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itymia又译作“情感表达不能”或“情感难言症”,可为一种人格特征,也可为某些躯体或精神疾病时较常见到的心理特点,或为其继发症状。述情障碍患者不能适当地表达情绪、缺少幻想,普遍存在于心身疾病、神经症和各种心理障碍的患者中。
美国经典童话《绿野仙踪》里,有一个铁皮人,他原本是个善良多情的樵夫,却因为被女巫施法一次次伤害身体,变成了铁皮人,他仍然敏感善良,爱护小动物,但是他执着地要找回自己的心——一切感情的发源地。
在被人们发现之前,铁皮人已经生锈了,他既不能呼救,也不能活动,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等着别人的拯救。
现实中,也有这样一种人,他们表面看起来,就是一个冷冰冰的铁皮人,事实上,他们也渴望找到自己的心,顺利地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他们习惯以沉默面对他人,经常被误以为是无情无义的铁石心肠。
对他们来说,表达感受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要组织起大段的语言,去集中地把自己对于某件事的感觉说出来,或者写出来,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害怕被追问,无法正常地与人交流,心中并不是没有交流的渴望,相反,他们充满了渴望,希望被了解,被懂得——只是,怎么说出来呢?太难了。
临床医生会有最直接的感受,有些病人会把自己的病状描绘得活灵活现,细节性十足,而有些病人问一句答一句,或者干脆不回答,基本上毫无帮助,只能靠拍片子,身体检查来作出判断。
有些典型的述情障碍患者,甚至不能理解“生气”和“难受”的含义,他们会很认真地问:为什么要生气?难过是什么?难过就能治好我的病吗?
述情障碍的患者在现实中的生活是非常艰难的,他们不被理解,被简单地描述成“沉默寡言”、“稳重”、“内向”的人,他们很少能得到友谊和爱,因为他们不理解,也不会付出,不能表达自己,这让他们的生活充满了人际交往的障碍。看到别人的欢声笑语,促膝谈心,他只是疑惑:为什么要这样呢?人家是怎么做到这样的呢?
很多病人也有这样的心理问题,他们不能说清楚自己为什么遭受疾病,也不能清楚地说明白疾病的感受。他们麻木地接受着一切,神经症、抑郁、哮喘、高血压等等。
在一些贫困落后的地区,由于教育的缺失,述情障碍的患者也有很多,他们缺少表达的手段,语言和文字对他们来说都过分复杂,他们沉默而痛苦地生活了一辈子,但却不知痛苦到底是什么,也不明白自己的感受,其实是一种可以治疗的疾病。
调查显示患有述情障碍的人群广泛,由于述情障碍患者对情绪变化的领悟能力差,心理治疗反应不佳,常给治疗带来不利影响。
述情障碍可能发生于很多疾病患者中,如冠心病、类风湿关节炎、偏头痛等;与心理因素有关的消化道疾病、皮肤病等;此外,精神障碍如神经症、精神性疼痛等。
据最近的估计,每七个人中就有一个符合述情障碍的心理疾病标准。男性患这种疾病的可能高于人群中的平均水平。他们显得无动于衷、封闭或者无情。
如果你身边的老人是长期慢性病患者,你与他/她的沟通变差,请耐心地对待他/她,因为可能他们同时是述情障碍患者。
做一个有情感表达自由的人是很幸福的,可以大声地说出我爱你,我讨厌你,让自己的情感跟血液一样健康地循环。
而述情障碍患者的世界,则是一片沙漠,他们默默地在沙漠里行走,像一匹孤独的骆驼。
意识到了自己患有述情障碍的话,你的任务就是把沙漠变成绿洲,或者默默地走出那片荒芜的沙漠,找到属于自己的绿洲。
激情,这是鼓满船帆的风。风有时会把船帆吹断;但没有风,帆船就不能航行。(泰戈尔)
学会微笑,学会愤怒,学会哭泣,学会把自己的感觉告诉别人,也通过交谈去理解别人的感受。
去寻找你的激情,寻找你与人交往,愿意倾诉自己的热情,你的生命会因此更加美好。
故事21谁要冰山男朋友
