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真是妖孽啊,刚才迷了一个半老徐娘,此刻又勾了一个已婚少妇。
江孝春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大庭广众之下,便赤裸裸的盯着凌璟看,此刻,她早忘了自个少妇的身份,将妇德,矜持这类的东西,全都抛掷在了脑后。
盯着凌璟一张绝世出尘的脸,她只觉得两边脸颊发热,一颗心狂乱跳得厉害。
凌璟觉察到江孝春两道赤裸裸的视线,厌恶至极,不禁蹙紧了眉头。
他这副皮囊,能迷惑蕖儿,他很高兴,而他这副皮囊,此生此世,也只供,只允许蕖儿一人缱绻痴迷。
“谷雨,还不动手。”冷声道。
凌璟冷声落下,谷雨心中微惊。
自从她与素风跟了小姐,世子爷便很少再对她下命令,如此看来,恐怕世子爷真是恼怒了。
谷雨扬眉,两道视线落在江孝春的身上。
这不要脸的女人,带了两个孩子,竟然还敢这般赤裸裸的盯着自家世子爷瞧,还是当着小姐的面,这般赤裸裸的盯着世子爷瞧,真是该死。
谷雨移动脚步,眨眼功夫就站在了江孝春的身边。
江孝春正如痴如醉盯着凌璟,整个人正在犯花痴,哪里可能注意到谷雨。
谷雨皱了皱眉,下一秒,又听得两声脆响,江孝春结结实实的吃了谷雨两记耳瓜子。
“不知羞耻的女人,若胆敢再这般无礼盯着我家爷,我就废了你的双眼。”冷声放完狠话,谷雨才退至了一旁。
因为是凌璟亲自下的命令,谷雨下手有些狠,两耳瓜子打下去,直接将江孝春扇翻倒在地,打得她鼻孔冒出些血渍,两眼冒星星,打得她两边脸颊肿成了猪头。
不知是疼得没知觉了,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良久,江孝春才嗷的一声哭出来。
“哎哟,打死人呢……”
她那嚎哭声,又尖又利,中气十足,完全得了罗氏的真传。
谷雨听见江孝春那鬼哭狼嚎的泼喊声,只觉得耳膜刺痛得厉害,瞬间将眉头蹙得更深,两条修长的眉毛险些打了结,拔剑就对准江孝春的脖子,冷声道:“你再嚎一声试试。”
身为瑞亲王府的四大护卫之一,谷雨小妞冷血起来,岂能是一个小老百姓受得住的,江孝春瞧见眼前一柄寒剑,瞬间吓得闭了嗓子。
谷雨见江孝春停止了哭嚎,过了半响,才慢慢收回了寒剑。
江孝春跌倒在地上,爬了两三下,爬到罗氏的身边,与罗氏抱着一团,母女俩可算是害怕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卫长蕖垂目,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冷声道:“罗红橘,江孝春,江孝林。”冷声点了三个罪魁祸首的名字,接着道:“今日,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那宅子是我出钱盖的,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我爱给谁住,就给谁住。”
“那宅子是盖来给姥姥,姥爷养老的,这没错,你们别以为将姥姥,姥爷接回来住几天,然后便可以理所应当,顺理成章的一起搬进那宅子,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天底下没有这等便宜的事情。”话语顿了顿,稍作转目,看向江云山,道:“大舅,有些人,有些事,该管的则一定要管,希望大舅你好自为之。”
因为江云山尚且还有一份良知在,卫长蕖才费了些唇舌,与他说这一番话。
江云山没料到卫长蕖会与自己说这一番话,一时有些诧异的盯着卫长蕖,好半天才开口道:“蕖儿,大舅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卫长蕖轻轻点了点头,道:“今日姥姥,姥爷没什么事情,这件事便这样算了,如若有人敢再无端惹事,想从我这里捞些便宜,也请先想想这样做的后果。”说罢,视线移到罗氏,江孝春的身上,最后才淡扫了江孝林一样。
说这么一句话,算是给罗氏娘三人一个警告,如若下次再敢将心思动到她的身上,就别怪她下手狠辣,六亲不认。
最后一句话,卫长蕖刻意加重了语气,冰冷生硬的调子落入罗氏,江孝春,江孝林三人的耳中,三人顿时皆被吓得脸色煞白。
江孝春心口发急,一道气血自胸口处涌上来,下一秒,她只觉得两只鼻孔处微暖,有东西流出鼻孔,她只当是鼻涕,扯了袖子去揩。
她扯了袖子,往鼻孔上一抹,再将袖子移到眼前,垂目一瞧,袖子上鲜红一片,是血,是鼻血,刚才揩了一袖子,根本就没止住,暖暖的鼻血一个劲儿直往外流,甚至一丝丝血腥味还浸到了喉咙。
江孝春慌神了,一时手足无措的盯着罗氏,焦急道:“娘,我流……鼻血了,可咋……办呢。”
两三句话刚脱出口,这厢,罗氏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江孝春两眼一翻白,双腿一蹬,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像头死猪一样。
罗氏见江孝春两眼翻白,昏死过去,吓得个半死,扯开嗓子就喊出声:“春啊,春,你咋了,可别吓娘呀。”
江云山,江孝林两口子也慌着一团,顿时六神无主。
江孝春昏死过去,她那两个孩子咿咿哇哇就哭成了泪人,鼻涕眼泪一大把,抱在一起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伤心。
卫长蕖垂目盯着混乱的场面,脸上平静得无半点波澜,看了两眼,轻声对谷雨道:“没事了,走吧。”说罢,转身向凌璟,江云贵,冯氏走去。
“二舅,二舅妈,事情处理好了,咱们回去吧,姥姥,姥爷还在家等着呢。”卫长蕖徐步走到江云贵,冯氏的面前,淡淡而道。
江云贵,冯氏瞧了一眼老大房的人,两口子同时摇头,叹一口气。
随即,便与卫长蕖,凌璟离开了江家老宅。
一群围观看热闹的隔壁邻舍见着正主都走了,索性也觉着没啥趣味了,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议论几句,皆离开了江家老宅,各自回家。
几人回到江家二房,江氏,江孝军正在房间里照看着老爷子和老太太。
吃了惊雷的药丸子,缓了缓之后,老爷子,老太太的脸色皆好看多了,老爷子不咳嗽了,老太太的脸色也上了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