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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台日出

苍岭中学教学楼A栋四楼高三一班临时指挥部。

“班长!现在报告高三各班级学生疏散情况”邓子千一拍桌子对着身边的学生询问道。

“报告!现在已经完成了对高三一、二、三、四、五班的疏散,李队长正带着文学社的成员对高三六班进行包围”

“混账!实践部和田径队的学生都到哪去了,我不是让文学社的学生留在总部的吗!”邓子千顿时变了脸色。

“报告!实践部和田径队的学生随着黑人队长前去三楼解救被困学生了,指挥!我们人数不够啊!”高三二班的班长完美地充当了邓子千的助理。

“不妙啊!前方战况如何?”邓子千沉思了片刻,一时拿不定主意。

“四楼的丧尸除了被包围在三六班的之外已经全部被消灭,但是三楼涌入的丧尸数量急剧增多,学生伤亡的数量有所上升,对幸存者的搜救工作停滞不前”班长整理了刚好获取的信息后报告道。

“前排做好攻击准备,后排架设灭火器”

李师杰等一行人将集聚在一起的六具丧尸包围在三六班的一个角落,双方正处于僵持阶段。文学社一行八个人分成两队,一对持棍制武器,一对手持灭火器,他们正在准备将四楼中最后的六具丧尸肃清。

“四门灭火器现在开始最大输出!”李师杰钢叉一挥,对队伍下达了作战命令。

“吱……”

由于有之前和丧尸战斗过的经验,所以李师杰能够用最常规的方法打倒丧尸,而且这种方法效果很明显。在黄色干粉的合围之下,原本因落单而聚在一起的丧尸马上就乱得东倒西歪。但这仅仅是暂时的手段,必须要让丧尸浑身放出白色蒸汽之后才能达到歼灭的效果。

“前排现在开始进攻!”

李师杰带着四个武装过的学生直接冲进了干粉包围圈并对其中暂时无法正常行动的丧尸进行多方位打击。顿时整个教室乱成一片。

“大家听着!我们的任务是抵挡住不断涌入三楼的丧尸!为解救学生的队伍争取到宝贵的时间,所以我们田径队务必要死守住三楼的楼道”杰弟虽然人小,但是论起指挥他还是非常有发言权的。

“我们要坚守阵地!决不让敌人跨入四楼一步”杰弟大声喊出了队伍的动员宣誓。

在场的五个田径队队员皆是相互呼应,他们壮硕的身材直接展示出他们不畏强敌的精神。要知道整个解救任务中杰弟所带领的田径队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危险的。

“实践部的学生听着!不要恋战!我们的任务是救人”型男一边和三楼残余的丧尸战斗着,一边指挥着他所率领的实践部。

到处乱跑的实践部成员看似行动毫无章法,但其实都有着特定的规律,他们就像是打游击一样。几个人引开丧尸,另外几个人火速将受重伤的幸存者救出,实在是遇到无法逃脱的情况,他们也会以简陋的装备和丧尸战斗。因为他们的行动范围广,要求速度快,所以实践部的成员并没有配备灭火器,但是这些学生却依旧能够出色的将任务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校园的辛勤工作者,坚忍不拔、忍辱负重。

“指挥!第四层的所有二十四个学生已全部疏散至六楼天台,三楼的情况也开始好转,我们的任务以至最后阶段”班长一丝不苟地向邓子千报告着战况。

“好!通知前线作战部队,延长战线,我们要在五分钟之内结束这场闹剧”邓子千激动地拍了拍桌子,下达了最后一项作战命令。

“啊!”一声响彻A栋教学楼的惨叫从某个地方传出。

“怎么回事!哪里传出的尖叫”

刚准备休息一下喝口水的邓子千连忙放下杯子警戒起来,其他作战队伍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弄得心神不宁,纷纷抬头向四周张望。

“不好了!指挥!不好了!一只丧尸小部队从三楼上来了,一个宣传部的学生已经牺牲了,看着架势是想直接偷袭我们的指挥部啊!”一个宣传部的学生几个踉跄冲到了邓子千面前,紧张地报告自己所见到的景象。

“什么!这怎么可能!难道说杰弟那边出事了?”邓子千百思不得其解,按他的计划应该不会出现丧尸在四楼现身的情况。

“班长!我们现在四楼还有多少人?李队长呢?音速呢?”邓子千焦急之下尽力保持着冷静。

“报告!现在四楼除了几个班级的班长和两个参谋外就只有我们俩了”

“李队长已经去协助三楼的搜救任务了,音速男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班长慌张着报告道。

“可恶啊!没办法了!我们上吧!”邓子千脱掉披在身上的外套,抄起棍子就准备出去。

“指挥!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对啊!你是总指挥,怎么能冒然上阵”几个班长马上就冲过来阻止邓子千。

