。这病和他在临溟市医院给那个小孩看的是一个病,就是后背上长了一个痈疽,这在古代是一个很要命的病,很多人都是因为发背死去的。
当然,虽然现在科技不断发展进步,但这种病仍然很麻烦,这就和全球每年都有人因为拉肚子拉死一样。西医的临床表现在于久治不愈,反反复复。
不过这位斯普尔斯军官也真是硬气,来了半天,直挺挺站着,居然一声不吭。不仅如此,这位主对小孙同志还颇有点不待见。趾高气昂看着孙以恒,好像在说我不相信你。
孙以恒一乐,对公子婉君道:“你和他说,他这个病很严重,三天内治不好,就算他们的耶稣降世也救不了他。不过他这个病我能治,但我很不喜欢他的态度。如果他现在肯来求我,我就给他治疗!”
公子婉君把话翻译给斯普尔斯,斯普尔斯脸色大变,对着孙以恒一阵怒吼。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谈崩了,人家不愿意。
斯普尔斯吵嚷一阵之后,对着一高一矮歉然说了两句,穿上衬衣便向外走。孙以恒虽然不懂这个外国军官到底说了什么话,但也十分佩服对方的精神。
毕竟不是谁在生死之间都能保住气节的,如今看来,大腐帝国当年之所以能够突破水果牙、荷绿、草裙牙三大强国成为海上霸主,就是凭借这种民族气节。
孙以恒不懂腐语,只好拦在斯普尔斯面前。但斯普尔斯以为孙以恒是想让自己屈服,不由大为愤怒,挥着拳头就向孙以恒打来。
他虽然是个硬汉,但本身的功夫就有点稀疏平常,所以瞬息之间就被孙以恒扣住手腕。胡查李原本还想伸手去拦,但作为一个高手,他也有着高手的嗅觉。在感受到孙以恒并不是想要对斯普尔斯不利以后,他也就老老实实站回原地。
斯普尔斯奋力挣脱,闹个脸色通红,却没能逃脱孙以恒的手腕。
孙以恒微微一笑,这一诊脉好家伙,心脉洪数,这个病来势有点凶猛!
其实《黄帝内经》里早就说过,但凡什么疮啊、痛啊、痒啊的,都是心经不正常导致的,这心是主血脉的,如果心气不足,那么血液的循行就会迟缓,这样就会导致血液停滞,所以才会病疮痈。
所以心血有问题的人,也特别爱有皮肤病、皮肤瘙痒这些问题。
斯普尔斯的问题和上次他在临溟市医院治疗的那个小孩不同,那是个未满周岁的孩子,所以孙以恒用了个特殊的方子,但如果照本宣科照方抓药来治斯普尔斯,那就是给人往火坑里推。
所以说中医是分人开方,这是对人不对症。
孙以恒想了想,决定要采用一个古法:取骑马灸穴!
这是易水学派李东恒的老方,要采用一种奇怪的方法来取一个穴位,然后再灸这个穴位,只是取穴的方法非常特别。在中医里有个名头叫做骑马灸穴,也可以叫分金探穴,因为这个和南派盗墓贼分金探穴的手法很像。
办法是个好办法,不过他也担心斯普尔斯太倔强不肯合作。毕竟这些腐国人始终觉得中医就跟巫术似得,再这么一折腾,那就更像跳大神了。
所以孙以恒还得想个办法,从这也可以看出中医的治病的艰难。
孙以恒想了一阵,觉得骑马灸穴既然脱胎于骑马,那何不干脆在马上治病?
便对着斯普尔斯道:“比拳脚功夫,你不是对手。你们腐国人有骑马的传统,我们华夏国也有五千年的骑马历史,你敢来跟我比一比吗?”
