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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恰逢当年少,你可曾后悔过?

“轰隆隆,轰隆隆……”

“千宸,我怕!”

窗外大作的雷雨,使得安静习惯性的往后缩,等到感受到后背坚硬而又冰冷的触感时,安静才想起来,自己在公交上。车厢里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车窗外,积水在不停的涨高,车子的队伍也在不断的加长,前面的车子还没有过去,后面的车子又在跟上。安静却是很庆幸没有人看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怎么会想起了他?

安静心里不禁苦笑:不是已经把曾经都放下了吗,这么多年了,怎的今天又怕打雷了?想着以前的事情,安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们正年少,肆意的挥霍着自己的青春,无惧着未来的迷茫,张扬着自己的年少轻狂。

“安静,安静,快醒醒,看书了,不然等下班主任查课,你没有复习是要请到办公室喝茶的。”睡得正熟的安静被同桌给推醒了。

安静心里嘀咕着:又不是你要去办公室喝茶,不知道关你什么事情。尽管心里有怨言,安静还是笑眯眯的道了谢。

有一段时间,安静都在想,自己当初是为什么来这个学校,现在才高一,弄得像要高考的架势,而且这个架势还得持续三年,想想整个人心底都是抓狂的节奏。早知道当初就不在那些人面前夸下海口了,说自己绝对不会中途放弃的,现在才两个月多一点,就想放弃了。

书被竖起来了,趴着,继续睡觉,昨晚熬夜很累的。

……

“安静,安静,唉,你怎么又睡着啦!这下好了,班主任盯着我们这里了。”同桌顶着班主任的目光,依旧不懈努力的正在和周公下棋的安静。

迷糊中,安静听到了同桌的这句话,心里立马清醒过来,装作在看书的样子,安静感觉到班主任的目光移开了之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桌,突然间感觉自己的同桌也不是那么的多管闲事了。

“那个,额,刚刚谢谢你了。”安静有些别扭的情绪在里面,可是又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我叫木念,你叫我念念就好。刚刚没什么的。”似乎是体会到了安静的别扭情绪,木念告诉了安静自己的名字,然后继续看书。

这不怪安静,开学两个月来,自己都是一个人走的,开学自我接受时,都没有认真去听。而且,安静有时候的个性,一点儿都不讨班上女生的喜欢,不是班上的女生嫉妒安静的漂亮,而是安静的不合群,让人觉得特立独行,对于刚刚开始新学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认识新朋友,然后组成一个小集体,而很显然,安静不属于任何一个小集体,就连安静刚刚有好感的木念也有自己的小集体,虽然存在感很弱。

“念念,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下课后,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安静想了一个自认为很折中的办法,安静不喜欢欠人情,而刚刚,这个叫木念的女孩子提醒了她两次。

“你可以这样叫我,我家人也是这样叫我的,至于吃饭的话,我和她们约好了,不过,你也可以一起来,她们都很友好的,另外,不用你请客,我知道,你是想谢谢我,但这个只是友情提醒,谁叫我们是同学呢。”虽然木念笑的憨憨的,但是,安静却像看到了一个天使。

“那好吧,下课后,我和你一起走。”

“嗯。”木念是个好女生,认真学习,心思细腻,虽然长的不突出,但是属于那种性格好,成绩好,受长辈喜欢的女生,而对于同龄人之间呢,就要看彼此之间是否有共同话题,不过,这对于木念来说,都不成问题的。

下课后,木念收拾好书包,在等着安静,而原本和木念约好的女生们却是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离开了。木念的表情上看不出不开心,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念念,抱歉,是我耽误太久了,她们应该是恼了我吧,毕竟我在班上好像不怎么受欢迎。”安静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歉意的说。

而木念却是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儿,她们是那样的,我们从小学就认识,都习惯了,再说了,今天我又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安静你陪着我吗?”

似笑非笑,习以为常,安静都以为木念成仙了。

一顿午饭后,安静和木念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安静的认知里,木念是一个爱吃甜食的,性格好,脾气好,品德好的三好好人;而木念的认知里,安静是一个不熟悉的人觉得人如其名,熟悉的人就觉得是一个名不副实的人。两个人就因此而打成一片,安静自然而然的融入了木念所在的那个小集体,虽然存在感和木念一样,但好歹,安静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一切,都是从新来的那个转学生改变的,而分道扬镳却是转学生来之后的几个月后的高考。

“安静,我觉得我心动了。”一次午休的时候,安静躺在床上看书的时候,木念却突然坐到安静的床沿,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安静消化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嘀咕着:没发烧啊。

“安静!”语气里有些嗔怒了。

安静知道事情有些大发了,迅速坐好,严阵以待,看的木念哭笑不得。

“念念,不会是那个转学生吧?”安静心里琢磨了许久,虽然只是问句,但是语气里却是肯定的。

只见到木念点了点头,然后听到说:“估计全班女生就安静你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吧。人家叫顾千宸,一顾倾人城的顾千宸。”

“念念,他不是你的菜,你值得更好的人,这种人,真的不值得你去喜欢。”安静对于那个顾千宸的印象就是不靠谱。

“可是,安静,我就是心动了,我只和你说了,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不会和他说,我只想有一个人能够和我分享我暗恋他的心情。现在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木念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安静看着好笑的说,念念,你这个样子真像以前的女壮士。

木念不依的作势要挠安静的痒,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安静身上的哪些弱点,怎么样让安静表面的平静破坏掉,木念可是驾轻就熟了。

……

一天中午的时候,班上的一个男生突然拿着一封信,要木念转交给安静,信封上只有零落的几朵樱花,然后就是一片空白,安静拿到信的时候,是和木念一块儿看的。

静静,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需要谈谈?

