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原来自己身边还藏着一位三朝员老啊?夕瑶那个惊,正准备拉着画竹将这奇怪的王府打听个底朝天。
却见兰芷从外面走了进来:“王妃,可以出发了。轿子与回门礼都已备好了。”
夕瑶只得无奈松手,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风风光光嫁到王府,连王爷面都没见着,三日后还得独自归宁省亲,她这事也足以让邺城人茶余饭后有了事干。
夕瑶对这些倒是浑不在意,一来她听不见那些流言,二来她也是准备要回去的人了。所以,便独自一人坐在桥子里慢幽幽的啃着一个苹果。
行至半路,归宁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她停下吃苹果的动作,掀开轿帘一看。
月逢脸上笑开了花:“小姐,睿少爷听说你今日归宁,亲自接来了。”
睿少爷?林睿,大将军的三儿了,林夕瑶同父异母的三弟,他不是在边关从军吗?咋跑回来了?
话说林睿这名字还有一些来历。林家的孩子,按照老一辈的起名礼仪中间都要带一个夕字的,说是派行。譬如林夕玫,林夕瑶,林夕墨……这林睿本名唤林夕睿,只因他长到六岁年纪上,嫌自己的名字不好,特别是“夕”字过于女孩子气,说什么也不要这个名字。
又哭又闹同他老爹闹了三天,总算同意将夕字去掉,直接叫林睿了。
夕瑶当时就在想啊,要是他知道现代有一个林夕,还是名男子,不知作何感想。后来月逢又说,若不是怕被将军大人打断双腿,他本来连林字都不想要的。
好吧,这林睿也不简单啊。
“二姐。”
正想着,林睿已经骑马过来了。
一身玄紫长袍,腰配三尺长剑,个子高大俊挺,样貌遗传了他老妈的清秀。十七岁的少年,一笑,唇红齿白的,显得特别阳光,不知迷死住了多少闺中女儿。只不过说话跟他那将军老爹一样,不怎么动听。
“哎?沭王那厮呢?他去哪儿了?二姐你第一次归宁,他怎的不见了?”四周看看,竟只有他二姐一人,心里那个火啊。“二姐你等着,我这就去将那厮拖出来,看我不揍得他满地找牙。”
“王爷下江南了。”夕瑶啃了一口苹果。
“下江南了?”林睿掉转马头。“哼,算这小子溜得快,二姐你放心,等他回来老弟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他不来也好。”夕瑶无所谓的耸耸肩。又上下看了这个弟弟一眼。“等他到了将军府,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二姐,真是可怜你了。”林睿压根没听懂。“那时是我不在家,要是我在家,直接将那圣旨给那皇帝小儿送去,自己的哥哥找不到女人了,还非得糟蹋我林家的人。”
“少爷,小姐这都成婚了。”月逢哭丧着脸拉了拉他的衣袖。这小主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好不容易等他去边关从军了两年,以为长大了,没想到还是一样。
“哎呀,不说了,回府吧。”林睿烦燥的抓了抓头。转身往前走了。
林夕瑶带着月逢归宁省亲,父亲大人进宫面圣去了,母亲大人患了咳疾不宜见风。就七岁的林夕墨带着一众管家站在大门口候着。见二姐独自一人从马车上跳下来。
做了个羞羞的手势:“二姐羞羞,夫君不爱,独自一人回娘家。”
夕瑶还没开口,林睿已经抢先一步下了马,一把就将他提了起来:“哎,你这臭小子最近越发没礼了,谁教你说这话的?”
“林睿一回来就欺负人,我要告诉娘亲去。”林夕墨大叫。
林睿又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嘿嘿笑道:“臭小子,几年不见,长胖了哈。”
“我哪里是长胖,明明是长高了。”
“礼物在车上,自己去选。”夕瑶啃完苹果,说完这一句便进府了。
林夕墨一听见礼物二字,两眼立即开始泛光,挣脱林睿的束缚进了马车。
夕瑶回了府,先是去前院拜见了一下病重的林母,林母却说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把她生生阻在了门外。
她无奈,只得摇摇头离开了。午饭自然只有他们姐弟三人。
林睿嘴里忙着咒骂着那个没见过面却负了他二姐的二王爷,计算着是南下找他算账,还是等他回来了再将他揍一顿。
林夕墨忙着从他碗里抢菜。
而夕瑶则忙着吃饭,想吃完后尽快回房收拾东西。她穿越过来不到三天便嫁去了王府,跟着自己的又只有月逢这一个丫头,只说二小姐好啊,很好,特别好……
所以,关于这具身体以前的性子,事情,她无从查起。
或许,正如步绯离所说,她的前身不但会医术,还会轻功,且武艺高强,从自己初次穿越到这里遇到的追杀可以看出来……
想到这里,吃饭的动作不由得一顿。终究,自己还是受了那“不会离”的人的影响。
“二姐,你在听我说话吗?”林睿半天没听到回音,不满道。
林夕墨从他碗中抢走鸡腿:“你把鸡腿给我吃,二姐就会听你讲话了。”
“喂,你干嘛老抢我吃的,个子这么小,吃的倒是不少。”
“大的要让着小的。”
“小的要尊敬大的。”
四周的奴才们对此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莫说夫人老爷不在场,就算是俩位老人在场,这俩活宝也是没大没少惯了的。
“我吃饱了。”夕瑶站起身。“月逢,随我回房收拾一些东西,你们两位小少爷先用。”
“二姐,你去哪儿啊?”两位弟弟都站起了身。
“哎,女孩子家的事,男士止步。”夕瑶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然后跟着月逢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氏兄弟见夕瑶走了,也就缺了抢食的兴趣。
“你说,二姐怎么不像以前一样同我们闹了呢。”小兄弟双手撑着下巴,一脸失魂落魄道。这将军府少了二小姐,可真不好玩儿。
“都是二王爷的错,有时间一定要找他打一架。”大兄弟狠狠一垂桌子,连桌子都被吓得抖了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