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卜头托着下巴,微微的啄了啄脑袋,一本正经道:“来福叔叔,你一会儿加一个珠子,一会儿减一个珠子,不就是加加减减嘛。”
“哈哈哈。”小萝卜头的童言童趣瞬间将万来福逗乐了,他爽朗的大笑几声,道:“咱们的长羽说得对极了,算盘就是用来做加加减减的。”
其实小孩的思想就是这么简单,身边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小萝卜头陪着,万来福待在柜台前,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仅仅两天的时间,卫长羽小盆友,就成了醉香坊的开心果,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醉香坊的后厨里,卫长蕖正在忙着熬制铁板烧的着料。
所谓的铁板烧,就是在滚热的铁板上烹饪各种各样的食材,将烹饪好的食材拌上秘制的调味料。
所以,铁板烧是否味美,基本就决定在板子的调味料上。
阿贵将锅烧热了,卫长蕖往锅内倒入少许的油,然后将精心挑选出来的干辣椒下锅翻炒。
炒辣椒这一步特别关键,关键是要把握好火候,火太大辣椒就容易炒糊,失去原有的辣香味。
卫长蕖抄着锅铲,手下快速的翻炒,鲜红的辣椒个不断在锅内翻转,看上去火辣辣的,散发出一阵呛鼻的气味。
“阿嚏……”
于钱,阿贵受不了这股火辣辣的味道,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于钱好不容易缓口气,道:“长蕖,你炒这辣椒可真是够味啊。”
前世的时候,卫长蕖就喜欢吃辣,这火辣辣的味道,她已经习惯了,呛一下也倒是能忍受,可却是辛苦了于钱,阿贵两人。
卫长蕖瞧一眼锅内,辣椒已经被炒香,炒脆,颜色火红得油亮,可以出锅了。
随后抄起之前备好的簸箕,卫长蕖将炒好的辣椒个起锅,摊开装在簸箕里凉着。
于钱已经呛到不行,连眼泪都哗啦啦的止不住往外流,卫长蕖见他难受,便道:“钱叔,这里呛得慌,你先出去透透气。”
“阿嚏。”于钱又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哎哟,他可真受不了这股子辣味了:“长蕖啊,既然这里不需要我帮忙,那叔就先出去透透气,阿嚏,诶哟,这个辣得够味。”于钱嘟囔着,丢下手里的菜刀,飞一般跑出了后厨。
至于阿贵,也好不到哪里去,鼻头都给辣红了。
但是总得有人烧火啊,她一个人又忙不过来,只好委屈一下阿贵了,卫长蕖不忍心,找了条湿毛巾塞到阿贵手中:“阿贵兄弟,你用这个将口鼻捂住,会好一些。”
“多……谢卫……姑娘,阿嚏。”阿贵说句话,一吸气,一阵火辣辣的味道又呛进了鼻子,他赶紧接过卫长蕖递过来的毛巾,然后一把捂住自己的口鼻,顿时感觉鼻子嘴巴一阵清凉,果然是舒服多了。
炒辣子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得炒花椒,干豆豉,白芝麻。
炒花椒不用加油,卫长蕖直接将大约一斤重的干花椒粒子倒入锅中,同样是将花椒炒脆,炒香就可以了起锅了。
花椒炒好起锅,待放凉之后与炒香的红辣椒混合在一起,用舂臼碾成细沫备用。
花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卫长蕖将干豆豉,白芝麻都炒好了,该备的调味料也准备好了,接下来便是用舂臼将花椒,辣椒都碾碎。
醉香坊的后院就有现成的舂臼,想要用倒是也方便。
阿贵呛得到不行了,卫长蕖便让他去前厅守着客人,自己和苏成端了炒香的花椒,辣椒去后院碾碎。
好在醉香坊后院那台舂臼的槽子够大够深,苏成将炒好的花椒,辣椒一起倒下去,刚好装了满满一槽子。
舂手有些笨重,卫长蕖持着有些费力,如此体力活,自然是要交给苏成来做。
卫长蕖叮嘱了几句,让苏成将东西碾成粗沫状就可以了,便留下苏成一人在后院忙活。
过了小半个时辰,苏成终于将花椒,辣椒都碾碎成了沫状。
卫长蕖寻了个大盆,将碾碎的花椒,辣椒沫倒进盆里,又再将之前炒好的干豆豉也倒进去,用筷子搅拌均匀,放在一旁备用。
先吩咐苏成将锅烧得滚热,卫长蕖再往锅里倒入几斤植物油,待油烧得滚烫之后,她便抄起一只大汤勺子。
将滚热的油舀起来,趁着油滚热的温度慢慢的浇在盆子里。
滚油入盆,立即就听见,滋滋的声音,同时还闻到一股香麻的味道。
这味道已经不呛鼻了,闻着香辣入鼻,让人口水都止不住往外流。
苏成吸一口气,闻着后厨里香辣扑鼻的气味,竟然就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可真是香呐,光是调料就这样诱人,他敢肯定,醉香坊的铁板烧就一定会热卖。
这两天醉香坊的生意如此火爆,就算是前两年,镇子上还没开得有凤翔楼,在没有竞争的情况下,醉香坊的生意都没这两天这般火爆过。
他与阿贵已经被卫长蕖惊人的厨艺给深深折服了。
苏成就是这样想的——只要是卫长蕖做出来的东西,那就一定会热卖,这是毫无理由的相信与肯定。
想着自己也可以帮着打点铁板烧的生意,苏成心里就一阵激动。
他不奢求卫长蕖那等精湛的厨艺,只求能学得一门手艺在手,不用一辈子只做一个跑堂打杂的伙计。
这边,卫长蕖慢慢的将滚油倒入了盆中,她一边往盆里放入滚油,一边用筷子慢慢的搅拌,随着她搅拌的动作,那股子香辣气味越来越浓,香辣四溢。
最后,卫长蕖往盆里加入炒香的白芝麻,只见白芝麻点浮在油面之上,一盆火辣辣的香辣子油,吸一口入鼻,香辣入胃,好闻极了。
这时候阿贵守在大厅里跑堂,招待客人。
苏成帮忙着卫长蕖烧火,没人摘菜,洗菜,于钱便自己端了一盆菜去门口捣鼓干净。
摘好菜端回后厨,卫长蕖正好将香辣子油熬好,他进门就闻着一股香辣扑鼻的气味,便随口道:“长蕖,你这丫头可真能干,这铁板烧的拌料闻着咋就这样香,叔都差点被熏得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