公子婉君清楚小孙同志不是无中生有的人,便把他的话翻译给斯普尔斯。斯普尔斯神情倨傲,给了孙以恒一个焦作人的手势,看来他对自己的骑术十分自信。
帕丁顿庄园里有马场还有赛马,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是腐国太后的地盘。不过孙以恒这辈子没骑过马,只骑过驴,这倒不是大山里贫穷,主要是华夏国不产马,而且产的马都被人当驴肉以次充好杀了吃。
不过他自觉骑马和骑驴应该都是一回事,所以带着自信微笑轻松进了马场。
斯普尔斯是个老骑士,挑了一匹马以后,也直接上了马场。
两个雄性牲口相视一眼,便开始催动胯下坐骑奔跑。
不过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猜到了结果没有猜到过程,所以斯普尔斯跑得又稳又快,但小孙同志这里的情况就很惨淡了。因为驴这种动物虽然很倔强,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种很老实的动物。
不过马就不同了,马虽然不倔,但是它很高傲,不是你谁骑都行,必须得能征服它的心。
也只有能够征服它的骑士,才能成为它的主人。
而且小孙同志还忽视了一点,马虽然通人性,但这马是匹腐国马,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腐语教育。腐国不兴双语教学,所以小孙同志这口流利的华夏语,对于马而言完全就是一门外语。这种外国人骑外国马的情况,就跟驴唇不对马嘴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越是召唤,那匹在马棚里看着很漂亮很乖巧很神骏的黑马就跳的越凶。这让孙以恒看起来不是骑马,而是……耍杂技。
斯普尔斯优雅的从孙以恒身边经过,虽然发背的病痛让他很疼,但是能看到这个该死的华夏巫师出丑,还是让他心情很欢畅。
“哦上帝,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和我赛马吗,怎么先和马赛起来了?”
按照国际惯例,斯图尔斯这叫做嘲讽。孙以恒虽然不知道这位兄弟在说什么,但也知道他是在嘲讽自己。
作为药王村打脸小王子,他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被个病人打脸,那不是要成为药王村打脸界的耻辱了吗?
小孙同志虽然不会御马,但他会扎针啊!抽出一只游龙针,迅疾的扎在黑马脖子上。估计这只黑马活了一辈子也没遇到这么奸诈狡猾没有气节的人,但动物的嗅觉天上比人敏锐,所以黑马立刻就感觉到这个暗算自己的是个惹不起的主儿!
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好牲口看重量再驼,黑马最终迅速的做出了判断,不再挣扎。从这也可以看出,威武不能屈就是扯淡。刚哥之子站你面前喊他爸爸,你怂不怂?不怂直接人道毁灭给你横着压一道,竖着压一道,让你提前五十年得到解脱。
孙以恒虽然不懂马语,但毕竟是常年和阿狗呆一起的人,多多少少知道点动物的习惯。所以一听黑马嘶鸣,就知道这货屈服了,取出游龙针,指了指斯普尔斯,拍了拍马头,“给我上!”
公子婉君见可莱丝不可置信的看着孙以恒和黑马,嘴里念念有词,不由十分怪异。难道这位腐国皇室的公主殿下真是一位花痴,所以才被孙以恒吸引?但要说她真是个花痴,按理来说腐国也是个产帅哥的国度,比小孙同志英俊的就算没有一万也有个八千,怎么独独被孙以恒吸引?
看来只有一种解释才能行得通,王八看绿豆对眼!
其实公子婉君有一件事猜对了,可莱丝公主如果真是个花痴,这朵欧洲上流社会最明丽的花朵早就被人摘走了。之所以目瞪口呆,也是另有原因。
十二年前,当可莱丝公主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她也同许多深受安囚犯童话故事荼毒的无知少女一样,幻想着以后会有一个白马王子横空出世,将她从这种无聊、死板、虚伪的苦难生活中彻底解救出去。
后来王子没来,宫廷礼仪教师倒是来了一位。如果说从前她只是苦难,那现在就可以说是水深火热了。
有一天她终于忍受不住,一个人偷偷溜出皇宫。因为古堡外就是一片森林,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又不是孙以恒这种游击队员,哪分得清东南西北地理方位?
所以很快,她就迷路了。在森林里走了半夜,又累又饿的公主殿下来到一片溪水旁。在那里,她发现了这匹黑马,同时也发现了一个老神棍。据老神棍说,他是个马师,兼职预言者。
老神棍告诉公主殿下,这匹马不是人间之马,而是一只独角兽。
老神棍又说,独角兽是一种淘气的生灵,但它又是最善良的生灵,所以才会引导迷路的人来到这里。
反正按老神棍的说法,他之所以能够发现独角兽,都是可莱丝的功劳。所以这头独角兽应该归可莱丝拥有,而他预言可莱丝那个白马王子,是能够降服这头独角兽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小黑马到底是不是独角兽,但这些年来,从没有一个男人降服过黑马,这就跟她的人生一样,从来没有走进过一个男人。
这让可莱丝公主一直在怀疑,难道当初的老神棍给自己下了什么诅咒不成?
不过当她看见孙以恒降服了独角兽以后,她的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