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盘古开天地,混沌一分为二,上为无尽的天空,下为浩瀚的大地。在毫无生命的世界中,女娲娘娘补天造人创造奇迹。从此,生命的气息蔓延在世界各地,各类种族在几千年中不停的成长繁殖,然这已在世间传为一段佳话。但是,在千千万万的大世界中,唯独人类人界有那么一些不公,令人堪忧。
“冰糖葫芦,上等的冰糖葫芦,大家快来买啊~”衣着朴素,扎着一个马尾辫,每天都会来这里叫卖冰糖葫芦,乖巧样也惹得周围的人喜。
“小衣,今天又来卖糖葫芦了啊,家母的身体还好吗?”旁边一位卖菜的大娘亲切的问道,对于平时显得单薄,孤苦伶仃的小衣,周围的人都甚关心。
“谢谢大娘关心,娘亲好多了。”十岁的她已懂事许久,在爹失踪,娘重病后,她毅然决然的担起了家里的重任,每日都可看见她小巧的身子在街上摇晃,不是卖着冰糖葫芦,就是卖着自个家里田里种的菜。
“小衣,你也不小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也遂了你娘的心愿。”这个小姑娘家里的事,卖菜大娘也知一二,卖菜大娘膝下也有一儿,和小衣年龄差不了多少,总是想把小衣娶过来,谁叫她咋看小衣就咋顺心呢。
小衣笑着摇摇头,她知道大娘的好意,也知道若哥哥的心思,但她现在一心只想娘亲的病快点好转,其他的她都没有多想。
“娘,我回来了”小衣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向内室。
内室中一中年妇女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好似失去了生机。
“是衣儿吗?……你回来了啊。”苍老的声音让小衣加快了步伐,走到了床前。
“娘,你今天要好点了吗?”神色中满是担忧,小小的脸蛋上早已没有了童年时该有的稚气。
“衣儿,为娘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啊,你还小,以后该怎么办啊……”做母亲的都是挂念着自己的孩子的,哪怕还剩最后一口气,想的都是孩子。
“娘,衣儿只想娘早日好起来,别无他求。”握着娘满是茧的手,寄托着她所有的希望。
自从爹赌酒成性,娘就没有了昔日的笑容,整日憔悴如松,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好在爹并不欠他人钱财,只怕是他想欠也没有资格。在这小小的平阳县,只有那骆家的财大气粗,其他皆是自给自足的老百姓。但爹浑浑惴惴的身影,早在一个月前不见了踪影,而娘亲也就在那时候,患上了不治之症。凛衣单薄弱小的身板,就那么担起了维持家平时开销的担子。
“衣儿,为娘也不想你担心,但为娘的时日也不多了啊……”说着说着,眼中便流下了一颗泪珠。眼神放空的盯着前方,是的,衣儿她娘已经瞎了。
“娘,不要说这种傻话,娘会没事的。娘不能丢下衣儿啊。”越说越不舍,哽咽着,恐娘亲就这么离自己远去,小手更加握紧了。
“咳咳……衣儿啊……咳咳”只见凛衣娘亲重重的咳了几声,咳完却笑着说没事,让凛衣去休息。
可看见被褥上的一滩血迹,心中一痛,凛衣哪还有心情去休息,“娘,我去找顾大夫抓几服药,马上回来。”
语毕,起身跑向门外。
却不知身后的娘亲无力得伸出来的手……
“衣儿……”
跑出屋子的凛衣,用衣袖擦着泪水,咬咬牙继续跑向顾大夫的医馆。
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古老朴实的房屋映入眼帘。
“顾大夫,顾大夫,我娘亲的病又重了,刚刚还咳血了……”凛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站在医馆的门口,小脸微微红。
“小衣啊,你娘的时日不多了啊,我昨天才去看过呢……”顾大夫摇摇头叹息道。
不是他想打击十岁的姑娘,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只能去接受。
“顾大夫,您再去看看吧,您一定能治好我娘的。”凛衣睁大眼睛望着顾大夫,眸里一片期待与信任。
“小衣,你也太折煞我了,我也一把岁数了,再多跑几趟这身子骨岂不是要散架了啊……这样吧,我给你开几服药,你回去熬熬给你娘喝。”一身褐棕色的顾大夫,在药柜面前忙活许久,才把三天的中药交给了凛衣,“小衣啊,多的就不用我说了吧,药味一定不能散啊。”
“知道了,谢谢顾大夫了。”又如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顾大夫眼里闪过一丝惋惜,“可惜啊可惜啊……”
“大哥,我们在这里真的可以拦住凛衣那个臭婊子吗?”嘶哑难听的声音从草丛中传出来。
“怎么,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好好呆着吧。”表面凶神恶煞,皮肤黝黑,两颗门牙裸露在外,整个一凶神的样子,不过也很搞笑。
“是是是。”嘶哑的声音连称是。
看来这两人,是专门在草丛中等候凛衣的到来了,然而凛衣却不知有危险靠近,一心想到屋子里的娘亲,一直跑着步的凛衣,已精疲力尽,气喘吁吁了。
平阳县的各户人家都是自给自足,与外界的联系甚少,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每日早晨鸟儿鸣叫花儿开放,提醒着众人做劳活,忙活一天的生计的时候到了。挨家挨户老老少少不过也就二十多户人口,看着稀少却笑声连连。今天王家田里有所成,明天李家鸡下了蛋,除了买卖以外,善良的人们还是比较乐意一物换一物,毕竟在这个地方货币并不值钱,如果你要出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福祸总是相依的,在好的一面背后,也有那么黑暗的一面,就比如说现在——
“凛衣!你就别挣扎了!少爷有令,不带你回去我们也不能回去了!”