“本来我以为他很酷,其实,他根本就是根木头,气死我啦!”Anna这样描述自己的男朋友,“从来不会甜言蜜语,这也就算了,我对着他说几句撒娇的话,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平时跟他说话,就只会嗯嗯好好地答应,等你问他我说了什么,他那张死人一样的脸,完全是空白的,根本就没听你说话!我能不生气么?等我生气了,发脾气,问他还要不要继续了,他又开始装死,假装没有这回事发生,既不道歉,也不哄我。最多说我一句无理取闹,我是无理取闹吗?”Anna委屈得不得了。
她的男朋友小祝确实是这样的情况,他一向被称赞说是“少年老成”,每天都一张严肃的脸,谈的事情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在自己的业务领域做得很出色,但是离开这个领域,他对世界所知很少,也不关心。
小祝在中学和大学分别遭遇了父母去世的打击,但他处理得很好,办理后事井井有条,亲戚没有不称赞他的。也有长辈关心他,希望跟他聊聊心里的感受,但是他呆坐半天,无话可说。“那么,你就哭出来吧。”他甚至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他的生活要求很简单,吃穿住用都是最普通的,工作也是老老实实去做,唯一比别人强的地方就是他寡言少语,所以被认为是个很好的沟通者——太多人在忙着发表意见,聆听者就会显得很特别。
他对提升也没什么兴奋的,别人要求请客吃饭他就请了,酒桌上还是木着一张脸,别人反而以为他城府够深,肃然起敬。
Anna无法想象一个人在情感方面麻木到了这种地步,她认定了他是受到太大的打击,所以才不能顺利地表达出内心的感受。
可是,相处了两年后,她面对的还是一座冰山,毫无融化的迹象。
没有礼物,没有过送花,没有节日,从来没看过电影,没有带她去过任何地方,如果吃饭就一起吃,点什么菜无所谓,Anna要求去商场他就跟着去,一句话也不说,看每件衣服都说:哦,不错。钱是Anna自己付的,他不会替她付。有次她发脾气,说了这件事,小祝说:你没告诉我呀。
小祝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食物、衣服、房子,他都无所谓,有一份工资,每天工作就可以了,他对世界缺乏兴趣,更不了解女人的情绪变化,他有时会手足无措,但是还是说不出任何宽慰的话。
“安慰她,会有用吗?”他先问自己,结论是没有用,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至于别的男朋友按时发短信汇报行踪,每天甜蜜的电话谈情,小祝一概都没有。
Anna问他:那你就不想了解我的心吗?
他反问:为什么要了解你?
Anna问他:你觉得我了解你吗?
他说:不知道。
Anna问他:你觉得我们相处得好吗?
他说:好。
于是Anna无话可说了,她准备分手,不想在冰山上过一辈子。
小祝不关心是否要分手,他只是觉得别人结婚生子,可能他也是需要的,但是谈情说爱,那不是他的特长。他习惯忍耐,大学时候阑尾炎发作,他以为是肚子痛,从慢性一直拖到急性,后来忽然一阵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倒地打滚,还是同学强迫着把他送到医院才抢救回来。
同学问他开刀痛不痛,他说没感觉。
是的,他的问题就出在“没感觉”上,他忽视所有的感觉,自己的,别人的,喜怒哀乐,他都没有。
同学开玩笑说他活得很超脱,但是他并不关心超脱是什么。
小祝的借口:
我没有病。——他简单地回答女朋友的一切疑问。
我不知道。——女朋友问他到底爱不爱她,他这样回答。
随便。——女朋友发脾气,骂他是缩头乌龟,他平静地回答。
故事22博士的独白
林博士单身多年,中间有过一次不成功的婚姻,妻子无法忍受他的冷漠,离开了他。林博士平时习惯独来独往,不与人交谈,只有几个多年交好的同学关心他的生活,但是问起来,他又是什么都不说。
林博士的童年在农村长大,脾气暴躁的父母对他动不动就是一顿痛打,他的情感需求得不到满足,很小就开始做农活,读书后就是纯粹地学习、考试,他不懂得同学为什么会聊天,一起玩,那么开心,在他心中,不被打就是最好的了,从来没有奢望过跟别人平等,自由地交流。
他以高分考上大学后,新生要演讲,他只说了短短几个字,包括自己的名字和籍贯。随后,他加入了文学社,很快又退出了,要写诗,他还是只写了几个字。社长说:要有感情啊!他反问:感情是什么?
