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的红尘,谱写着一曲最凄凉的挽歌;颠簸的岁月,描绘着世间所有的辛酸与苦乐。知心吗?多么可笑的事情。双手握剑的瞬间,人心的温度,早就随着剑的冰冷逐渐流失了,流失了。
那一天,知心亭上,他说:“此行于你,不同往常。你要加倍小心才是。”
我说:“既然是祸劫,总是不可躲避的。我,相信世上还有真正的信仰存在。”
眼神之间的交互间,唯有一声轻叹,依稀被记得是在那一年落花的时节,注定了悲哀的结局。
那一天,潇潇暮雨,她说:“曾经,真的只是一种望而不及的奢求么?”
我说:“你我的路,早已经注定是两种不同的结局了。”
迈出遥远的步伐,再回头,才发现,身后,从来就只有暮雨,而没有潇潇……
那一天,生死关上,他们说:“你,究竟做了多少事?杀了多少人?你说啊!”
无言以对的对白,只有心死的烙印,深深炮烙在脑中……
回忆着一生,不堪的命运,满目的红尘,是否是生命能承受得起的重量?苍茫的天涯路,唯有一人,步履蹒跚,孤寂前行。逐渐迷乱的双眼,已经无法再看清楚前行的道路……不远处,一道看不清的身影缓缓而来,只是,抱伤的人,已经无力再去应对……
“你是谁?”
“我是你。”
“不,你并非我。”
“我是……无念(慕清绝)。”
太遥远了,过去的岁月,携着初识红尘的第一眼,慢慢地被时间的洪流所埋没。吾,又开始不明白,何为人生了。吾生来之使命,又是什么?置身虚无,唯有一人,参不透生命的永恒……
逐渐明朗的视线,却并没有如世人所愿,慕清绝所看见的,不是天堂,亦非地狱。窗台边,一抹深绿色的背影,成为了永恒的记忆。
“这是……”慕清绝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暖和的小屋子里。
深绿色的身影悠然转身,如瀑的长发在转身中仿佛瞬间变成了一跳黑色的银河,唯有日月记得它的美好。青丝下,高雅大方的面容,终不愧是异境所孕育出来的精华。瞳孔里,看不见的尘世喧嚣,纵是身在人境,也仿佛是结庐在六界的边缘。(原谅我渣渣一般的描述吧><)
“你醒啦?!”女子轻声地说道,波澜不惊的语气里,还是听得出一颗悬下的心放下了。
“这里是……?”
女子轻声说道:“这里是苏城以北的雪坊,我叫苏染,你叫我雪儿就好啦。”
“慕清绝。”
苏染会心地笑了笑,说道:“恩啊,知道啦,清绝哥哥,”窗外鸽子的啄门声咚咚咚地响起,苏染打开窗户,取下鸽子脚下的信,隐约见得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却道“清绝哥哥对不起啦,我还有些事,不能陪你聊天了。”
慕清绝微微颔首,道:“没事,雪儿去忙吧,倒是我要在这里多叨唠几日了。”
苏染轻声一下,步履匆匆地走出门去……
“在故门时我曾听人说过,雪坊飘雪终年不歇。没想到,今日居然如此狼狈地见到了。”慕清绝自嘲地说道。脚步,却已经随着清冷走入了一片苍茫之中。
天地飘雪,改尽了这江山颜色。没有一声叹息,没有一丝执念,再如何多娇的江山,在此刻,只有风在喧嚣。
踏步行吟,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听不到尘世的喧哗。此刻,荣辱何存?
“人间多病事,一晌荣辱身。这世间法则,也不过如此而已。我一生奔波,这三千繁华又何曾与我有关?青春岁月,又有多少十年可以供我奔波?”慕清绝喟然长叹,暗中已经有了遁隐之心。
凄凉的步伐,在风雪之中,化作心死以后的溃败。仿佛从此,人间悲喜再无牵挂。没有一场梦,是值得牵挂的,因为是梦。多年前,慕清绝与温浔在雪天相遇,二人互为知己,故此琴胡互赠。
“温浔,寻着你的琴声,让我看到遥远的将来吧。”慕清绝淡淡地说道,随机取出一把琴,兴致昂扬地叹了起来,虽然他只会弹那么一首……
苏染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此地,听到琴声后,不禁赞道:“清绝哥哥弹得好好听。”
慕清绝停下演奏,沉默了片刻,笑道:“雪儿谬赞了。这曲子是我的一名好友所授。”
雪儿轻声一笑说:“这也没关系啦……话说,清绝哥哥应该会泡茶吧。”
慕清绝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雪儿怎么知道的?”
