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缓缓推开了,只闻一道儒雅的声音道:“师兄,这家店倒是颇为奇特,竟然用跪拜礼来迎接客人……”
这熟悉的声音……是他?星辰站起身来,小心的抬起了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一名少年,身穿洁白学服,手握一卷书册,书册上用繁体写着《周易》二字,腰间佩戴着一柄长剑,脸上总洋溢着懒散的笑容,予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是相对而言的……譬如对星辰就是不屑!不屑!极度不屑!
这混蛋三年间难道被抓过去做生化实验了?竟然把那痞子气褪的干干净净,变得斯斯文文。”星辰心中暗暗吐槽,吐槽完后,微微低下了头,忽然似想起了什么,暗道:“等等……老子给他跪下了,跪下了,给这小子跪下了……我……(作者:“和谐社会,禁止粗口!)
易风,你没发现这人对你有意思吗?看着你的样子,双手都暗暗握拳了,快说,是不是你的老相好?易风身旁一名儒雅男子打趣道。
儒雅男子身穿蓝袍,蓝袍上纹着密密麻麻的纹路,若你细心点看,将他所有的纹路连在一起,便会发现所有的纹路竟是刻画出一条暗金色隐龙,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剑柄上用精美的雕工,镌刻着一条似要腾飞的黑龙。
这声音……这语气,是他……孟惊风!”见鬼,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厮混在一起。”星辰把头低得更低了,生怕被他察觉出异样。
惊风师兄说笑了,我在这偏僻之地何来的相好,更何况是这个店小二,等等……浅墨的长发,莫非是他……”
易风脸上懒散的笑容一滞,双眸眼神宛若凌厉无比的刀锋,直刺向那星辰,身形也随之冲到身形面前,道:“是你吗?星……”
话还未说完,易风却再好像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中,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星辰抬起头来,用他那张猥琐的脸做了个估计他终生都不会忘记的表情。
那表情已经不能用猥琐来形容了,某种意义上他就是猥琐,不,是猥琐的一种极致升华,让人看一眼,就想往他脸上踩上几十脚,但易风还是秉持着大毅力忍住了,弱弱的说了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说起来,我也认识一名拥有浅墨色长发的人。孟惊风随意的说道。
师兄你也认识一个浅墨色长发的人?”易风焦急的问道。
孟惊风叹了口气,悠悠道:“算了,我不想提及那个混小子,更何况那混小子还已经……死了!”
混小子,孟惊风,你全家才是混小子呢?还污蔑老子死了,老子不就站在你面前吗?你不是一向以机智著称吗?有本事现在就到老子面前,拍着老子的肩膀,说
“好久不见阿”。暗暗叫骂道,面上却未流露一丝不适神色,但有些东西不是人能控制住的,比如下意识的动作。
孟惊风望了眼星辰,微微一笑,又对易风道:“你先去那坐着吧,或许你想见的人等下就出现了也不一定,我先去点菜。
说话间,易风已然在靠北的小桌上落座了,而孟惊风则是慢慢悠悠的走到店小二身旁轻声道:“你说是吧,店小二,或者该说“好久不见,星辰!”
乌鸦嘴癌晚期患者星辰因病发作,嘴角不断抽搐,似要吐血而亡!
孟惊风拍了拍星辰的肩膀,轻声道:“那个人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
星辰头低得更低了,似不想也不敢再去面对曾经的过往以及那个人,孟惊风见状,微微一笑道:“小心点,别被他找到,我可不下看到你被吊在天花板上的样子。嘿嘿。”
我看你这幸灾乐祸的家伙巴不得看到这幅景象,然后边看边笑!对吧,孟惊风。”星辰再度抬起了头,双眸中的懒散化为了凌厉,随即在与孟惊风错身瞬间,一拳重重打向孟惊风。
别这么说,我只是站在兄长的角度提醒你两句。”孟惊风拂袖化劲,轻松卸去星辰拳劲,又轻声道:“说真的,我倒是比较想知道这幅面具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竟令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你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你管得有些宽了,孟惊风!”星辰拳中再度爆发一股气势,强势震开孟惊风,孟惊风看了眼手掌,便尾随着易风的步伐坐在了偏北的桌上,心中暗道:“好浑厚的根基,三年间,你倒是长进不小,我惊才艳艳的小师弟,你有对手了。”
先是易风,随后是孟惊风,难道后面会是……星辰将眼神凌厉撇向这家店的店老板,道:“都是他搞得鬼!”
我可没搞鬼,我搞得可是实实在在的人,为了布下这场毕业考试,老人家我可是装门从你的记忆中挑选出了四个你最想见的人。”老头子装出一副满脸无辜的表情,朝着星辰笑着。
你听得到我的心里话?”星辰想到这,又一想到老头子的凶悍,额头不禁划落一滴冷汗。
当然听得见,不然你要是跑了,我找谁要人去,须知这种任劳任怨的免费劳力这年头可不好找呢。”
这么说,三年前那件事你也知道?”
三年前那件事?你是说断桥那件吗?我不知道那件事,但我却是因为那件事来了。”
告诉我,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星辰那低沉的双眸中,泛动着莫名的杀意。
有些事你不问,我也会说,而有些事,哪怕你问了我也不会对你讲,比如这件事。对了,少年,你后面有人,不信你且往后看。”
后面有人?星辰心间浮现出一股难以压抑的恐惧,双脚开始莫名的颤栗,虽然已经猜到身后之人是谁,但星辰却还是不愿去面对这个人,面对这个他一生最尊重的人。
星辰转过头,望着一张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怯懦的躲避着他那双如鹰般锐利矫健的双眸,却难以避开他周身散发的一股莫名威压。
额……额……额……客官,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星辰有些怯懦的说着。”
那人一双鹰眸打量着星辰,又望了眼北方角落的孟惊风与易风,嘴角微微上翘,便径直朝着偏南方的桌子走去,喝道:“拿酒来,越多越好!”
北边,孟惊风问易风道:“小风,与你相处两年,怎么未曾听你说起过你与那生有浅墨色长发男子的故事,不知今天可否讲给师兄听听?”
不过就是一个三年前的约定罢了,而且今天这个约定就将要履行了,所以还是不说得好。”易风答道。
想不到你小子耳朵还挺灵,都快赶上那个人了。”孟惊风话音未落,却闻门外传来一阵霸道声音。
那个人是在说我吗?惊风!”只见门外出现一名二十一二年纪的青年,身穿黑袍,黑袍上用血丝绣着密密麻麻的纹路,若细心点看,将所有的血丝连起来,发现竟是绣着一头血色暴虎。
青年此刻手中握着一柄血刀,指着孟惊风,道:“三年不见,孟惊风,你还好吗?”
没有你的日子,自是好得不行。”孟惊风戏谑的笑道。
这第四人,竟然会是他……蒙绮!看来今天是要有大麻烦了!”星辰看了眼杀气腾腾的蒙绮,又望了眼淡定自若的孟惊风,仿佛听到了虎啸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