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贵,冯氏瞧着谷雨一个小丫头片子,轻而易举就甩了罗氏两个耳瓜子,顿时就惊愣在了当场。
心道:这丫头厉害啊,要知道,罗氏这婆娘常年下地干活,可是有两膀子蛮力的,这丫头两耳瓜子扇得这般轻松,打得罗氏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可比汉子都厉害呢。
不止是江云贵,冯氏惊愣在了当场,江云山,江孝春,江孝林两口子也愣愣的盯着谷雨,几人瞧着谷雨冷着一张面孔,直吓得头皮发麻,罗氏被甩了两耳瓜子,大房的人没一个敢吭声。
卫长蕖单手托着下巴,静静站在一旁看好戏,她挑着一双清明皓月的眼眸,两道视线落在罗氏的脸上,瞧着罗氏左右两边脸上的巴掌印,勾起唇瓣,十分满意的笑了笑,笑容很浅,很淡,慢慢沉淀在嘴角,几乎是微不可见。
虽然卫长蕖刚才露出的那抹笑容很浅,很淡,凌璟却是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中,一丝一毫都收入了眼底,侧目盯着卫长蕖明丽的侧颜,宠溺一笑。
“蕖儿,谷雨这丫头,用着可还顺手。”
凌璟温如玉润的声音在耳际响起,明明是一句幸灾乐祸的话,听着却是极为舒服,极为悦耳,卫长蕖侧过头,与凌璟对视,淡然一笑,道:“嗯,不错,很顺手,干得了小事,做得好大事,还能斗得了泼妇。”
两人的对话传入素风,惊雷,闪电三人的耳中,三人的嘴角齐齐抽了抽。
心道:卫姑娘和自家世子爷果然是天生一对啊,脾性一样的怪,收拾人的手段一样的狠,说话做事一样的腹黑。
这厢,罗氏被甩了两个耳瓜子,半天才回过神来,半天才感觉到两边脸皮子火辣辣的烧疼得厉害,伸手一碰,才发现自己的脸皮子肿得跟两只发泡大馒头似的。
两边脸皮子烧疼得厉害,一阵阵疼得钻心,罗氏嗷的一声就开始哭啜:“哎哟,天老爷呢,不得了了,要杀人了。”
不得不说,罗氏这婆娘的嗓门真够大,脸都被打肿了,拉开嗓子一嚎,丝毫没有影响发挥。
那哭啜的声音又响亮,又尖锐,远远的传开,刺得人的耳膜发疼。
谷雨素来只会用刀剑说话,哪里曾遇见过罗氏这等撒泼耍混的婆娘,一时之间,被她的嗓子嚎得头脑发昏,耳膜发疼,不禁眉头蹙得更深,脸色也越发的阴沉。
罗氏哭嚎了几嗓子,见没人出声,干脆狠狠跺了跺脚,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嚎哭猛啜,越嚎越卖力。
“哎哟,我的娘呢,我的命咋那样苦哈哈的哟,婆母不爱,公爹不喜,还嫁了个不中用的男人,哎哟,我的命苦啊……”
罗氏哭啊,闹啊间,一把鼻涕,一把泪花子的擦在袖子上,两边脸皮子被打肿,说话有些把不住风,溅得唾沫星子到处乱飞,一边哭嚎,乱啜,一双粗腿子还在地上蹬来蹬去的,搅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江云贵拉开嗓子开骂的时候,已经招来了不少看热闹的隔壁邻舍,此刻,罗氏这番哭闹,又尖又利的哭嚎声传开,更是招来了不少好热闹的村民。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江家老宅的院子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罗氏坐在地上撒泼耍混,有人压住嗓子,小声嘀咕道:“哎哟喂,这老江家又出啥事情了?咋就不得安生了呢。”
一个声音落下,另一个声音接着小声道:“我听说啊,是长蕖那丫头要出钱给江家老二房盖宅院,可能是老大房的听到消息后,眼红,心热,不服气,这才又闹出了事端。”
之前那声音叹了口气,又道:“哎!你说啊,孝林娘也真是能折腾,人家长蕖丫头出钱盖的宅院,爱给谁,给谁,关她啥事情。”
一群人盯着老江家的闹剧,私下里说悄悄话,议论的人比比皆是,加上罗氏撒泼耍混的哭嚎声,江家老宅顿时就热闹了。
谷雨见罗氏越发哭得带劲,几点唾沫星子还溅到了她的裙子上,她何曾被人溅过口水,心里顿时就觉得犯恶心。
越发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盯着罗氏,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
紧接着,只见一道寒光乍现而出,谷雨小妞已经拔出了腰间的软剑,再干脆利落的将剑刃搭在了罗氏的脖子上。
罗氏觉察到脖间一阵凉意,小心谨慎的侧目一看,正好见着一把寒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顿时就吓得魂飞魄散,僵着脖子不敢再乱动分毫,也不敢在乱嚎半句。
“嚎啊,怎么不嚎了?”谷雨持着剑柄,冷沉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盯着罗氏,冷声道。
听了谷雨的话,罗氏慢慢的扬起头来,胆怯生生的看着谷雨,求饶道:“姑娘,我嘴巴臭,我不嚎了,你将剑拿开吧,啊?”
想着罗氏这婆娘不但将自己的公公,婆婆撵出了家门,甚至还对自己的公公,婆婆动粗手,谷雨心中甚至不悦,若是依照她的性子,这等心肠歹毒,又贪心的婆娘,就该一剑了结干脆自在。
手下的剑半分都未挪动一下,继续搭在罗氏的脖子上,阴沉着一张脸,她今日就要替小姐好好教训一下这婆娘,否则这婆娘还以为小姐好欺负。
卫长蕖静静的站在一旁,轻轻抿着唇畔,至始至终都未吩咐谷雨收手,完全是刻意在纵容谷雨的行为。
像罗氏这等跳梁小丑,最好一次性将她吓到骨头发软,永生永世记住今日的教训,否则日后还得惹出更多的麻烦事情。
凌璟陪在卫长蕖的身边,卫长蕖不声不响站着看好戏,而他眼角的余光却是盯着卫长蕖看,温润宠溺的笑容沉淀在嘴角,脸上却隐隐浮现一抹戏味之色,两种神色相容却毫无违和感。
就算此时,卫长蕖不语,凌璟也知道她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若是今日罗氏未被谷雨吓到,他倒是不介意,再让闪电加一记猛料,这些妇人整日都在打蕖儿的主意,着实是令人厌烦。
江云贵,冯氏瞧着谷雨将一柄软剑架在罗氏的脖子上,一时也有些惊吓到了。
冯氏缓了缓,靠近卫长蕖一些,轻轻拽了拽卫长蕖的胳膊,靠在卫长蕖的耳边,低声道:“蕖儿,吓吓就好了,可别真闹出人命,这刀剑可无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