林博士顺利读研,接着读博,室友对他的评价就是:沉默得跟个影子一样。
这么多年下来,很多人在大学中交朋友、谈恋爱,只有他独来独往,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也没有听说他找过女朋友。
他也参与大家的活动,听大家天上地下地聊天,跟大家一起打牌,听同学说如何追求女生,如何失恋,如何遇到尴尬事。别人笑的时候,他跟着笑,别人感叹的时候,他跟着做一个感叹的表情。
但是,偶尔有人问到他的意见,他却张了半天嘴,说不出一句话。他非常羡慕那些侃侃而谈的同学,不是因为他们很受欢迎,而是自由地表达内心的感受,对他来说是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林博士尝试过写日记,结果变成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睡觉的流水账。他恋爱、结婚,几乎都是一片茫然,对于妻子的关爱,他完全是被动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婚礼上他傻乎乎地跟着别人转,离婚他又跟着妻子转,前妻看着离婚证落下眼泪,他很奇怪:是你要离婚的,这不是离了吗?为什么要哭呢?
林博士发表了两篇很有分量的论文,系里的一些年轻同事闹着让他请客,酒席上大家恭维他,问他高兴不高兴,他说:“没什么可高兴的。”
别人以为他是清高,事实上他确实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的导师特地找到他,跟他说:“小林,你应该高兴啊,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愣着,遇到高兴的事,就开心点吧。”
林博士这一天在日记上多添了一笔:我很高兴。
在写下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忽然有了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他真的看到一种叫做“高兴”的东西从天而降。
他反复地在纸上写“我很高兴”,放任着那种感觉弥漫全身。
这是林博士康复的开始。
他开始学着跟别人开玩笑,开始为排课的不公平而发火,开始对无理的学生说:“你这么做,太没礼貌了,老师很生气。”
有次在超市里对着一个插队到他前面的男人,他真的生气了,火冒三丈,大声跟那个人吵了一架,要不是别人拦住他,他就会真的动手。
不知为什么,回家的路上,林博士忽然唱起了歌,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只出笼的鸟,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飞翔。
林博士找回了自己被压抑已久的童年,他用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真正做了次为所欲为的小孩子。
此后,他成了一个喜怒哀乐都很正常的中年男人,开始积极相亲,寻找另一半。
他还写了信给他的前妻,感谢她对他曾经的照顾,祝福她也能找到好的伴侣。
他在家的节目是独白,反复地念叨着那些:我很高兴,我很生气……
林博士的借口
“太幼稚了,像个无知的孩子。”——他看到同事伤心落泪时,心里这么想。
“怎么出去玩就可以高兴了?这有逻辑关系吗?”——他这样问前妻。
“不会把自己降低到那个层次。”——上中学时被同学欺负,老师奇怪他怎么不还手,他这么回答。
述情障碍的来源和基本症状
近期关于述情障碍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法国心理学家在研究儿童的述情障碍问题时,给出了最新解释。我们的情感来自于大脑深处的额叶部位。为了感知感觉,大脑的前皮层必须先分析一下从额叶部位传送过来的信息。巴黎MutualisteMontsouris研究所的一个科研小组发现,在“述情障碍”患者身上,上述两个区域互相交流信息很不充分。他们猜测,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不能说出自己的感觉。
述情障碍的患者在青少年时期通常有“自我隐瞒”的经验,他们自我封闭,隐瞒自己的具体感受,不对外界表达,时间长了,对感知自己的情绪变化也比较麻木。自我隐瞒原本是一种自我保护,为了维护自己正面的形象,害怕遭受别人的攻击,但是长时间的自我隐瞒,缺少情感交流和表达,会埋下述情障碍的隐患。
不能描述自己的情感,原因是要首先能感知这些情绪的变化,才能表达出来,如果从一开始,患者是不能感觉到情绪的变化的,那么他们就无从表达起。
另外,对于各种情绪,他们需要有一个准确的表述方式,在儿童时期,会有家长帮助我们认知“害怕”“高兴”“难过”“生气”,如果家长缺乏这方面的意识,那么儿童成长期就会造成表达上的模糊,他/她不知道什么感觉是“生气”,可能他们在“生气”的时候就被呵斥,被制止,那么他们无法表达出内心的感受。