是的,那两个外貌凶残的男人,挡住了凛衣回家的路,不过好像凛衣对这类事已经习惯了。这两人都是骆家的人,三番五次的想把凛衣拐回家,谁叫那骆家的少爷就是垂涎凛衣的美色呢。虽然才十岁,凛衣看起来身子薄弱,那不过只是家里并不富裕,然而脸蛋却要另赏一番。
细长的如柳的双眉,如星光般闪耀的双眸,小巧玲珑的俏鼻,桃色的小嘴,瘦瘦的她脸上却肉嘟嘟的,甚是可爱。人家都说凛家好福气,有一孝顺漂亮的女儿,似天仙般的降临了平阳县。
是的,凛家并不是平阳县的本土居民,而是从不知名的地方搬迁过来的。
小手紧紧的握着娘亲的药,小脸生气的快皱成了一团,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两名男子。
那小眼神,把那两人盯的毛骨悚然,背后似有阴风吹过。
“大哥,我们还是走吧。”嘶哑声音颤抖着,他的害怕仿佛都写在了脸上。
而当大哥的,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怕什么,她不过才十岁的姑娘,难道我们两个还没法了?”口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同他小弟一样害怕的不得了,难道这女子真如夫人所说,是个妖女?自从她出现在平阳县,骆家少爷的眼珠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夫人对此很生气。然而她亲爹被她害得疯了跑了,她娘也快被害死了……
衣儿一心念着家中的娘亲,深知自己斗不过眼前的恶人,但是又不可耽误时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那两人身后的草丛窸窸窣窣的响着,衣儿双目一亮。
“若哥哥快从后面打他们!快!”
骆家的手下却不为所动,大笑起来,“我说这三岁的小把戏还有意思吗?”
衣儿嘴角微微上翘,有没有意思可不是我说了算。
嘭——嘭——
两声过后,两个恶人便抱头倒地不起。
“哎哟,我的头啊……”
“臭小子,你敢打我,少爷不会放过你的!!哎哟……”
若析迅速扔下手中的木棍,上前把凛衣的手牵起就跑。
“若哥哥你慢点,我跑不动了。”衣儿小脸通红,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虽说是秋季,但在这平阳县却是特别热的,更何况小衣儿跑了一段路还紧张半天,好在有若析牵着跑,不然可能已经和大地有一个亲密接触了。
“啊,对不起,我顾着自己跑了。”停下来回交替的双脚,若析转身看着身后的凛衣。
泛红的脸,让若析看的入迷。
“若哥哥,你怎么突然出现在那里?”没有注意到若析的失神,衣儿双手撑在双膝上缓缓喘气。
见半天没有回话,衣儿好奇抬眸对上若析的炽热的目光。
十岁的凛衣,对这类事一点也不敏感,只当若析是跑热了,像她一样全身透着热气。
“若哥哥!!魂归兮!!”小手在若析眼前上下挥动,这才使若析回过神。
意识到刚刚的失态,若析尴尬的咳了咳,“小衣你刚刚问我什么?”
“问你你怎么突然就在那个草丛里了。”
“哦,我娘亲看到你去照顾大夫,就叫我去找你,顺便看看你娘亲的病情。”
“这样啊,那我们快走吧。”
“恩。”
待到两人回到家中时,却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