落款是顾千宸。

木念没有说话,看完以后自顾自的去自己的座位上收拾自己的东西,这次没有等安静。

安静急了,信往抽屉里一塞,书包都没有整理,连忙拉着要出门的木念,急促道:“念念,你听我说……”

安静的手被甩开了,无力的垂下,风里传来了木念弱弱的声音:“安静,我需要一点时间。”

“啪。”没有防备的顾千宸原本一脸开心的看着安静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却没有想到收到的不是久违的拥抱,而是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

“静静,你……”举起的手,把安静搂在了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念念喜欢你,她跟我说喜欢你,今天,你将一切都搞砸了,她是我在这个地方唯一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不好好的在你之前的学校,我已经换了新的学校了,几个月之后就是我们约定的时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安静哭着控诉着顾千宸。

“念念,我家里安排我要出国了,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时间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安静离开了顾千宸的怀抱,脸上未干的泪滴看的顾千宸心疼。

“几天前,我的签证已经下来了。”

“千宸,对不起,对不起,让我想想。”

顾千宸眼睁睁的看着安静离开,心里苦不堪言。

彼此之间的关系,只能这样藏着掖着,偶尔的约会,也是离学校很远的地方,一切都是在迁就着安静的心愿,而这次,家里的安排,将两个人曾经对于未来的计划和憧憬就这样毫不留情的打碎掉了。那个在打雷天害怕出门的安静,那个安静的时候让人能够静下心来的安静,那个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疼惜的安静,这次,是不是他们真的要错开了?

顾千宸最终是没有等到安静的回答,安静也没有等到木念友好的和解,只是彼此之间再没有以前相处的那么的融洽。几天后,就是高考了,对于一些人来说,高考算得上是一次鲤跃龙门的机会,比如木念,而对于有的人来说,高考就是一场解放的战争,比如安静。

“叮铃铃……考试时间到,考生请停止作答。”

随着铃声的响起,作答的手停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笔,也放下了这么多年的奋斗成果,踏出考场,踏出学校的大门,只能静静等待十几天后的成绩,那个时候,朝夕相处了三年的伙伴、同学、朋友、恋人,一切都将尘归尘,土归土。

“念念,我们需要谈谈。”

没有等到木念回答,安静就拉着木念到了以前她们经常来吃甜品的小店。给木念点了她经常吃的冰淇淋,安静就这样温柔的讲述着她和顾千宸之间的故事。

“我和千宸是小学时候就认识的,而且,刚开始我和他的关系并不好,因为他总是欺负我,说我总是那么安静,那么的让人讨厌,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是安静的一个人,只是刚好我的名字叫安静而已。那个时候,我也不敢向老师打小报告,因为他说要是我打小报告,就往我的书包里塞虫子。我一直以为升到高年级的时候,我就可以不用和他在一个班级了,谁知道,升到中学的时候,我们俩个又在一个班级,不过,这个时候他没有欺负我了,只是偶尔给我带早餐,帮我补习我学的很差的数学,而我也习惯了这种相处的模式,中考结束的时候,他对我说,他喜欢我,说愿意到时候一起考上同样的大学。高中选择学校的时候,我的分数略低了一点他要选择的那个中学,所以我就选择了现在在的学校,本来不想来这个高中的,可是我家里人和我说,要是我来这所学校读书,就不会制约我大学时候的选择了。我想着和他的约定,你知道,我家里是学医的,于是,我就妥协了这次他们的选择,所以,刚开始开学的时候,我是无所谓的,因为我知道,将来无论我选择哪个大学,千宸都会和我一起的。我没有想到他在高二的时候会转学过来,我更没有想到你会喜欢上他,念念,你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爱的人,你们我谁都不想失去,在你告诉我你对他心动的时候,我心里很难选择。千宸从来都是迁就我的,可是,这次,他却听从了他家里的安排,而我,是不是也将要失去你这个朋友了?”说完,安静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

木念低着头,看不到表情,有些耸动的肩膀,泄露了她的情绪,安静知道的,木念是个好人,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在三年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看到木念伤心过,可是,这次,木念的悲伤,安静感受到了。

“念念,我……”安静还想说什么,抬起头红着眼的木念却说着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安静的大学想去哪里呢?”

安静知道,木念是原谅她了。

一个靠海的城市。

……

终于下车了,雨已经停了许久,只是路上的积水,让行走的人无从下脚。淌过积水,终于回到家的时候,忽然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在门口,而门口等着的人似乎也看到了她,是木念!

木念挥着手,而木念旁边的是自己刚刚在车上还在想起的人,都那么多年了,他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明明就十几米的距离,安静却像是走了几个光年,许是觉得安静的表现不太满意,木念拉着顾千宸走到安静的面前说,安静,你的一顾倾人城回来了,今天他向我打听你的情况的时候,我都被吓到了,你怎么那么狠心,能够和他五年没有联系?说完,木念就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了,而路灯的不远处,有个男生等着她。

“静静,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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