述情障碍的患者通常有以下几种症状:
1.缺乏言语描述情感的能力。最常见的,在婚恋中,如果被问:你爱我吗?他们可能会说:我不知道,或者说:什么是爱?如果被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仍然会得到同样的回答,因为确实,在他们内心中,不了解自己的情感变化,或者即使知道情感有所变化,也无法顺利地表达出来。
2.缺乏幻想。他们缺少正常的想象力,可能在他们表达想象的时候,就被斥为“胡思乱想”,于是想象力在他们那里变成了无用的空想,不知道用想象力来调节现实带来的压力,他们最难胜任的就是有创造力的工作,因为从小时候开始,飞机在他们眼中就只是飞机,永远不会是一只自由飞翔的大鸟。
3.实用主义的思维方式,过程具体僵化。他们会按部就班地做事、作息,处理人际关系显得笨拙,不懂人情世故,因为他们不能敏感地捕捉别人的情绪变化,也无法做到体谅他人,他们自己不会敞开内心,不打算跟别人谈心事,也不想听别人的心事,他们觉得把事情做好,处理好问题,一切按照规矩来就可以了,没有那么多可说的废话。他们讲究实用,如果一件事在他们的逻辑中是无用的,那他们就会漠不关心,不去做。
4.不能准确地理解、回应周围的情感表达。他们也会很爱,很生气,很激动,但是他们却找不到一个出口,他们习惯了古井无波,简单空白的感情世界,所以他们不会体验到喜怒哀乐中种种细微的变化,别人的变化会让他们烦躁、逃避,因为他们理解不了,接受了这样的情绪影响会让他们很焦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表现出来。
在高知人群中,同样存在述情障碍患者,他们不知道快乐为何物,不悲伤,也不轻易发怒,这样的个性特征往往被当成沉稳老练、理智、可信任,事实上他们承受着非同一般的心理压力。
在患有疾病的人群中,述情障碍的问题也会出现。家有病人的人会有深刻的体会,一个人生病久了,脾气会变得古怪,喜怒无常,亲人们因为爱怜而纵容着他/她,却使这样的情况更加恶化。其实,一方面可能是长期患病,产生抑郁,焦虑的情绪,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他们无法表达自己生理上的痛苦,只好反映在情绪上,引起大家的注意。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的生理疾患影响了内分泌,导致情绪波动,出现很多问题,可能需要药物的控制和治疗。
在护理瘫痪病人,长期卧床,行动不便的病人过程中,如果能对他们的情绪加以呵护和引导,让他们顺利地说出自己的感受,会对他们的健康大有好处。
无论如何,述情障碍是一种不能小觑的心理疾患,它妨碍着我们得到更多精神上的自由和幸福。如果能够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做出调整,或者接受正式的心理治疗,相信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沉默真的是金吗?
“任你怎说安守我本分,始终相信沉默是金。”
这是流行金曲《沉默是金》中的点题句子,这首歌曾经风靡一时。也真的有不少年轻人把这句话当成人生箴言,觉得“沉默”“不解释”“安守本分”,才是为人处世的道理。
不可否认,不乱发表意见,能严格地控制个人情绪,遇事不找借口,这些都是品德上的优点,但如果一个人天性沉默寡言,在需要自我表白的时候,他仍然“沉默是金”,那么人生机遇就会与他擦身而过。
我们中国人是一个含蓄,羞涩的民族,本来讲究的就是谦卑、忍让,“敏于行讷于言”,少说多做,同时,经历过“文革”的影响,很多人习惯了把个人情感深深藏在心底,不敢也不习惯把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
述情障碍有先天的因素,也有后天被动形成的背景。如果家长本人信奉的就是“沉默是金”的格言,他会严格限制孩子的言语行动,强迫孩子长成一个沉默的人。
同样,如果孩子在家庭中长期被忽视、冷漠地对待,他发现自己所有的情绪表达都得不到回应,那么他会对自己说:反正你说出来也没人听的。于是,他会变成一个“沉默是金”的人。
述情障碍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人是情感动物,尤其在婚姻恋爱中,人是需要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想法的,但是对于“沉默是金”的人来说,他们要么是被动地接受别人的追求,要么就是一生孤独,不敢也不愿意去追求别人。
从另一方面讲,述情障碍者因为理性,专注,不受情绪影响,他们反而有可能在事业上获得成功。这会让其中的很多人发生误解:事业与感情就是矛盾的,得到这样,必然是要失去另一样。他们会以工作为名义逃避情感交流,认为另一半对他们的情感需求是“不懂事”。
传说中的“好汉无好妻,赖汉娶仙女”,多半是因为做人稳重,做事出色的“好汉”不擅长表达情感,不是被条件不大好的女子追走,就是跟自己真正的意中人错过。而“赖汉”游手好闲,甜言蜜语,多半能把自己理想中的好女人追到手。
