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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空中学因天使之翼教学大楼而闻名遐迩,洁白的翅状状楼房把学校东边的星空湖一分为二,高达十二层的楼道每层向后错位三米,形成流线型的落差,洁白的马赛克遍布楼面整齐的镶嵌成天鹅羽毛的纹理。墙面的混凝土加入了白色的石英粉末和玻璃水晶原料,使得远远望去,整座大楼在阳光的照耀下有银色的颗粒闪光感和微微的透明质感,再加上映着星空湖湖水的反光,整栋楼好似天使的白色翅翼在迎风飞翔。

人类依靠聪明的才智使得科技不断进步,从而更好的简化了我们的生活,同时也让我们变得越来越懒,退化了原本强健的体质。

底层轻羽前厅的电梯门口总是站满了等候的学生,自从有了电梯后,便没有人愿意用走的,为了不迟到,他们宁愿提早来排队等候,尽管大楼最高的一层是十二楼,并且最上面两层是学校领导的办公室。

“我都等了两部了,怎么还这么多人啊!”人群中,时不时会冒出这样的抱怨声。

“你教室在三楼!怎么还坐电梯啊!”

“交了电费,为什么不坐呢?”

“那,如果学校不收五楼以下学生的电梯电费呢?”

“照样坐?”

“晕!why?”

“不给钱的电梯谁不坐?不坐白不坐!”

夏溪闪身进了楼道,楼梯间显得很是冷清,她实在不敢想象在人与人像沙丁鱼般挨得那么的近铁皮箱里,近距离观察着一个个睡眼稀松或满眼迷茫的脸会有多么的无聊。在那么狭窄的空间里,还能闻到各种不同的,来自本不应属于中学生的堕落气息。掩不去的香烟味,过分的香水味,以及偶尔夹杂早餐菜味余息的虚伪问候总会让她感到恶心。

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楼梯间的不锈钢栏杆,发出有节奏的轻音,碰撞流转的清音配合着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淡淡的回荡。

教室里还没有人,空气中微微飘着些白色的粉尘,溪溪拔掉窗台瓷盆里已经枯死,不知是何可怜植物的剩余根茎,去掉百合花包裹泥土的黑色塑胶,小心翼翼的盛进瓷盆,然后用手把里面的土细细压实。白色的花蕾,嫩绿的根茎,雪白瓷盆上装饰有简单的青花纹饰,在阳光下充满着盎然的生机。

“还是你最有心”齐薇薇赶紧卸下肩上大大的书包,过来帮夏溪收拾撒在地面的土壤和一些残根枯叶。

“是啊!有心!我也来帮忙!”云爽也随声附和着,动作稍微滞后了一些,眼看着齐薇薇和夏溪已经收拾妥当。遵循着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的原则,这个齐薇薇也是另外一个眼中钉。

哗……

学校楼道尽头的水龙头总是这样,一打开就迫不及待的吐出水来,水花激沾,夏溪眯着眼睛,自然的往后躲了躲,稍微往回拧了拧它,水量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是你哥骑车带你过来的吧!”薇薇用手臂碰碰她。

“恩”溪溪仔细的清洁手指,还有些泥土残留在指尖,黑黑的。她用指甲轻轻剔出来,揉搓的手指有些发红,纤细修长的手腕在水中越发的晶莹透白。

“好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帅的哥哥”薇薇已经不是第一次发出这样的感叹。嘴里一泡一泡的咽着口水,她早就对夏宇夜垂涎三尺。

“哦”溪溪不置可否,内心又一次浮现夏宇夜俊秀的脸庞,甜甜的味道弥漫在喉间。

“你不是说你哥没有女朋友么?”

“对啊”

“可是,我在上个星期五居然看到你哥和一个女孩好亲热的走在一起呢!”

“……少胡说了!”溪溪语气和动作稍稍窒了窒。

“真的!我没骗你,我发誓!”齐薇薇根本没注意到溪溪的失常,还在一旁口无遮拦的说道。

“可能是同学什么的吧!”

