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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哈密瓜是天下第一瓜”-伯文怀尧

1985年8月1日,胡耀邦总书记来哈密视察。总书记一下飞机,就来听取哈密地委书记韩鹏图汇报工作。韩鹏图告诉总书记,哈密瓜是哈密人民千百年来培育的名优产品,清朝康熙年间就成为贡品,但自“文革”以来病虫害严重,品质下降。从1980年开始,地委加大了哈密瓜的科研力度,对哈密瓜的种植进行滴灌试验并获得了成功。总书记一听很高兴,明确指示:“要把哈密建成新疆的哈密瓜基地。”听取汇报结束后,总书记对哈密瓜滴灌很感兴趣,想亲自进行实地考察,但他还要听取多方工作汇报,抽不开身来,就委托秘书梁金泉去实地考察。

当天中午,梁金泉在行署副专员闫树范陪同下来到陶家宫乡吾尔达村瓜农徐俊的瓜地。同行的还有新华社刘副社长等人。

这年年初,地区科委安排哈密瓜滴灌工程项目试验,在征询选择滴灌试验农户时,徐俊联络耕地相邻的两户农民,要求在他们8.9亩的哈密瓜地实施滴灌试验。当时,哈密瓜实施滴灌在全疆都是首次,承担试验是有风险的。但徐俊曾担任过8年的生产队长,总结出8年的教训,认为只有实施科学种田,才能获得丰收,所以他敢于承担这个试验风险。按照专业技术的要求,他安装了滴灌设备,制定滴灌规程,平整耕地……他选择的哈密瓜,都是专家吴明珠培育的杂交新品种含笑。徐俊在生产实践中,将滴灌与传统串灌进行比较,发现哈密瓜滴灌有助于防病虫害及防病害之间的相互传染,可以防止杂草丛生,可以提高品质和产量以及节省水和劳动力。就在总书记到达哈密的前一天,美籍华裔滴灌专家吴义伯教授对徐俊的哈密瓜滴灌工程进行了考察,对他的做法给予充分肯定。

梁金泉等一行到达徐俊的瓜地后,闫树范向徐俊介绍说:“这是总书记的秘书梁金泉同志。”徐俊紧紧握住梁秘书的手说:“谢谢领导能到田间地头看望我们!我多么想见见总书记啊!”梁说:“总书记太忙,实在抽不开身,委托我来看望乡亲们。”徐俊十分高兴,就领着梁秘书一行,一面参观滴灌装置和哈密瓜丰收在望的景象,一面汇报他在生产实践中总结的滴灌在哈密瓜栽培中的五大好处。之后,徐俊将客人引到瓜棚里坐下,其间安排儿子徐建平摘瓜招待客人。摘来瓜后,徐俊招呼客人先吃了一些西瓜,而后重点品尝了甜瓜含笑。刘副社长说:“按你刚才介绍的情况计算,每公斤哈密瓜按0.35元销售,平均每瓜3公斤,你的一亩哈密瓜,毛收入应该有1300多元了。”徐回答说:“账可以这样算,但实际上不可能达到这个水平。一是瓜的商品率不可能达到100%;二是农户种瓜,亲朋好友来了,总要吃一些、送一些的。”梁秘书接过话题说:“你说的是个实际问题,你看我们来就吃了不少瓜。”徐说:“你们是我请都请不来的尊贵客人哟。”随之把话题引到评瓜上,大家都说今天吃的哈密瓜含笑肉质细腻,清脆爽口,甜而香醇,口感特佳,是瓜中珍品。徐俊介绍说:“我今年种的含笑,中心折光糖含量全都达到17%。”梁金泉秘书说:“今天吃的哈密瓜真甜。你们看,我的手指都要黏在一起了。”一面说着,一面将双手伸给大家看。徐俊遗憾地接着说:“梁秘书今天品尝了我的瓜,可惜总书记没来,真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情啊!我请你带几个回去,让总书记也分享我滴灌试验成功的喜悦。”梁秘书赶紧说:“这可使不得,我们有规定,坚决不收农民的礼物。”徐俊不同意地说:“这算什么礼物?瓜是我自己种的,又不值几个钱,就是想让总书记品尝品尝。”闫副专员忙帮腔说:“这与送礼挂不上钩。总书记关心哈密瓜滴灌工程,派你来进行实地考察,怎么能不请总书记品尝呢!”在大家异口同声的劝说下,梁秘书只得让步地说:“那我也只能少拿一些,够品尝就行了。”于是,徐俊装了两箱(8个)瓜,然后又挑选五六个瓜未装箱,请梁秘书带给总书记。

梁秘书回到宾馆,向总书记汇报了考察情况,并将带回来的哈密瓜让工作人员洗净、切开,请总书记品尝。胡总书记听完汇报,兴趣盎然,品尝哈密瓜含笑后,将之与他过去品尝过的甜瓜作比较,认为不论含糖量还是口感,都是最好的,高兴地竖起大拇指赞扬说:“哈密瓜是天下第一瓜!”

4月16日至20日,地委、行署在哈密饭店召开哈密地区第五届哈密瓜赛瓜会,徐俊以参赛瓜农的身份参加了会议。地委书记韩鹏图在开幕式上说:“我们在哈密瓜栽培中成功地进行了滴灌试验,哈密瓜品质明显提高,总书记对哈密瓜给予很高的赞誉,还将哈密瓜带上了飞机呢!”

十三年后的1998年8月6日,《新疆日报》第5版《科技之光》栏目中写道:“胡耀邦同志到新疆视察时吃到这种瓜(指哈密瓜),笑着伸出大拇指说‘天下第一瓜!’”在党报上第一次将胡耀邦总书记对哈密瓜的赞誉公之于世。

在三百多年前的1698年,清康熙皇帝在皇宫品尝到哈密回王额贝都拉进贡的哈密甜瓜加格达,高兴地将哈密甜瓜列为贡品,赐名哈密瓜。在近三百年后的1985年,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又在哈密赞誉“哈密瓜是天下第一瓜”,指示“要把哈密建成新疆的哈密瓜基地”。这个历史的“巧合”,为哈密各族人民培育果中珍品的科研活动又平添了一道绚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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