沉默是金,真的如此吗?时至今日,很多人都会对你清楚地说:不,不是这样的。
我们开始在学校里就感受到“自我表达”的重要性,比如一个职位也会要求大家以“竞选”的方式进行,通过“演讲”来阐述自己的想法。同样,工作中也会要求“团体合作”,一个人需要充分地与周围人做好沟通,才能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最大限度。
毫无疑问,在这些方面,述情障碍者会暴露出自己的弱点。沉默此时不但不是金子,反而成是沉重的铅块。
述情障碍的自我调整
儿童时期我们会选择用行动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比如一个孩子在发怒时被大人喝止,他可能通过去砸碎东西、撕破书本、粗暴地对待亲人等等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如果是一个成年人,就会在理性的范围内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长期情绪压抑的代价是会产生生理和心理双方面的疾病。述情障碍也可能会是长期压抑的后果。
我们控制自己的喜怒太久,管制得太严厉,那么可能我们就真的感知不到欢喜和愤怒的感受了,这不是说我们因此就变成一个成熟的人,而是那些不能发泄和表达的情绪,会形成内在的压力,让我们身体生病,或者精神上很痛苦,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改善述情障碍的第一步是集中自己的精力在自己的情绪变化上,要首先能感受到情绪的变化,了解自己的情绪的细微活动,比如说:
这件事是某人的错,某人这么做不对,我很生气。
一个很简单的情绪变化过程。
述情障碍患者的状态会是:
我怎么了,我有些不舒服,真的是很不舒服。
他们不愿意追问:为什么不舒服?是什么引起了反感,情绪上的波动?他们不愿意正视“别人的行为是错的。”这一源头,而只是觉得不舒服,并停滞在“不舒服”的状态中。
所以,要集中精力去做一些情绪上的锻炼,感知自己细微的情绪变化,提醒自己:你不舒服,是因为你生气了,你生气,是因为这个人做了错事。
反复的情绪练习,会帮助患者感知自己的情绪变化,了解自己,而不是长期地冷漠,自我封闭,把情绪压抑,冷冻起来。
而感知自己的情绪,有了表达的欲望,不是不加控制,随意发泄,而是自己要慢慢掌握情绪发泄的度量,有一个调控的过程。长期压抑情绪的反面,是情绪失去控制,不加任何阻拦,这样做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情绪仍然是听从理性控制的,但要一点点地释放出来,让自己对自己的情绪有所了解,能够明白情绪发展每个阶段具体的意思。
比如说:
某人做错事,我生气了。
某人又做错事,我很生气。
程度上有个渐进的过程,下一步才是:我要告诉他:因为你做错事情,我很生气。把这个情绪反应,很顺畅地表达出来。如此,循序渐进,慢慢地学会把感知情绪,做出反应,表达情绪,几个阶段连接起来,形成顺畅表达自己的习惯,就可以克服情感表达的障碍了。
调整述情障碍的过程,最好是有治疗师的配合,引导和包容患者度过情绪表达的各个阶段。如果只是自己有轻微的表述障碍,那么跟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在一起,跟他们学习着表达和释放自己的情绪,也要提前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做情绪练习,包容你的情绪变化。
进行情绪表达训练,所要达到的目标是:能感受并辨别自己和他人的情绪,并能用准确的语言加以描述,能理解自己和他人的情绪并用恰当的方式加以表达或调节。
有如下几个注意事项:
1.培养共情,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提高自己的理解力、感受性,学会表达;
2.有意识地对周围的熟人,朋友描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逐渐建立友谊;
3.在受到外界刺激时,不要压抑自己,让感情自然流露;
4.注意倾听别人说的话,了解别人的想法,和那些讲述中传达出来的感情信息;
5.在无法对人倾诉时,可以写一些东西,整理自己的思绪;
6.不要拿“喜怒不形于色”“随便快乐和悲伤是幼稚的行为”等惯性思维压迫自己。
提醒述情障碍的患者,大男人首先是一个“人”,不要剥夺自己表达情感的权利,要给内心的情绪找到出口,当你被人指为自私冷漠的时候,你真的需要想想自己的情感表达是不是出了问题,如果情况严重的话,不要害怕去看心理医生。
与述情障碍的人相处,请给他/她更多耐心,观察他们细微的情绪变化,给他们发表情绪的机会,要让他们愿意表达自己,描述一件事情,要学会好好地倾听他们,理解他们,这样会帮助他们慢慢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