“少来了,同学还会当街亲吻么?你不会给我解释,那只是你哥在跟她用外国人的礼节打招呼吧?那个女的看着也不像外国人啊!”薇薇发觉身旁的人没有丝毫动作了便侧头看了看她。溪溪的手上还滴着水珠,眼神显得呆滞。

“同学,你们怎么这么浪费水资源啊!水!是我们生命的源泉”隔壁班段丽丽的声音永远都是这么甜腻腻的。

多管闲事,齐薇薇白了她一眼,关掉两个还在流水的龙头。

“哟,这不是夏溪嘛。”段丽丽表现出咬牙切齿的样子,校花?优秀学生干部?看着就有气,她忍不住上前拉住溪溪的胳膊。

“你说就说干嘛动手动脚的,我们跟你很熟么?”薇薇想把她的“爪子”隔开。她最受不了这个“国际交际花”段丽丽了,十处打了,九处都还有她,还袁泉呢!又不是电影明星。

“我提醒你们,要节约用水”她看貌似占不了什么便宜,周围人又太多,而且这个齐薇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段丽丽松开手,花里胡哨的水晶指甲狠狠划过夏溪的手臂。洁白的皮肤上留下白色的痕迹,瞬间又变红起来,中间的那一道伤口,微微渗出点红色的液体。

齐薇薇抓住凶手不让她走掉。

“对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段丽丽开始狡辩,心说:“又没有死掉,不就是破点皮么?至于么?”

手臂的疼痛好像让夏溪些微的清晰过来,完全不知道周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很多画面在她脑海里浮动着,乱乱的,心里堵得有些难受,觉得透不过气来,感觉心底很沉很沉。

“你狗拿耗子!”段丽丽急忙挣脱着薇薇的手。

“你没事吧!”薇薇不放心拉着溪溪的手,帮她检查着伤口。一边忿怒的瞪了眼扎着耀眼水晶草莓头绳的段丽丽。

“那就去医务室包一下咯”段丽丽的大脸用肥肉堆起虚伪的歉意,心想:“最好再给你包点盐进去。”

“你没发烧吧!”薇薇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看是不是烧坏掉了。“你会这么好心?鬼才相信!”

“人家,确实是不小心伤到了夏溪同学嘛!”段丽丽嗲声嗲气的。

“我说丽丽姐姐,您既然拥有抢银行的花容月貌,咱们就别装淑女好么!”薇薇手上一阵子鸡皮疙瘩。

“齐薇薇你说什么呢?你以为你的猪嘴很好看么?”淑女其实就是立刻可以拉下脸来数落你。

“段丽丽,别以为你嘴里吐出象牙了,就不是狗嘴!”

“狗嘴也比猪嘴有点魅力!虽然猪肉涨价了!”

“看出来了,你今天没打狂犬疫苗!”

“你得了猪瘟”

“你是禽流感导致面部失调,比例收缩,直接可以演怪物史莱克3”

“你这个社会的毒瘤,给我弹开,OUT!”

“长得这么坎坷,还取名丽丽,你完全在挑战极限!”

“形象充满喜剧,还敢叫薇薇,我不得不揭发你!”

“我只能代表月亮消灭你!”(用水兵月的标准姿势)一场精彩的后现代主义的吵架比赛在楼道里激烈展开,吸引无数同学,观者如堵,两位来自2班和3班的女同学,因为周围的声势浩大而越发矫健踊跃的投入到本次比赛之中。比赛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两位女选手旗鼓相当,相持不下,势均力敌。

夏溪却茫不知周围的齐薇薇和段丽丽正斗得惊天动地,口沫横飞!她被围观的人群推搡着,只会本能的拨开眼前的障碍,或者成为被他人拨开的障碍。远离混乱的人群,从激烈的“战场”中脱出,直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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