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看着甚是喜欢,自然高高兴兴将东西收下了。
午宴过后,卫长蕖吩咐春桃,春禾,秋香,秋霜几个丫鬟上了茶水,糕点,供众人饭后消遣,打发时间。
卫长蕖的笄礼做完,秦氏原本是打算回县衙的,但是瞧着日头正晒人,此时出门赶路,闷在那马车里,委实是有些吃力。
又瞧见杨氏,余氏,冯氏等人聊得正欢畅,七嘴八舌,说过不停,秦氏听得也来了几分兴致,索性便不着急回县衙了,干脆留下来陪着一群女人嗑瓜子,闲唠嗑。
万来福见秦氏,宋礼学不着急离开,也跟着留了下来,陪着江云贵,卫文水,赵德全等人喝茶,摆龙门阵。
反正醉香坊有于钱,阿贵照料着,他放心得很,近日,生意好,又新招用了几名跑堂的伙计,也不怕于钱,阿贵会顾看不过来。
卫长蕖与秦氏,万来福打过招呼,便去陪凌璟,顾惜昭,上官玉儿说话。
众人聊着天,喝着茶,倒也不觉得无趣。
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日头已经西斜,没有午间火辣了,昏黄的阳光穿过屋檐,斜照在正堂前,给正堂的六合门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秦氏,万来福见时辰不早了,便说要回止水镇。
其他人见秦氏,宋礼学,万来福要走,也都与江氏,卫长蕖打过招呼,然后陆陆续续起身,准备各自回家。
卫长蕖亲自将秦氏,宋礼学,万来福三人送上了马车,还特意嘱咐春桃,春禾姐妹俩打包了些炒干货,辣子白菜,桑果酒,让秦氏和万来福带回去尝鲜。
等秦氏,万来福的马车跑远,拐弯不见了踪影,卫长蕖才折身回宅院。
江氏帮着江云贵两口子将送老爷子,老太太送回隔壁宅院。
卫长蕖回到宅院,见宾客都散了,便直接去了花厅。
一脚踏进花厅,只见凌璟,顾惜昭,上官玉儿三人舒舒服服的靠坐在沙发椅上,稳坐如泰山,一星半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尤其是上官玉儿姑娘,正翘起一条腿,脚尖儿,晃啊晃的,模样很是悠闲。
卫长蕖徐步走到沙发椅前,她还未来得及与他们打声招呼,就被上官玉儿一把拽坐了下来。
上官玉儿拽着卫长蕖的胳膊,眨巴着水盈盈的眼眸,望着卫长蕖,道:“蕖儿,嘿嘿……”冲着卫长蕖讨好的笑,“那个,上次喝的那什么桑果酒,还有吗?”
说话的时候,顺带还舔了舔嘴唇,作出一副垂涎欲滴,馋嘴猫儿的模样。
卫长蕖将她那点小动作看在了眼里,心里有些好笑。
“酒嘛,自然是有。”但是想起上官玉儿的酒品,卫长蕖的话语顿住。
这丫头,酒量不行又贪杯,全然将桑果酒当果汁饮,没个自制力,一次性非得将自己放翻,当真是不醉不归。
“不过……”打了个转折,卫长蕖又道:“玉儿姑娘,依照你上次那种牛饮的喝法,我恐怕是请不起你。”
她真担心,若是这一次,上官玉儿再喝醉了,满口胡言,顾惜昭会直接将她丢弃在某个旮旯角里,让她自生自灭。
不过,方才说的话,卫长蕖确也没有骗上官玉儿。
果醋是用水果,白醋,冰糖浸泡,发酵而成,几千斤水果就可以足足酿上几茬果醋,桑果酒则不同,是用桑葚果,冰糖纯发酵,酿制而成,纵使采摘了灵泉山那漫山遍野的桑果,也酿制不出多少桑果酒,所以,现下,卫长蕖的手上,确实没有多余的桑果酒,是以,断了卫记,醉香坊,凤翔楼的货,这也是其中的原因。
上官玉儿听了卫长蕖的话,不满的撅起了嘴唇。
“蕖儿,你可真小气,我也喝不了多少。”
喝不了多少?卫长蕖盯着上官玉儿那张娇俏的小脸,对她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
亏这小丫头片子也说得出口,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一次,她就与顾惜昭谈了桑果酒的买卖,没多大会功夫,这小丫头片子便将整坛酒都放光了,还嚷着说要换大碗,分明就是一丫的酒鬼,还跟她说,喝不了多少。
“不是蕖儿小气,是我小气。”卫长蕖没有及时接上官玉儿的话,凌璟挑了挑眉,一派懒庸的先开口道。
“呃?”上官玉儿疑惑不解,眼眸一转,将目光移到凌璟的身上。
心道:桑果酒分明就是蕖儿酿制的,关这位璟爷什么毛事。
这丫的才向蕖儿提亲,莫不是就想要进行夫管严,振夫纲,霸占蕖儿的好东西。
她拧巴着眉头,心有不满,盯着凌璟那张绝世出尘的俊脸,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凌璟淡淡的扫了上官玉儿一眼,神态懒庸道:“酿酒所用的桑葚果出自何处,上官姑娘可知道?”
“这个,本姑娘不知道,本姑娘需要知道那个做什么?”上官玉儿不明白,凌璟为何问她这个问题。
凌璟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继续为上官姑娘解惑,“酿酒所用的桑果酒出自灵泉山,而灵泉山整座山都是我的,酿酒的原料既是我出的,那桑果酒自然也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许诺,蕖儿自然不能将桑果酒随意赠予他人品尝。”
对于不相干的人,璟爷素来是惜字如金,今日很难得,竟与上官玉儿费了如此多的口水。
卫长蕖脸上的表情微微颤抖,这么牵强的理由,亏这人也能说得出来。
顾惜昭听了凌璟方才一番话,心里可就不乐意了。
他才和小丫头商量好,要将桑果酒弄到尚京去,若是黑心肝的一脚横插进来,那么,他还能与小丫头继续合作吗?
此事,怕真是有些玄乎。
想及此,顾惜昭收了手中的玉骨折扇,挑着一双桃花目,十分不满的看向凌璟,道:“黑心肝的,桑果酒是小丫头辛辛苦苦酿制的,你如此说,太过霸道,太过不要脸,太过欺负小丫头。”
凌璟随意的瞟了顾惜昭一眼,“太过霸道,我素来霸道,这点,三公子不是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