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的医生护士看见坐在床上的王恰好,全都呆住了,但和我不同,他们的震惊带着惊喜,在他们看来,她能这么快就苏醒并且有如此好的状态,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而在我看来,大半夜的撞邪了。
毕竟是拥有高专业素养的医护人员,他们马上就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跑到王恰好身边给她做各种检查,喂她喝水,拿着本子问她问题,不停地做着记录。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真想冲过去摇摇王恰好“你是谁,你不是死了吗?!”我真想冲那些医生护士大吼“你们疯了啊,她是个死人啊!”可是理智阻止了我这么做。会不会是我刚才搞错了?王恰好只是短暂地休克,并没有死?我试图欺骗自己。不,我痛苦地蹲下来,我不会错,至少那些高科技仪器不会错,刚刚她的的确确是死了。而且,这个人根本不是王恰好,因为,她在说完她要喝水后,冲我笑了笑,那个笑容带着一丝阴狠和得意,更重要的是……我看到,她眼里诡异的绿光,一闪而过。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它想干什么?
“谢谢医生,谢谢护士姐姐。”正当我想的发神的时候,王恰好甜甜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这声音也不对,王恰好平时的声音虽然甜美,但是让人感到舒服,从内心觉得她好可爱,可是这个东西发出的声音却是过分的腻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过在场的医生护士们倒是很受用,他们连连笑着摆摆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谢不用谢。”
王恰好冲他们乖巧地笑了笑,装作不经意地低头整理头发,抬眼间瞟了我一眼,又是那笑容!我从内心深处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很快我的不安就验证了。王恰好转头对医生护士说道“她是我姐姐,我昏迷了这么久,她可担心我了,我想好好和她说说话。”
他们马上露出会意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这孩子真懂事姐妹情深啊的情感,收拾仪器就开始一个紧跟着一个地离开。我见状也马上跟在他们后面想出去,谁料走在最后的一个医生回过身来按住我的肩膀,“孩子,你干嘛呢,你妹妹刚醒过来就要和你说话,你怎么能走开呢,你妹妹能醒来而且恢复的这么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啊。”说完马上走出去,关上了门。
我整个人僵硬地站在门后,根本不敢转过头去看那个东西,虽然它长得和王恰好一模一样,可是我从内心就觉得深深的寒意,如果可以,我希望再也不要和它对视一眼。
“好了,没人了。呼……装的我好累。”粗壮雄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什么鬼咧?我惊疑未定地转过身,看见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美好画面。
王恰好掀开刘海整成了中分,一只腿支在床上,另一只腿耷拉在空中,病号服被随性地掀起一半,她正随手从旁边捡了本杂志不羁地扇风,边扇边看着我“诶,老妹儿,别怕嗨,我就是整个身体用用,瞧把你吓得那熊样嘿嘿。”
如果我闭着眼睛,那么此时此刻在我眼前的一定是以为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东北彪形大汉。难道说是上帝遮住了我的眼忘了掀开,是我瞎了吗为什么这种粗犷的声音出自萌软妹王恰好的口中,如果王恰好知道自己的身体被这货占领了,估计不能安息吧……
我胡乱地想着,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占她的身体?你有什么企图?”
“不该问的就别问,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他?它?)一改刚才的和善,眼中又闪现着我害怕的阴狠和绿光,声音也变成阴柔的男声,更令人感到诡异。我一摸脑门,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唉呀妈呀你咋这么吓人呢,把俺的小心肝吓得一蹦一蹦的。”她忽然又开始一惊一乍地大叫,变成粗犷东北腔。
你跟谁说话呢?我满脸不解和黑线,这是人格分裂吗?一时好难接受这样的转变……
“你给我好好呆着,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叫我把你带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忽然又换上阴狠的表情,侧过头狠狠地骂道。
“你瞅啥,你瞅啥,再瞅一眼试试,嘿你还来劲了是不?”她挽起袖子侧过头大吼。
“别闹了别闹了!”换成阴柔的声音,“我看这个小娘们不能留,灭口得了。”说着他转头阴测测地看着我。
“咋了……说咔嚓就咔嚓啊。”
…………
明显感受到了危险的压迫感,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向后退着,“你,你要干什么……别,别杀我。”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摆放的仪器,仪器掉落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更加凸显出此刻的安静与恐怖。
“这样啊,老妹儿,你闭上眼睛……算了算了俺说不下去,哎呀妈呀太惨了,这好端端地一个姑娘,老宝儿你自己动手啊别让我见着。”他用手捂着脸独自寂寞地挣扎。
“真没用……”他向地上啐了一口,抬头看着我“这可怪不得我们了。”
其实我觉得快点死也好过站在这里看王恰好一会角色扮演内心细腻的东北大汉一边扮演阴狠毒辣的狠角色,并且自己和自己互掐的不亦乐乎,这实在是一出人间惨剧,如果我再这么看下去我一定会疯的。
“怎么着,一来就要杀人啊。”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这个声音足以让所有的声控妹子飙鼻血而亡。
是谁,是谁来救我了,听声音还是个美男?或者是,是谁又来想杀我?
我连忙转过头,额……这货是?胡烟烟的哥哥?
这颜值,这神情,这傲娇……怎么感觉这么熟悉?不管了,反正他肯定和胡烟烟是一家子人,拉拢拉拢关系总是有好处的,我忙狗腿地跑上前“您认识胡烟烟吗,她是我同桌诶,巧不巧?”
目测至少185的他低下头戏弄般挑起我的下巴,轻轻勾起一边嘴角,轻声说道,“真是巧呢,我的好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