“指挥!我们挡不住了!啊……”教室门口传来几声警卫的惨叫声。

看着张牙舞爪的丧尸一口咬在动弹不得的学生身上,邓子千气的直跺脚,他实在没想到这些丧尸竟然也懂得破坏敌人的指挥中枢,而且这几具丧尸显然是直接跨过了自己设置的马奇诺防线,这让邓子千深刻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疏忽。

这时,不知是谁在丧尸背后扔了一个篮球,然后便多了几阵的呐喊声。显然是援军到了,一群学生手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将突入四楼的三具丧尸团团围住,一个男生更是直接挥舞着铁锹狠狠地朝着丧尸劈了过去,强大的气势更是直接将丧尸逼退至四楼的楼道口。

“这些学生是……”

“原来的那些学生!”邓子千突然惊奇的发现前来救援的学生竟是已经到达天台的准高一和高二的学生。

“同学!他们说得对,总指挥怎么能上战场”

“何况还有我们在!不能总是让高三的学哥学姐替我们出力吧!”

这些学生以绝对的气势压垮了前来袭击的丧尸,在前面的十几个男生将看似恐怖的丧尸无压力逼死在角落,所有武器兵锋所指三具丧尸。不过就算如此他们的内心还是异常的紧张。

邓子千自顾自的笑了笑,一种指挥者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一阵疾风从人们的眼前刮过,一道难以被人察觉的剑弧闪电般的划过了三具丧尸的要害,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喂!音速男!刚才你去哪里了?”邓子千冷冷地询问道。

“额……刚才去医务室搬东西了”音速男笑了笑后指着教室里的一箱医务用品说道。

“你的速度……搬了这么长时间?我貌似一开始就没有看到你了?”邓子千马上就对此产生了怀疑。

“因为一时没有找到医务室,所以在学校里转了好几圈,呵呵!”音速男继续笑着说道。

“你现在立刻去协助三楼的搜救任务,已经没有时间再让我们耗下去了”邓子千气愤地说道。如果赶不上外界的搜救会很麻烦。

“杰弟!刚才是怎么回事?丧尸是从哪里进入四楼的?”李师杰见到田径队这边没有卸防才对此有些疑问。

“好像是从A栋对边的墙壁上爬上去的,现在实践部的人已经在警戒了”杰弟回答道。

“马上就要撤离了,你们也可以准备封路了”李师杰说完后便急着想三楼最后的目标奔去。

“可恶啊!这个黑人杰弟到底有多强?”李师杰咬咬牙,从之前到现在这个杰弟是最神秘的但力量又是绝对不可小觑的,可以说是他一个人在抵挡所有涌上来的丧尸。

“报告!三楼的搜救工作已基本完成,最后一批学生已经撤入天台,现在正在进行对伤员的急救工作和后勤警戒任务”班长用兴奋的语气报告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

“伤员的情况现在怎么样?”邓子千仔细询问道。

“不太乐观!很多被救出的学生都处于昏迷状态,许多伤员失血过多,我们的急救物资缺乏,而且没有专业的医务人员”班长的语气马上又低落了下去。

“唉!我们也先撤离吧!最后只能指望外界的救援队伍早些到达这里”邓子千一边感叹一边命令临死指挥部的人撤离。

九点四十五分,距离尸潮爆发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整个苍岭中学除了A栋的天台外已经全部重归于平静,排列有序的教学楼、学校的星级食堂、豪华的学生宿舍,还是别的什么高档教学用地都已成一片死地,虽然谈不上是破坏留下的废墟,不过却比废墟来得更加恐怖,更加惊心动魄。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有一段从遍地的尸体上跨过的逃亡记忆,在这样极其扭曲的空间中,活着的生命显得更加格格不入,试图挑战这无限循环噩梦必将付出血的代价。

邓子千和李师杰作为能过用最现实的眼光看待世界的佣兵,他们的眼中只有无法平息的死火。眼看着自己奋力救出的学生们在天台痛心疾首的挣扎着,他们就会认为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还将感染性极强的红色病毒转播到了这里。天台到处都充满了伤员的哀嚎,充满了对周围的恐惧,充满了由悲剧引发的无形的冷漠。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色,灰蒙蒙的天没有给活下去的生命带来最后的希望。

“为什么外界的混蛋还不来!”邓子千实在是无法容忍自己已经到极限的耐性。

“应该快了吧!很明显现在的雾没有之前这么浓了”型男抬头看了看便又从天台仓库里有拿了些重物将天台的铁门堵死。

“的确现在的雾已经没有之前的浓度了,而且东方隐约可以看到日出留下的金色痕迹,这种反常的天气也终究会过去,但是现在无非是在和生命赛跑,或许前一秒就有一个生命不治而亡,后一秒又有一个生命步入危险期”李师杰一动不动的思考着此时还有什么能做的。

“不行啊!这边血止不住!纱布还有吗?”