“苏城和雁落门同在开天之路上,本来就很近,我曾经去过雁落门的。”苏染回答道。
慕清绝却不再过问,一边用雪水煮茶,一边说:“原来如此。不过,雪儿你今日染上嗔气了啊。”
“额……清绝哥哥观察得真够仔细的。一点小事啦。”苏染似乎有所隐瞒。
慕清绝泡好茶,递给了苏染一杯,自己泯了一口,说:“好吧。”
苏染接过茶杯,也轻轻泯了一口,顿时眉头皱成一个囧字,抱怨道:“雪坊由于终年飘雪,并没有茶叶生长。雁落门的茶艺我也见识过了,似乎也不是这样的。这茶,颇重苦味啊。”
慕清绝笑道:“是的,这茶,源出六心阁。”慕清绝继续解释:“这茶,饮的不过是一个世态炎凉而已。”
苏染眼睛一亮:“六心阁,据说那地方挺神秘的。一般人都不让进。”
“因为那本来就是隐士的住所,当然不会让你知道。如果说你觉得那里的人神出鬼没,只能说明那地方的主人闲着没事就喜欢看新闻而已。”慕清绝解释说。
苏染穷追不舍,继续问:“六心阁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慕清绝呵呵大笑:“六心阁么……就是一个专门玩乐的地方。有空我可以带你去啊。”
二人在观雪亭谈天,不觉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慕清绝忽然来了兴致:“慕某刚来雪坊不久,可否有兴趣带我领略一下苏城的风光呢??”
雪儿脸色忽然变得缥缈起来,说道:“不行啊,我还有要事待办呢。“
慕清绝依旧是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了。”
苏染恩了一声,转身离去。
待苏染走后,慕清绝拿起桌上的扇子,道:“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慕清绝一觉醒来,已经深夜了。远方隐隐约约的灯火,却透露出一种极不安详的气氛。
风,有些凄厉了。人,有些恍惚了。
“居然……呃。”慕清绝全身缠绕着一股黑气,黑气过处,生机尽皆消散,为黑气所夺。
忽来的大雨,似乎是命运最终的祷告,逐渐看不清虚实,唯有手中利刃,仅凭借本能不断地挥动,,交织出血与火的温度。有些事,虽然不喜欢,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守护最后的至爱的话……又会怎么抉择?
长剑喋血,这一刻,爱憎分明了。没有半分犹豫的利刃,斩破空气,斩断过去与未来的羁绊。但是任凭如何努力,始终不敌四方围攻的阵势,苏城渐渐被逼入困境。
在苏城外,一道雄伟的魔影,交错着双手,巍然挺立。
“接下来,就看你了。”屠苍生轻蔑地笑道。
南鸢无尘眼神一凛,道:“有机会的话,你的命运,会比这里死去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惨的,屠苍生,你要小心了。”
屠苍生冷笑:“我倒是很期待,你有没有那么一天呢。”
南鸢无尘不发一言,沛然道气贯通全身,顿时天地分明,暴雨竟然随之停止。再一挥掌,气浪犹如瀚海巨浪,冲破苏城最后的结界。纵是暴雨停歇,纵是天朗气清,却掩盖不住守城人的绝望。
苏染见情况不妙,再打下去不仅城破,死伤更是不可计量,于是急令众人撤退保全日后重来的力量。退,退无可退,南鸢无尘诡步忽运,虚无缥缈间,已经走至众人身后。
南鸢无尘纵然不用武器,但天与地的差距,便是神也不可逾越,何况一介凡人?
“你,能保得住这些人的性命吗?”南鸢无尘冷冷地说道。
苏染死盯着南鸢无尘,说道:“你,没有敌意。”
“为了一条性命,我却杀了更多的性命。可笑吗?”南鸢无尘自嘲似地说道。
“锋动十方。”
精血凝就的至极一剑,苏染耗尽平生所学,化作一道巨剑虚影,缓缓降下。不求击杀,只求片刻须臾的世间,保存族人的性命。
南鸢无尘轻声一叹,说:“你的勇气,值得我出刀。”
南鸢无尘从腰间缓缓拔出长刀,眼神,竟已经再无一丝怜悯。天地罡气环绕着刀身,化作阵阵哀鸣。
“南鸢无尘!你,住手。”
听得一声熟悉的怒斥,南鸢无尘刀锋一转,转攻为守,巧妙地挡下苏染至极的一剑,竟退后了三步。
“慕清绝,你,要阻挡我吗?”南鸢无尘也一声质问道。
慕清绝从背后托住苏染,左手微举伽铘,指着南鸢无尘,冷声道:“灭却。”
等苏染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慕清绝靠在一棵树上,望着一条溪流。
“这是哪里?“苏染问道、
慕清绝苦笑道:“传说中雁落门有四大奇象,除了奇象的执掌者为执掌者所认同之人,谁也不能知晓奇象究竟是什么。四大奇象,分别是六心阁、墨宗祠、落雁坡、静雨轩。”
“六心阁?可是,这里只有溪水。”苏染很是不解。
“六心阁并未真实的存在,”慕清绝解释道“而是,心界。”
苏染一惊,说道:“心界,心界的修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心界的修行,只能依靠自己,并无法门。并且心界创造出来的景象,会因人而异。六心阁,就是无垠剑界……是为万剑之源。这也是武林,最为安全的地方。”
苏染接着问道:“那清绝哥哥有没有心界。”
“我么?有。但是我的心界不完整。”