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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不是她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幻化成晨曦模样的妙雪,轻轻拍着煜煊的肩膀,试图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来。

煜煊抬头,看着这个假晨曦,不禁起身将她一把抱住。

“公子,怎么弄得一身酒气呢?”妙雪模仿着晨曦的语气。

“晨曦,为何你要如此,为何你会变得如此冷漠?”煜煊有些心痛地说。

听到这话,妙雪心口微微一抽,他们见过了。她强忍住眼泪,继续扮演着晨曦。她盈盈一笑,“公子,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你想同我一起休息吗?”煜煊带着醉意,捏着假晨曦的下巴。

“当,当然。能陪着公子,是我最大的愿望。”妙雪强挤出笑容。

煜煊听到这些,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将眼前的假晨曦拦腰抱起,摇摇晃晃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公子还是放我下来吧。看公子这样摇晃,真担心公子会受伤。”妙雪故作善解人意地说。

“不怕,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抱着你吗?”煜煊故意问着。

妙雪低下头,假装害羞地说:“喜欢。”

煜煊没有再说话,而是摇摇晃晃到了自己房间,烛火摇曳着,青纱帐下,金丝软枕,云丝被,不知何时,煜煊也用起了同晨曦一样的床褥。他将怀中的假晨曦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弓起身子,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她。

“喜欢我这样吗?”煜煊问着。

“喜欢,公子怎样对我,我都喜欢。”妙雪微笑着。

“是吗?”说着,煜煊靠近假晨曦,而假晨曦也闭上眼睛,准备享受这个男人给的爱抚。

但煜煊却没有继续下去,他坐起身,看着那张脸,然后说:“为何要化作她的样子?你本身的样子不好吗?”

妙雪睁开眼睛,心头一惊,原来他发现了。她也坐了起来,恢复了本来面目,看着身旁的男人,温柔地说:“我看主人这几日闷闷不乐,似乎在思念晨曦,就想化作她的样子,让主人高兴。”

“你不是她。”煜煊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清晰。

而这几个字就像是几把刀,深深地刺进妙雪的心里。她倒吸了口凉气,她不是她,所以她才会被拆穿,煜煊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够一眼就看出真假晨曦地呢。

“主人怎知我不是她?”妙雪还是想天真地问出答案。

“她看我的眼神,任何人也模仿不了。而且她也从不会期望我能够怎样对她。她只愿为我付出。”煜煊的心越来越明白晨曦。他不愿承认那是晨曦已经走进他的心中,所以即便这样说了,也会告诉自己,因为晨曦的心也在他体内。

“原来主人已经这样了解她了。”妙雪几乎要哭出来。

“不说这个了,我要出去走走。你自己休息吧。”说着,煜煊起身要走。

“主人,你别忘了,你梦中的那个女子。晨曦也不是她。主人难道要为了晨曦辜负她吗?”妙雪虽然不想说,但却只有这个方法能够让她绑住煜煊。那个煜煊一直在寻找的女子,即使是晨曦,也无法取代。

“我知道!”煜煊面有愠色。

听到这句,妙雪立刻又恢复柔情似水的模样,魅惑地说:“既然这样,公子为何不将我当做她呢。今晚,让妙雪陪着主人吧。”

煜煊看着妙雪,认真地又重复着那句话,“你不是她。”然后扬长而去。

烛火下,妙雪再也忍不住眼泪,她哭了。谁说狐妖没有真情。她对他是真情。但他似乎已经从她的媚术中走出,对她没有一丝情感。她该如何留住他呢?她呆坐在那里,多么悔恨,假如一开始不是用法术控制他,也许现在她在他心中还有一丝地位。但如今,连别人的代替品都做不了了。

躲开妙雪的煜煊,独自来到晨曦的房间。他静静地躺在那张晨曦曾躺过的床上,想着妙雪。自从晨曦的心在他体内之后,他越发地明白自己对妙雪的感情。曾经他以为多少是喜欢她的,但一次次她企图与自己亲近时,他明白自己对她没有一丝感情。之前他对她,更多地只是需要,似乎是有种力量在指引他的需要。他告诉自己,也许这就是所谓狐妖的媚术吧,他只是因为那份柔媚而去拥有,却不是因为她在他心中才如此。这样想来,自己对她是有些残忍的。若是要这样下去,留给妙雪的只有痛苦。想到这些,煜煊明白,自己不能再让妙雪误解,没有感情,怎能去继续占有,那样自己与禽兽又有何分别?

也许是酒的作用,煜煊没有想太久,就睡着了。而睡着的他又进入了那种梦境:

山间的小瀑布前,一池清水,几片荷叶。一朵荷花慢慢伸出头来,风过去,荷花盛开,是金色的荷花。煜煊无数次地梦见这朵金色的荷花。

“我想要花瓣上的露水。”这次梦境中那个轻柔的声音提出了请求。

煜煊跳进水中,慢慢地挪向荷花,小心翼翼地将花瓣上地露水收进玉瓶中。

“我拿到了?”他兴奋地转身向那个声音挥挥手。

“那就快些回来吧,我口渴了。”轻柔的声音带着笑意。

煜煊跨着大步向声音走出。但刚出水面,场景却变了。是一个花园,他坐在那里,手里的玉瓶变成了书。

“你在读什么书呢?”声音温柔极了。

煜煊看了看书名,“《山水志》。”

“看这书做什么啊,莫非是要离开这里?”声音嬉笑着。

“嗯。”煜煊不知如何回答。

“你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是遇到烦心事了吗?”声音有些担心。

“你是谁,你在哪儿?”煜煊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但这次声音的回答不同了,她说:“我在你心里。找到你的心,就能找到我。我在等你,快来救我。”

“什么!救你?为何要救你,你出什么事了?”煜煊紧张地说。

“我快死了,快来救我。救了我,我就嫁给你——”声音渐渐消失。

“你快死了!”说着,煜煊从梦中惊醒。从七岁开始,他每夜都会梦见这个声音,告诉他,她有多么爱他,但今天她第一次说自己要死了。煜煊的心中充满了不安。

“主人,你醒了?怎么满头大汗?”妙雪端着洗脸水走进了晨曦的房间。她守了煜煊整个晚上。直到听他说着梦话,才开始走进这个房间。

“她说她要死了。”煜煊哀伤地说。

“什么!主人该怎么办呢?”妙雪假装担心的说,但心中多么希望,她真的就死了。从此,煜煊再也不会想念着那个根本找不到的人。而她只用对付晨曦便可。

“我要去救她。”煜煊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主人现在连运用晨曦心的力量的诀窍都没掌握,怎么救她。况且,我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妙雪提醒着煜煊。

“她说,我找到我的心,就能找到她。”煜煊看着妙雪。

妙雪听到这句话,心生一计,她认真地对煜煊说:“主人,你的心就在你身体里。她说这句话,是要你学会用晨曦那颗心的力量。你有了力量,就能找到她。”

煜煊思考着妙雪的话,不无道理。确实,他此刻没有力量,就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声音,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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