“没有了!酒精和创可贴什么的都没有了”

“快!这边又有学生晕倒了!”

“水!把水拿来!”

在这不空旷的天台,活着的人仿佛都听到了生命在苦苦哀求着。由几个大胆的学生临死组成的医疗队已经忙得在这种大冷天都汗流浃背了。

“她怎么样?是纱布不够用了吗?”邓子千连忙去检查那个因为丧失了半截右腿的孪生妹妹。

“有热水吗?他应该是着凉感冒了”李师杰将手放在少女的滚烫的额头上,连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了上去。

陈伊凌作为少数能自由行动的女生,显然她正在积极的为伤员服务着。本就已经浑身疲惫的她甚至不惜贡献出自己舍不得喝的饮料。

“子千!对于今天的事你是怎么想得”两人都忙完之后仅仅只能坐在一边等待。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问哪一件啊?”邓子千显然将重要的事给忘了。

“关于我们今后职业生涯的事”李师杰提醒了一句。

“我还没有想过!毕竟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左右过自己的人生,这一路都是被人安排好的”邓子千并没有得出答案。

“子千!如果之后我追随自己的感觉走,有可能以后我们就不会在一起完成任务了”李师杰想了想后说道。

“嗯……也没关系了,只要我们还是朋友就行了,再说我们都还没作出最后的选择啊”邓子千大概理会了搭档的意思。

“哇!手机有信号了”

这时一名学生无意中拿出手机,却发现了久违的手机信号又回来了。这一下,引起了在场的学生们的骚动,在这种情况下,能重新与外界联络莫过于是十分幸运的事。

随着手机信号的出现,从不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也马上被众人听见了,这种结局应该还是差强人意的,原本苦苦等待的学生们终于盼来了一道道曙光,流出的泪水立刻就被燃起的希望所蒸发。阳光从逐渐减弱的雾气中投射进来,迟到的破晓一点点的将侵蚀了人心的恐惧感驱除,从天空中不断撒下的金粉将就像已经荒废了许久的苍岭中学重新装饰,所有意识尚存的学生们纷纷起立,尽量地用整个身体去感受沐浴其中由上而下的温暖。

开始泛起亮点的天空中,几架运输直升机承载在满满的阳光呼啸而来,就算救援人员早已确定了范围,一些学生依旧抵挡不住不断涌出的喜悦,向不远处的直升机又喊又跳,求生欲使他们的精力瞬间爆棚。

“咦!不对啊!五架直升机有三架写着police,其余那两架直升机怎么看起来不像是警方的?”邓子千以他极强的视力发现了这样的情况。

“喂!不会是你们组织直升机吧?”李师杰直接想到了身边的型男和音速男。

一阵清风从空中刮过,几片枯叶落在了高高的天台上,并伴随着动听的话语声。

“是啊!要不要我让他们送送你们!”

“谁!”

突然从身后发出的女声让邓子千浑身像触电了一般,但是李师杰却显得很平静,就像是遇到故人一样。

“好久不见啊!木雅”李师杰转过身,看着消失了许久的短发少女。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之前怎么没见到你?”邓子千满脑子疑问。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和这两位怪同学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吧!而且你的能力……是控制风”李师杰半保守地说出了自己长期以来的猜测。

“你猜地很对!不过看你的表情……不吃惊吗!”短发少女追问道。

“吃惊!还好吧!有怪兽就有超人,不过说实话,我对你们的能力和组织都有兴趣”李师杰保持着自己一贯的语气,甚至有些将问题抛给对方的感觉。

“嗯……我们的原则相信力架都和你说过了,你想怎么样了解我们完全取决于你自己”木雅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喂!力架是谁?什么原则,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邓子千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捉住机会。

“力架的话应该就是这位嗜睡的型男吧!我的判断是你的能力来自于你的手套,力架的话顾名思义你或许可以改变物质的某种物理性质吧”李师杰以绝对的分析能力将型男的能力分析地头头是道。

“唉!自己的能力被曝光了真是不爽,对!你猜的没错,这叫魔术手套,只要是被这双手套触碰到的物体的重力都会随我的意志而改变,既然你都猜到这个地步了,那也没必要向你隐瞒了”型男摆了摆手,显得十分无奈。

“酷啊!怪不得你将那位女生扔给我的时候,我可以完全无压力的接住”邓子千这才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当李师杰他们正在交谈的时候,对学生的撤离工作已经开始了。三架直升机分别落地,由专门的指挥员进行登机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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